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你沒事了嗎？壞女人讓娘親打跑了嗎？”看著落華，靈靈滿是擔心的問道。
“娘親沒事，娘親已經把壞女人打跑了，靈靈晚上想吃什么？”摸著靈靈的臉，落華笑著說道，眼底卻泛著水光。
“靈靈想吃娘親做的南瓜餅。”看著落華，靈靈滿是開心到，夜色太黑，看不到落華眸中的淚水，和那顫抖著的手。
“好，娘親回家就做給靈靈吃。”落華說著，用盡最后的力氣，拉著馬車，掉頭，向著朱雀帝都的方向駛去。
“娘親，我們這是要去哪啊？”看著落華，孩子們問道，沒有方向感的他們，依舊憧憬著美好的未來。
“回家。”落華說道，外面已經沒有他們的容身之處，只有回去，才有一絲活路。
“娘親，你是不是哭了。”看著手指上滴落的水滴，阿寶滿是疑惑的問道。
“沒有，是下雨了。”看著漆黑的夜色，落華笑著說道，靠著車門，看著漆黑的夜，緩緩閉上了雙眼。
“娘親，你怎么不說話了。”車中，看著落華的背影，靈靈忍不住問道。
“噓，別說話，娘親一定是累了，讓娘親好好睡一會兒。”手指放在唇邊，落凡小聲說道。
聞言，所有的孩子點了點頭，乖乖的不再說話。
其中一個，小心翼翼爬起來，拿出一個毯子，給落華蓋上。
夜輕羽再次來到那片林子中，已經是兩天之后。
院子里，孩子們依舊在，卻已經沒有了那一抹忙碌著的溫柔身影。
只剩下一座孤墳，坐落在院子的后面，幾個孩子，乖巧的跪在墳墓前，沒有流淚，卻更讓人心疼。
幾個孩子，從房間里搬出來一個箱子，送到夜輕羽的面前，除了箱子之外，還有一封信。
打開信封，一排排清秀的字跡闖入視線。
“夜染，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說明，我已經死了。
你不用為此感到自責，這是我注定的下場。
我是一個孤兒，從有記憶開始，便和其他許多長相出眾的孩子一樣，在囚牢里，被訓練著怎么勾引人，怎么殺人。
從我六歲的時候，殺掉自己的親生母親開始，我就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感情。
十二歲，我成了風華樓中的一個妓女，我看到那些女人，歡笑著將男人騙shàngg，又冰冷的將他們殺死。
我看到，她們在殺了人之后，躲在角落里無助的哭泣。
我看到，她們懷上孩子之后的欣喜和擔憂。
我看到，她們失去孩子之后的痛苦和絕望。
我成了她們中的一員，更是因為這張臉，登上了風華樓第一美人的位置。
可是這個位置，除了美貌，更是用無數人的尸體堆成的。
我殺了很多人，有好人，有壞人。
他們的家中，或許還有著年邁的父母，年幼的孩子。
他們勵精圖治，痛恨著國家的，侵略者的罪惡。
他們之中，還有真心愛著我的，為了我，愿意去死。
可是我還是把他們殺了，冰冷無情的把他們都殺了。
我以為我的心已經死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動搖我。
可是，當那些快死的可憐女人，抓著我的手，哭喊著讓我救她的孩子。
當那些剛出生的孩子，可憐，無助的在我手心哭泣。
當那些母親，為了孩子，不要命的往我的刀刃上撲。
我發現，我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