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歪吃了藍色的果子,開始渾身發冷,寒柏把她抱回房間,關上門就開始脫衣服。嚇的歪歪哆哆嗦嗦地道:“你想干什么?”
寒柏不由分說,拉過歪歪來,把她的衣衫褪去,然后將她貼在懷中,外袍展開包裹著她。歪歪想掙扎,卻覺酥酥軟軟,沒了力氣。
肌膚相貼之間,溫暖的熱量正在一點一點地驅走歪歪體內冰霜一般的寒意。肌膚表面的一層冰融化成水,蒸騰而起。兩個相擁的人被籠罩在氤氳的水汽之中。
冷冰冰的刺痛感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被包圍的舒適。歪歪不自覺地往寒柏懷里鉆了鉆,手伸出去,環住了他的腰。
寒柏的脊背一僵,身體里有一團火在燃燒,壓抑已久的呼之欲出。
歪歪的手又緊了幾分,享受著這份暖人的愜意。
寒柏忙推開她,隨手拉過被子來蓋在她身上,扭過頭,不想讓她看見自己臉上不自然的灼紅。他喉嚨有些干澀:“寒冰之氣我已經吸走了,以后別再亂吃東西了。寒冰果是我們水族這種玄陰體質才能吃的東西。你修習的是至陽的功法,不沖撞才怪。”
說完,寒柏干咳了幾聲,攏好衣衫,逃也似的拉開了門。
拉開門的瞬間,離炎正站在門外,看看被汗濕的寒柏,然后再看看床上褪去衣衫的歪歪,意味深長地笑了:“寒柏,你未免也太心急了吧。”
寒柏把離炎扯開去,關上了門:“不許看。”
離炎微惱:“許你看,不許我看,寒柏大人真是霸道。”
寒柏瞪他一眼,沒多解釋什么,走了開去。離炎跟在他身后,叨念著:“你不是說不喜歡她嗎?”
“多管閑事!”
歪歪躺在床上,咬著被角,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揚。這種甜滋滋的感覺,是怎么一回事呢?就這樣躺著躺著,竟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有只手在搖晃自己。
“喂,喂,你醒不醒。”
聲音或近或遠地傳來。
“再不醒,東西我自己吃了。”
一聽見有吃的,歪歪詐尸一樣睜開了眼,瞬間彈起。嚇得寒柏猛然間往后撤,不然,手里的菜非讓她給撞翻了不可。
歪歪小獸一般向寒柏撲過去,搶過他手里的盤子,抓起來就往嘴里塞。
寒柏看著她,不自覺地就想笑:“慢點,又沒人跟你搶。”
一小會兒,風卷殘云,盤子舔的锃亮,歪歪心滿意足地揉著肚皮:“總算肚子里有東西了。”
寒柏把盤子接過來:“你本來是個痩狐貍,若你這樣吃下去的話,估計就會變成一個胖狐貍咯。”
“你才會變成胖狐貍呢,不你會變成一條肥頭大耳的龍,一走起來肚子就跟著顫啊顫。”
“放心,我才不會變成那樣子呢。若我變成了那副樣子,該有多少女子傷心欲絕。寒柏大人絕不容許那種事情發生。”
聽著寒柏這么說,歪歪嫌棄地翻了個白眼:“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自戀。”
寒柏站起身,開始往外走。
歪歪看著他的背影,皺著眉頭,面露不舍:“你要走了嗎?”
聽見歪歪的挽留之聲,寒柏開心地嘴巴都快咧到耳后了,但回過頭來時,他已經將笑容斂去,換上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怎么,你舍不得我嗎?”
歪歪點了點頭,無比真誠地道:“還有沒有吃的,我還沒吃飽。”
寒柏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你就吃吧,遲早吃成一個小肥豬。”說著,氣呼呼地走了出去、
“喂,你別走啊,你還回來不回來,還有沒有吃的呀。”
回答她的只有寒柏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哎!算了,我還是躺著吧,躺著不動可以沒那么容易餓。”歪歪躺下來的同時,看了眼自己,頓時臊紅了臉,“我怎么還只是穿著這件小衫。”她忙把自己的衣服拉過來,穿上,把自己裹地嚴嚴實實,才放心地躺了下去,“睡吧,睡吧,反正兩天,忍一忍就熬過去了。”
歪歪剛閉上眼,就聽見了推門的聲音。睜開眼,看著寒柏一步一步走過來,感覺此刻的他就像天神下凡一樣,渾身沐浴著圣潔的光。當然,寒柏也是神了,不過不是天神而是水里的龍神。
歪歪坐起身,像個等待被喂食的小狗,乖乖等待著。
寒柏眼角揚起,上下打量她一番:“你現在才想起把衣服穿起來?”
歪歪臉一紅,想起自己剛剛的那副樣子,羞的低下了頭。
寒柏咳了一聲:“又不是沒看過,有什么好害羞的。”
說著,把一只荷葉雞遞給歪歪。
歪歪接過來,迫不及待地扒開荷葉,開啃。
邊吃邊嘀咕:“龍宮居然也吃這種東西,真是稀奇。”
寒柏抱臂,瞥她一眼,脫口而出:“龍宮當然不會吃這種東西,這是我……”正說著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言,連忙閉上了嘴。
歪歪停了下來,嘴里還叼著一個雞腿,含含糊糊地道:“你說什么?”
