收到了楊菲的回復，陸非凡心里就有譜了。
既然這位孫副臺長能當著審核小組的面說出和臺長匯報討論的話來，那么這次的事就有八成把握搞定。就算是不能推廣，但在央媽悄悄的試行一次還是有可能的。
何況像《偽裝者》這種抗日諜戰劇，根本也不存在什么破壞穩定的因素，觀眾們就算是看得再義憤填膺，也不可能穿越到民國去錘爆漢奸們的狗頭。
至于說破壞中日友好？恐怕這個世上只要還存在一個叫做日本的國家，中日就不可能真正的出現友好。
網上此時的話題要么是集中討論《星你》，要么就是包子等一眾小花的最新動態，還有少數一些胡椒粉們在研究媒體泄露出來的《瑯琊榜》劇組的現場照片。
而關于《超體》下映的新聞，鮮少人會注意到。
大部分電影走到最后的時候，其實都是這樣。高調入局，低調退場。除了那些票房引起了巨大轟動的，鮮有例外。
就好比華夏第一部殺進50億俱樂部的《戰狼2》，說起上映日期，很多粉絲都能脫口而出，但要問及下映日期，恐怕除了主創們，就誰也都說不明白了。
此時的超體，盡管有著土星獎的助攻以及光環加成，但也走到了極限，最終在盜版的沖擊下，票房止步于19.5億，距離《變形金剛4》的19.7億還差了兩千萬，屈居年度票房第二的位置。
不過要是論起投資回報比的話，《超體》就真的要甩汽車人好幾條街了。
滿打滿算，陸非凡拍攝《超體》，前后一共投資了不到七千萬，這在眼下動輒上億，數十億的電影投資上，算是妥妥的“小制作了”。
而且這些錢大部分都用在了特效以及場景道具上，演員的片酬只占了不到20，而陸非凡的導演片酬則是象征性的1塊錢。
如果這不是菲凡工作室關起門來自己玩的項目，不是陸非凡等于“義務”在幫唐人造星的話，恐怕眼下的《超體》已經被業內給黑出翔了。
甭管有沒有這個熱度，大家都有能力讓《超體》瞬間翻進溝里。這不是開玩笑，陸非凡也一直是避免觸碰娛樂圈的資本大佬，以免浪太大，閃了自己的老腰。
很簡單的道理。華夏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的影史第一，票房超50億元的《戰狼2》，總投資是2億。而同樣票房大爆，超過了40億的《流浪地球》，總投資是3億。可是青哥媳婦后來參與的那部沒能在內地上映的《大轟炸》，投資額度卻超過了7個億。
《戰狼2》的投資很大，大家可以理解，畢竟僅僅是出動的那幾艘軍艦，坦克，隨便開幾次火，可能京城的一套房子就被燒掉了。《流浪地球》就更不用說了，史詩級的太空特效，沒有錢想都別想。
可是《大轟炸》嘞？既沒有過人的特效，又不存在什么真槍實彈。“飛機撞船”的場景都是綠幕摳的。那您這7個億是花到哪兒去了？
所以其實業內很多的電影投資，都經不起推敲。
明知道拍電影其實是風險很高的投資行為，打水漂的概率超過了7成，可還是有各種各樣莫名其妙的投資人擠進來，還說這是自己的血汗錢，誰信呢？
所以陸非凡寧愿關起門來自己玩，也不想和資本方摻合到一起去。就像姜彣，專門有自己的公司為自己投資，無形當中就避開了很多麻煩。
陸非凡從來不接受其他人的投資，除了演員群體之外，其實他在圈內也沒幾個真朋友，自然也就難以把工作室壯大。而這樣的好處是，既然壯大不起來，資本方也就懶得和他認真的計較。
畢竟兔子急了還咬人呢。青哥媳婦“范八億”的外號怎么來的？不就是兔子咬人的結果嗎？
而陸非凡也沒打算當什么圣人去凈化娛樂圈，代表月亮要消滅誰。強大如姜彣，都只能眼不見心不煩，他就更沒這種想法了。他能做的，只是凈化自己。
于是“心靈純潔”的某大導演，在央媽正在開會討論的后腳，就找相熟的媒體放出風去，說接檔央媽大劇《歷史轉折中的》的，是陸非凡的新劇《偽裝者》。并且會在9月3日正式在央媽一套黃金檔播出。
而隨同新聞一起發出去的，當然是“無意間”泄露出去的《偽裝者》劇照了。
無論是穿軍裝的老胡，要是穿西裝的“明氏兄弟”，都是帥瞎眼的存在。
胡椒粉們激動了，紛紛呼朋喚友，跑到央媽官微下面表示和期待。
央媽這邊還沒討論出個所以然呢，就被自家微博上的聲勢給嚇了一條。什么時候，央媽都能有這么高的網絡人氣了？
