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漾。”白景景把手機往桌子上一扔,翹起了二郎腿,眼角張揚,一身的刁蠻勁。
安漾最怕她這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了,可又不想總是被她的氣勢碾壓。
于是她故作冷靜,又如解語花一般安撫著,“景景,你別不開心了。或許,他真的有事呢?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樣啦。”
察覺到了修羅場,白瑟默默躲遠了些。
“哦?我想的那樣?我想的哪樣?”白景景漫不經心的一笑,可卻像是被小惡魔附身了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白瑟默默吃瓜,覺得安漾一點也不長記性。明知道盛怒之下的景景會對她下狠手,不躲就算了,還火上澆油。
這姑娘不是腦子壞了,就是別有所圖。
“就,就是……”就是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景景徑自倒了一杯醒好了的紅酒,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住晶瑩剔透的杯腳,紫調的液體在水晶杯里晃動著,倒映出安漾怯怯的表情。
下一秒,砰的一聲,水晶杯落地,杯子四分五裂,紫調的液體飛濺。
安漾下意識的躲了一下,不過還是遲了一步,碎片和液體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白色的連衣裙一下子變得狼狽不已,更加狼狽的是安漾的表情。
可以用扭曲來形容了。
“我白景景什么時候輪到你來諷刺了?安漾,不要把我給你臉當成縱容。我說過,我容忍你是因為你媽媽把我爸爸和弟弟照顧的很好,而不是我打心眼里接受你們!”
“我……”安漾動了動嘴角想要解釋著,可又被白景景壓的說不出話來。她有滿腹的委屈想說,可就是說不出來。
她想問問白景景,她憑什么這么羞辱自己!
大概是內心的情緒真的壓不住了,所有的情緒都表現在臉上了,白景景翻了個白眼,“我沒來都沒有主動羞辱過你和你媽媽。是,我就是看不上你媽媽和你死乞白賴的樣子。可我也承認,我爸爸離不開你媽媽。作為同等價值的回報,我們白家讓你媽媽從醫院里的一個普通護理變成了如今出去人人都要給三分薄面的準白夫人。而你呢?在這之前你不過是個賭徒的女兒,你爸爸甚至要賣掉你的初夜還賭債。這一切是我們白家幫你解決掉的。”
“所以你為什么不能和你媽媽一樣知道感恩和滿足?如果不是你天天作妖來招惹我,你媽媽或許早就轉正成為了白夫人。”
安漾臉上的血色快速的褪下去,渾身都在顫抖著。
白景景的這番話于她來說,才是莫大的羞辱。
她受不了白景景這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好像她天生就應該跪在她的面前,叩謝她和白家給予她們母女的一切。
是,白家是給予了她們很多,可也不是白給的不是么?
她的媽媽不要名分的跟在白青山的身份,白家給的都是她們應得。
白景景憑什么一副大度施舍的樣子?
安漾暗暗發誓,終于一天,她也要讓白景景嘗一嘗被施舍的羞辱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