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楚云軒被人劫走了,你們怎么現在才報。”
“我等尋了好幾日,實在尋不著,才……”
“混賬!”楚云軼一腳把那個侍衛給踢翻,“繼續給我找,多帶幾個人手去。找不到,提頭來見我!”
“遵命!”來通報的侍衛退出大殿。
亦珊公主湊過來,手敷在他的胸膛:“軼,你就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可劃不來。”
“我早就該一刀殺了他,顧念骨肉親情我才留著他的命,不忍下手。這下倒好,云軒跑了。就像王位上扎了一根刺,一坐下去,就扎的我心煩意亂。”楚云軼厭煩地將亦珊推開。
“稟報王上!”太監賈鵬諂媚地湊上前來,“都城首富王家,獻了幾個美女給您。”
“哦?是嗎?”楚云軼還在當王子之時,沒少跟王家的大公子王蒙廝混。他王家是經商世家,買賣遍布全國各地,財力雄厚,拉攏過來,也可為己所用。楚云軼剛登位,要用錢的地方很多。前朝國庫已經空了,正需要填補。
楚云軼轉頭,對亦珊公主到:“你先下去。”
“不要嘛,我不許你納妃。”亦珊不敢太強硬,只能用撒嬌的口吻表達自己的不滿。畢竟眼前的楚云軼已經今非昔比了,若她還用從前的法子對付他,可能會被他棄之如敝履。因為她對他來說,已沒有了利用價值。
不行,她絕不容許讓那種事情在自己身上發生。
楚云軼向她拋去一個不耐煩的眼神,她馬上悻悻然退了下去。
“傳進來!”
話音一落,十個姿容音貌俱佳的女子依次而入,柳腰搖擺,足下生蓮。
楚云軼將視線定格在了正中最為妖嬈貌美的女子身上,那女子低垂著眼眸,并不看向楚云軼。
楚云軼手一指,道:“就留下她吧。”
送美女們來的王家大總管道:“王上您真有眼光。云煙,你留下來,可要好生伺候王上。”
回寢殿,覆雨翻云之后,云煙伏在楚云軼的胸膛:“您都回來了,為何不去接云煙。”
楚云軼眼睛望著搖曳的燈燭:“你這不是來了嗎?”
云煙嬌滴滴地掐他一把:“云煙再不來,您怕是要把云煙給忘了。”
“怎么會。我只是太過繁忙,還沒得著閑暇。”
“真的?”云煙開心地眼睛晶晶亮。
“我幾時騙過你。”楚云軼將云煙推開,站起身,披上了袍子。
“王上,您這是要走了嗎?”云煙從背后抱住他。
楚云軼有些不耐煩,剛要把她的手掰開,就聽到她在他耳畔道:“其實,是有人故意安排云煙進宮的,目的,是為了謀害王上。”
一句話,勾住了楚云軼。
云煙果然掌握了對付楚云軼的方法,那就是交易。
楚云軼一連幾日都和那新送來的美女共度良宵,亦珊是一肚子的氣沒處發。
“真不知是哪里來的狐貍精,讓本公主去會一會她。”
亦珊由一眾宮娥太監簇擁著,款步輕搖,華美的衣袍拖曳在地,顯示一種雍容華貴的氣象。
雖然已經到了大中午,但云煙卻剛剛起床,正在宮女的伺候下梳妝打扮。
正這時,只聽宮門外一聲喊:“亦珊公主駕到。”
云煙斜看了一眼,愣了片刻,才站起了身,迎出去。亦珊公主是何許人,她自然是知道的。哼,想霸著楚云軼的老女人。
亦珊正眼看也不看云煙,幾乎是在用鼻孔看人,輕蔑地道:“你就是云煙。”
云煙微微欠了欠身:“正是。”
亦珊一見她,氣就不打一處來。胸脯比她的大,腰比她的細,最重要的是,比她年輕貌美,還有那雙勾人的水眸。怪不得十個美女,楚云軼偏偏選了這一個。真是一副好狐貍精相。亦珊咬了咬牙,將即將爆發的怒火生生吞下去。
“聽聞,云煙妹妹在沒入宮之前,是風塵中女子。”亦珊得意的挑起眼角,她早派人調查過她。她要提醒她,不要忘記自己的出身,以她的身份,怎么能跟貴為公主的她相提并論。
云煙隱隱地一笑,原來這老女人是來示威的。她打小在天下第一樓,什么人沒見過,也什么人都能對付。像亦珊這種人,最希望別人供著她,都對她俯首帖耳才好。
“云煙在外確實淪落入風塵之中,幸得王上不棄,得蒙恩寵。”云煙細聲細氣地道。
恩寵?亦珊一聽見這兩個字火氣就蹭蹭蹭往上冒:“恐怕,王上他,還不知道你的出身吧。還是說,我應該去提醒提醒他。”
云煙暗覺好笑。亦珊并沒有查出來,她和楚云軼相交已有十年之久。哼,她不可能查到的,因為,每次楚云軼來去都十分小心隱秘。他貴為王子,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和風塵女子來往甚密。
云煙故意可憐巴巴地道:“公主,求您不要告訴王上。”
亦珊一撇嘴:“只要你乖乖聽我的,我保你在這宮中安然無恙。”
“一切都聽您的。”亦珊恭敬地欠身。
亦珊用自己的威儀鎮住了云煙,十分得意,笑著離開了。