“簡直是胡鬧！”孫副臺長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發著脾氣。陸非凡的做法，等于是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綁架民意可不是鬧著玩的，央媽可不是地方臺，向來都不慣毛病。一個不小心，被拉進黑名單都是輕的。
“以前還覺得老陸這個兒子是個挺穩重，挺上進的小伙子，我算是看走眼了！”孫副臺長還在那碎碎念。
本來和臺長匯報之后，他有很大的把握能讓陸非凡這種“邊審邊播”的模式試行一次。而現在，他開始猶豫要不要攔下這件事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抵制韓流，從我做起！《偽裝者》的首播權，我只收對外宣稱的一半！不要問我是誰，我是華夏人！”
“特么……神經病吧？”
孫副臺長看著自己收到的信息，愣了半天，突然笑倒在椅子上。
不知道老陸家的日常生活是什么樣，但是如果自己的兒子也是這樣的逗比，孫副臺長絕對不介意用家庭暴力來解決智商問題。
“不過嘛！民間力量主動站出來抵制韓流，倒是一個不錯的切入點！”笑完之后，孫副臺長站了起來，準備再去找臺長討論一番。
于是就在《星你》播出到第二周，《瑯琊榜》也拍攝過半的時候，央媽官網正式確認了《偽裝者》將接檔《歷史轉折中的》的消息。
菲凡工作室的官微，第一時間公布了《偽裝者》的首支預告片。而無論是主演，還是和陸非凡或者老胡交好的明星們，都紛紛轉發。
胡戈在《軒轅劍》之后的又一新作，不但引發了胡椒粉們的巨大期待，也引發了很多路人粉的期待。
要論娛樂圈的明星當中誰的路人緣最好，除了那幾位老牌天王，也就是老胡了。
不過想從眼下全網討論《星你》的話題當中殺出一條血路來不容易，更別說還是諜戰題材了。雖說預告片當中幾位主演的鏡頭都足夠驚艷，但大部分網友還是覺得，陸非凡大概是把所有的精彩鏡頭都給剪進預告片里了。
這也是華夏電視劇和電影的常態了，明明預告片很吸引人，可真正去看了正片之后，卻發現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甚至很多預告片里的主鏡頭，居然等到了彩蛋里才出現。
要不是陸非凡和老胡眼下的人品在支撐，恐怕就連這點關注度都沒有。
但是緊接著，陸非凡就做了一個誰也沒預料到的舉動，花大價錢，從央媽一套的時間里買了一個時段，專門用來播放《偽裝者》的預告片。
陸大導演這是把電視劇當成電影來宣傳了。
正常來說，在央媽一套宣傳新劇，這其實是播出平臺的責任。
比如說當初《人義》在蘇省衛視首播的時候，宣傳方就完全是蘇省衛視在牽頭。同樣的，《花千骨》在芒果臺首播，也是芒果臺作為主要的宣傳方來推廣。
所以這一次《偽裝者》的宣傳，其實應該是央媽來牽頭的。
不過國家級衛視可不是整天圍繞著一部電視劇來運轉的。更何況距離《偽裝者》播出還有近一個月的時間。
央媽大概只有在臨近播出的前三天，才會在黃金檔的間隙，插播一段新劇的花絮鏡頭而已。
所以當陸非凡主動提出來購買時段的時候，甚至央媽這邊的領導們還有些感動。
多好的孩子啊！為了抵擋棒子文化的入侵，寧愿自掏腰包來宣傳。于是果斷收了陸非凡的錢，安排在《天氣預報》結束之后，《焦點訪談》播出之前的三十秒時段，用來播出《偽裝者》的預告片。
這個時間段的，絕對是天價。雖然只播出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但也不是誰都有底氣來做這個的。
陸非凡真的會傻到自掏腰包做宣傳？
當然不會了！
從央視正式確認陸非凡新劇的首播平臺身份之后，其實包括奇藝網，企鵝視頻在內的幾大網絡平臺就早早的把自己的報價發給劉曉茜了。
這也是被芒果臺給逼急了。
你說你霸占電視臺的收視率也就算了，結果連網絡流量也想霸占？《星你》的網絡播放權，一早就被芒果臺握在了手里，并且只在芒果臺的官網進行點播。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要是不好好教育教育芒果臺什么叫做互聯網平臺，這幾家視頻網站都覺得對不起自己互聯網公司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