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南衍沉默的看著她,黑眸陰沉逼仄,臉上辨不清情緒。
然而宋蹁躚在他面前站的筆直,毫無畏懼的抬頭和他對視,平靜漠然,半響,墨南衍低低笑了出聲,“有趣。不過,這般出言不遜,就不怕本王治你罪?”
被杖責之后不哭哭啼啼,反倒沉著冷靜的找上他,該說她本性便是如此還是演技太好?
知道自己成功引起對方的重視了,她唇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
心里止不住的得意,話語愈發大膽,但語氣卻刻意謙卑,
“回稟王爺,蹁躚不過是孤擲一注,王爺底下的幕僚甚多,翩躚又是一女子,且同家姐關系過甚,若是如同他人一般刻意迎合王爺,擔心王爺難以注意到翩躚,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還請王爺免去翩躚的罪過。翩躚必定至死效忠王爺!”
一來就表忠心。
墨南衍通過傳話的小廝知道她此番前來是想當他的幕僚,聞言眸光微閃,沒有出聲。
太后那女人為人狠毒又詭計多端,起初聽聞她底下的幕僚有事找他,墨南衍第一反應便是這可能是那女人給他設下的圈套,畢竟之前文武百官都看見丞相站在了他這邊,太后事后立馬設局補救,合情合理。
但他還是來了,就是想看看那女人到底要干什么。
想到今日在朝堂上被她給嗆的,心里難免憋了口氣,尤其看到來人居然是素來與她交好的庶妹宋翩躚,愈發覺得這是個圈套,便有了當下的下馬威。
見他不說話,她還以為是他不信她,于是全盤交代半真半假道,“王爺有所不知,近些年來,太后能發展的如此迅速,甚至權勢與王爺比肩,全靠的是翩躚一人輔佐,出謀劃策,而太后本人,實則對權謀一事,無半分了解!如今,太后大權在握,擔心蹁躚將此事說出,便故意杖責翩躚,好借此殺人滅口,幸虧翩躚審時度勢,故意假死,才逃過一劫,既然家姐不仁,我只能不義,還請王爺仁慈,賜我一條生路,我定當盡心盡力輔佐王爺,知無不言!”
宋翩躚其實也沒有底,她學的都是理論知識,之前幾年也是藏在幕后,沒有在人前和別人打過交道,三王爺的品行她也只是道聽途說,找上他確實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但只要能把宋矜從那個位置上拉下來,她付出再多又有什么所謂!
尤其是三王爺有錢有權,高大威武,還長的……
正當她面若含春,想入非非時,就聽面前男人低笑,語氣帶著不明的意味,“那本王便信你一次,若事成,真將太后的勢力一網打盡,本王倒是不介意娶你為側妃,與本王共享榮華富貴!”
宋翩躚沒想到驚喜這么突然,當即跪下叩謝,“民女在此謝過王爺,定當全力助王爺擊垮太后!”
“嗯,出去罷。”說完,墨南衍就沒再看她,也沒再多問,顯然對擊垮太后抱有十足的耐心。
她離開前,本想問,為何不直接許她正妃之位,要知道擊垮太后,這其中功勞不知多大,但不知為何,望著他諱莫如深的含笑臉龐,她竟是有種隱隱的不安。
就像是……他在為誰一直留著正妃之位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