云煙看著亦珊的背影冷冷一笑,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走到楚云軼身邊,這條路我走了有十年之久,除非死,否則我絕不放開。云煙在心里惡狠狠地道。
對云煙來說,楚云軼是她最后的希望。天下第一樓已經垮臺,她早就無處可去。天大地大,沒有她的存身之所。一入風塵門,就永世洗不凈身上的骯臟,除了當別人的玩物,沒有正經人家會再要她,所以她只能緊緊抓住楚云軼。
楚云軼在乾天宮批閱奏折,他眼睛雖盯在奏折上,心思卻飄到了別處。歪歪沒死,她還活著。他差一點就要見到她了,可是,她又去了哪里呢”
他終于坐擁了這夢寐以求的江山,可他發現自己一點也不快樂。空虛的孤寂將他一點點吞沒,他如在冰窟之中,感受不到任何的溫暖。他懷里抱著溫香軟玉,竭力纏綿,卻怎么也趕不走那份填也填不滿的空洞。
權力!地位!金錢!女人!現在他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他站在最高峰,可以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將蕓蕓眾生踩在腳下。
他已擁有了他想要的一切,他到底還有什么不滿足。不,他還有一樣東西沒有擁有,就是她。
“王上,您該用午膳了。”賈鵬提醒他道。
楚云軼輕輕應了聲,合上奏折,站起了身。剛剛起身,亦珊公主就來了,滿臉堆著討好的笑容:“我路過此處,便來看看您。”
“你來得正好,隨我一起用膳吧。”楚云軼走到亦珊公主身旁,牽起她的手,走出了殿門。
是陽光太盛,還是因為今日無風太過悶熱,亦珊有些暈眩。用膳時,她只是懶懶地吃了兩口,便放下了筷子。
楚云軼注意到:“你這是怎么了?沒胃口?”
亦珊搖頭:“不知道,剛才還挺想吃的,可是一聞到這氣味,就又不想吃了。還覺得有些惡心。”話音剛落,亦珊覺得一陣嘔心,俯下了身。
楚云軼立馬將亦珊送回宮,傳太醫來診。
太醫為亦珊診了幾番脈搏,俯首道:“恭喜王上,賀喜王上,娘娘有喜了。”
亦珊大喜過望,拉著楚云軼的手十分地激動。終于盼到這一天,為此,她這么多年來一直尋醫問藥,生怕自己不能無法生育。
楚云軼說不出是開心還是不開心,對亦珊淡淡地笑了笑。
太醫走后,楚云軼將手從亦珊手心中抽出,對他道:“既然已有了身孕,那就好好休息吧。”
“你不開心?”
楚云軼搖頭:“沒有啊,我很開心。我即刻去寫詔書,封你為貴妃。”
“貴妃?”亦珊頗有些失望,她想做的,是王后,“難道軼不記得答應過我什么嗎?”
楚云軼朝亦珊看過去:“當然記得。”
亦珊公主摸著自己還沒鼓起來的肚皮,開始憧憬:“等我們的孩子長大了,就是太子。”
“你怎知一定是兒子?萬一是女兒呢?”
亦珊撒嬌道:“肯定是兒子,我有預感。”
翌日,詔書下來,封秦亦珊為王后,冊封大典三日后舉行。趁現在肚子未顯露,盡早舉行的好。亦珊還想穿著漂亮衣服,風光一把。
云煙沒想到,自己才剛入宮,亦珊就坐上了王后的位置,而且,聽聞她已身懷有孕。她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自入風塵后,她沒少喝避子湯,這副肚皮已經干涸。她要是能生下個一兒半女該多好。一想到這個她就心煩意亂。
哪怕是借腹生子,也要讓弄出個子嗣來。否則,母憑子貴,亦珊得勢,肯定不會讓她有好日子過的。
三日后,歪歪一行到了吉安城郊。城門樓上,貼著懸賞告示,懸賞江洋大盜,賞銀千兩。江洋大盜的畫像正是楚云軒。楚云軼還真是心狠手辣。看來,他打定了主意,要置楚云軒于死地。
楚云軒看了一眼,趕忙壓下臉,退到林子里。
城門處盤查地很緊,每個通行的,城門守將都要拿著張小像,仔仔細細地對比。而且進城者,一律不許帶兵器,否則就地正法。
歪歪把頭發扎起,做男子裝束,將龍吟劍交給楚云軒,保管叮囑他們好生躲著,千萬別被發現。幾人中她功夫最好,她先進城去,探探虛實,看能不能把閆少庸給帶出來為楚云軒治病。
楚云軒不愿,提出讓一個暗衛跟著,護她周全。歪歪一個人,目標還小些,方便行動。她說了幾句話,安撫了一番楚云軒,獨自一人往城門口走出。
守將舉起了小像,比對著。歪歪坦坦蕩蕩地任他看,反正像上不是她,沒什么好怕的。
“搜他的身。”正當歪歪理所當然地以為自己肯定過關時,守將突然喊道。
歪歪嚇了一跳,口吃起來:“怎,怎么還得搜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