“沒,沒什么,離炎喊我還有事情處理,我先走了。”
歪歪把雞腿松開:“你明明就是到岸上去了,否則你哪里來的荷葉雞。”
寒柏裝作聽不到,快速地轉身,嘴里答應著:“我在這兒,我馬上來。”
“根本就沒人喊你好不好。”歪歪戳穿他。
但寒柏跑的真的比兔子還快,一溜煙兒就沒影了。
歪歪邊繼續啃,邊生氣地大喊:“寒柏,你又忽悠我!”
傍晚時分,雪影和龍七各處都尋不到辰天,兜了好大的一圈,到了郊外的原野。
“奇怪,明明感覺到了父王的氣息,怎么看不見。”
話音剛落,辰天從草窩中冒出頭來,一臉懵地左右看看:“歪歪呢?歪歪怎么不見了。”
雪影上前,把他攙扶起來,幫他打去身上的枯草。
辰天俯身拾起那束野花,目光不住地張望:“歪歪,歪歪。”
雪影終于聽清他在喊歪歪,對他道:“歪歪可能是回家去了,我們回家找她好不好。”
辰天掙開他:“你是壞人,我不跟你走。”
這時,龍七走上前來,握住了辰天微微有些顫抖的手。看著龍七,辰天才漸漸平復了下來,重復著剛才的話:“歪歪,歪歪不見了。”
他把野花塞給龍七,讓他看。龍七不明就里,柔聲道:“咱們先回家看看,萬一她已經回去了呢。”
辰天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
龍七領著辰天回家,回到家發現,歪歪并不在。
雪影和龍七面面相覷:“糟糕,難道是又出事了不成?”
龍七焦急起來:“這該如何是好。”
“或許她貪玩,到別處去了,我們再等一等。若一個時辰后,她還不回來,我立刻出去找。”雪影道。
龍七心頭抑制不住地不安。
辰天呢喃:“找歪歪,我們找歪歪。”
龍七拍拍辰天的背:“你餓了沒有,我們先吃東西,吃飽再去找好不好。”
辰天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在布滿疤痕的臉上顯得有些可怕:“好。”
一個時辰后,歪歪還是沒有回來。龍七的不安越來越凝重,手指撫著龍吟劍:“歪歪她連劍都沒拿,而且她身上還帶著傷,這要是出了什么事,該如何是好。”
“我去尋,你看好父王。”
雪影起身,正要出門,陪著嵐整肅好軍隊的狼王走了進來,伸了伸懶腰:“這一天,累死我了。”
腳還沒站穩,就被雪影給拽了出去:“走,隨我找歪歪去。”
“找歪歪?她怎么了?”
“她不見了。”
“不見了?”
狼王連一刻都不得閑,又立刻化身成黑色巨狼,鼻子湊在地上,嗅著歪歪的氣息。循著歪歪的氣息到了尋著辰天的荒野,便中斷了。就像是一陣風,把所有氣息都沖散了。
雪影眉頭緊蹙:“這么說來,歪歪是找到了父王,所以父王才會反復地念叨歪歪不見了。可歪歪到底去了哪里呢?為什么連氣息都中斷了。”
狼王又使勁嗅了嗅,道:“空其中還殘存著一絲魚腥味。”
“魚腥味?”雪影凝著狼王,癡癡地道,“難不成又是那條邪龍?”
雪影和狼王會到海波城,到城主府拉走了嵐。
菱也看不見發生了何事,只焦心地問:“哥哥,怎么了?才剛回來,為何又突然要出去。”
狼王對菱道:“歪歪不見了。”
菱臉色凝重起來:“歪歪不見了?怎么一回事?”
雪影冷冷地道:“沒時間解釋了。快走。”
他們火急火燎沖出城主府,往東海的方向急速而去。
狼王憤怒的抱怨:“沒想到寒柏竟然如此卑鄙無恥。”
嵐道:“邪龍的名號,豈是浪得虛名的。”
“動作快一些,再晚,我怕歪歪會受到傷害。”雪影催促他們。
嵐雖然對寒柏的做法很憤怒,但他不無擔憂地道:“對方可是寒柏,就算我們三個加起來,也未必打得過他,這要是救不出歪歪可如何是好。”
“救不出就同歸于盡!”雪影堅定地目視著前方波瀾壯闊的海。
吃飽后的歪歪,倒在床上,覺得分外的滿足。只可惜她已睡的太多,雖然現在天早就黑了,她卻怎么也睡不著,睜著一雙大眼,盯著床幔發呆。
正發著呆,突然又聽到了推門的聲音。還以為是寒柏,唇角不禁揚起一抹笑意來。可一看過去,笑容就煙消云散了。
“離炎,怎么是你。”
離炎笑著聳了聳肩:“為什么不能是我,還是說,你在等別人?”
歪歪臉上一窘:“我才沒有呢。”
離炎湊過來:“我很好奇,你跟寒柏,剛才到底在做什么?”
兩團紅云爬上了臉頰:“關,關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