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擔心的情況還是生了,霍寒囂癱坐在椅子上,一下子萎靡不安著。
孩子被送入了保溫箱。
那繁星呢……真的沒事?
會不會是護士在騙他?
對,一定是在騙他的,繁星肯定出事。
不不,不可能。
繁星福大命大,怎么可能會出事的。
她一定不會有事的。
“不用擔心的,早產兒都要住保溫箱的。住幾天就好了,當初你弟弟也住過,你看他現在比牛都強壯。”阮清見霍寒囂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心疼的厲害。
霍凜深看了一眼阮清,阮清立馬瞪了他一眼。
繼續安撫著霍寒囂,“繁星你就更不用擔心了,醫生觀察兩個小時候是正常流程,每個產婦都是這樣的。”
霍寒囂點點頭,他知道這是阮清在安慰自己。
“媽……你說她是不是很痛?她一定很痛吧。”霍寒囂的眼眶有些濕潤,心里酸澀,疼的厲害。
阮清眼眶也紅了,“女人生孩子,哪有不疼的。所以才說,母親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人。”
“嗯。”
“爺爺,我媽媽怎么了?”小家伙也不安起來,仰著頭,烏亮的大眼睛看著霍凜深,緊張的詢問。
霍凜深將他抱起來,“你媽媽沒事,她只是給你生完小弟弟之后,累了。”
“哦。”小家伙點了點頭,又問,“那我能把小弟弟換成妹妹嗎?我想要妹妹。”
霍凜深哭笑不得。
又看了一眼被嚇壞了的霍寒囂。
他很不忍心,不想告訴小家伙他這輩子大概都不可能有妹妹了。
產房內。
姜繁星覺得很冷,很冷,冷的渾身都在瑟瑟抖。
她好像聽到了嬰兒的哭啼聲。
孩子……是她的孩子嗎……
可是護士為什么不把孩子抱給她看一看。
是男孩,還是女孩?
姜繁星努力的睜大的雙眼,可沉重的眼皮卻好像重于山,壓的她很累。
“寒囂……寒囂……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她喃喃輕吟著,可沒有人回應她。
連一個護士都沒有。
好像……全世界都拋棄了她。
“寒囂你……你在哪里?寒囂……老公……你在哪里……”躺在手術臺上,姜繁星突然感覺到了絕望。
一種無從所適的絕望。
她想要從手術臺上坐起來,她想要去找她的老公,去找她的孩子……
可是。
她沒有一點力氣。
剛剛抬起身子,又重重的摔在手術臺上。
“好痛……”
但她不知道是摔疼了,還是手術的刀口疼。
絕望的躺在床上,拼勁最后一絲力氣掙扎著餓,“醫生……護士……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啊……”
依然沒有人回應她。
眼皮,越的沉重了。
突然,眼前多了一個人影。
很模糊,看不清楚。
她張了張干涸的嘴角,想要開口說話,可卻只能出輕微的聲音,連一個字都說不清楚了。
又伸出手,想要摸一摸他的模樣,可沒有力氣了,手臂根本抬不起來。
“別怕,我帶你回家。”
“回……回家……?”她模糊不清的問,簡單的兩個字,卻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是,我帶你回家,回你真正的家。”男人俯下身,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睡吧,睡醒了,我們就到家了,我們的家。”
男人的聲音仿佛帶著一股魔力,姜繁星緩緩的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