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落下,夜輕羽走下山,回到自己的帳篷時,便看到某狐貍,正彎腰,將自己的床榻,和她的床拉遠了一點,又遠了一點,又遠了一點!
最后,還在她的床和他的榻中間放了一個屏風,徹底,隔離了視線。
這樣,晚上無論那蠢女人怎么折騰,他都不會去給她蓋被子,眼不見,心為凈。
“墨墨,你是擔心面對我這樣的花容月貌,自己半夜,會忍不住獸性大發嗎?”趴在屏風上,看著某狐貍,夜輕羽笑道。
“不,我是擔心你會撲過來。”拉著被子,轉過頭,看向夜輕羽,某狐貍一臉認真道。
夜輕羽,“......”為什么好像被當成色狼了,她看起來有那么饑渴嗎?
“呵,開什么玩笑,我才擔心你趁我睡著了,對我圖謀不軌。”抬起頭,夜輕羽說道。
聞言,某狐貍一頓,腦海中驀然劃過某女的可怕睡相,低下頭,又將自己的床榻往邊上拉了拉,然后,睡到床上,拉起被子,將自己蓋住,唰!的一聲,還不忘,把露出一點點的狐貍尾巴也收進了被子里。
太危險了。
夜輕羽,“.......”
“你之前說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那你為什么會救我?只是因為,覺得好玩嗎?”睡到床上,夜輕羽問道。
然而,回應她的卻是一片平靜,某個距離她不過幾米遠的狐貍,似乎已經睡著了。
看著頭頂的天花板,夜輕羽問道。
“你以前的家在哪里?妖界,還是,木國?”如果她死了,他拿回了自己的靈魂,會不會離開。
“你還有別的家人嗎?”
看著頭頂的天花板,夜輕羽自言自語了很長時間,而屏風的另一邊,始終是一片平靜。
入夜,屏風的另一邊,本來應該已經睡著的狐貍,緩緩睜開了雙眼。
他不需要那種東西。
轉過頭,看著屏風另一邊搖搖欲墜的身影,下一瞬,驀然穿過屏風,接住了某個快要掉下床的某人。
轉過頭,看著身后倒在地上的屏風。
墨夕,“.......”
隱藏在黑暗之中,流云無奈一笑。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什么地方是殿下最厭惡的,那一定是妖界,即便,那是他主宰的地方。
而木國,也不過是停留了幾個月的客棧而已。
殿下走過很多地方,每一次都不會停留太久,便會離開。
看似有很多歸宿,實則,一個都沒有。
身邊的侍衛,不斷在換,可是那個身影,似乎永遠都是一個人,在世界的各個角落,漫無目的的走著。
像一個迷路的人,沒有目標,沒有歸宿,更沒有任何在乎的事物。
在朱雀大陸的幾個月,是殿下變化最大的幾個月,一直以來,冷漠,嗜血,從來不會將自己的真實模樣展露在人前的殿下,開始在輕羽小姐面前,一點點,表現出最真實的模樣,高興的,生氣發火的,腹黑狡猾的,胡鬧無辜的,以及,軟弱的。
終于開始,一點點,像一個活著的存在。
向來不曾在任何地方停留的殿下,這一次,似乎已經不舍得離開,打算賴在輕羽小姐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