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他將目光看向影半妝,沉聲道:“你將我們帶來這里,就是為了讓我們看這幅畫?”
影半妝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緩步走到那幅畫跟前,靜靜的凝視了一會兒,他略有些顫抖的伸出手,撫摸著那幅畫,輕聲道:“這幅畫,其實是我畫的。”
“你畫的?”畫傾城和蒼無念皆是吃了一驚。
“是,的確是我畫的,可是我卻不記得我為何要畫它,我甚至不記得畫上的一男一女究竟是誰。直到那一天……我看見了你的容貌。”影半妝低聲答道。
“你該不會想說,畫上的男子是我吧?”蒼無念有些無語的聳了聳肩。
“也許是……也許不是……其實我也不大清楚。我的記憶是很混亂的,我一直記得我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做,可是我卻又記不起來那究竟是什么事。”影半妝的聲音低沉,此時的他周身都散發著一種奇怪的情緒,那種情緒讓人莫名的感到心酸。
“那毒王前輩現在是希望我將無念哥哥的容貌畫到這幅畫上嗎?”畫傾城小心的問道。
影半妝轉過身,細細的打量起畫傾城來,良久之后他才淡淡的說道:“將你臉上的面紗取下來,讓本尊瞧瞧你的臉。”
畫傾城心頭一跳,自從登上臨碣島,她幾乎就沒有在人前摘下過面紗。除去幾天之前她被夙幽給擄走,在她無力反抗的情況下被夙幽扯下了面紗。但是當時影半妝受傷,她又因為昏迷而被蒼無念護在懷中,所以影半妝并沒有見到她的真容。
她下意識的將目光看向蒼無念,似是想要征詢他的意見。
而就在這時,影半妝卻是猛的一揚手凌空一抓,畫傾城的面紗便“嗖”的一下落入了他的手中。
這絕美的容顏帶著些許驚慌猝不及防的落入了影半妝的視線之中,這一刻,影半妝整個人都愣在了當場。
隨即他的瞳孔猛的一縮,周身驟然爆發出一股強烈的肅殺之意。
“竟然是你!你居然還沒死,你居然又回到了他身邊!”影半妝的聲音霎時變得尖銳刺耳起來,即便是看不到他面具下完好的那半張臉,從他毀容的這半張臉也能看出他此時面色的猙獰。
“影半妝,你這是什么意思!”蒼無念的面色驟然一沉,立刻將畫傾城護到了他的身后。
“你讓開,今天我一定要取了這個賤人的性命,我絕對不會讓你跟她在一起,絕對不會!”影半妝咆哮著,眼中帶著瘋狂之色,手中赫然出現了那條黝黑的長鞭,二話不說便朝著畫傾城甩了過去。
就在長鞭朝著他們揮來的同時,蒼無念一把攬過畫傾城的腰,一個閃身離開了這個房間,飛速沿著他們來時的路往回跑。
可是他們剛跑出沒幾步,卻忽然聽見影半妝一聲慘叫,隨后便是他怒意滔天的咒罵聲傳來:“萬俟緋衣,你這小畜生,吃里扒外的東西!”
蒼無念和畫傾城下意識的回頭看去,卻是驚訝的發現萬俟緋衣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了這條暗道之中,而影半妝此時卻依然停留在方才那間石室之內,一臉怒意的瞪著站在門外的萬俟緋衣。
“師父,您如今情緒不穩,還是先在里面待一段時間吧。等您情緒穩定了,緋兒再來負荊請罪。”說罷,萬俟緋衣抬手一道法力揮出,那石室的石門便緩緩的關閉了起來,將影半妝的咆哮也一同關在了里面。
“閣主、傾城姑娘,不好意思,讓你們受驚了。”石室的門關閉之后,影半妝緩緩走到了蒼無念和畫傾城的身邊,微微欠了欠身子說道。
“多謝你了萬俟域主,可是你師父他……為何突然會發狂?而你又怎么知道我們在這里?”畫傾城好奇的問道。
“我一早便猜到取回冰蠶絲之后,師父一定會帶你們來此處。師父每次看見這幅畫,情緒都會有很大的波動,許是傾城姑娘長得與他的某位故人相似吧,所以他才會這樣失控。”萬俟緋衣苦笑了一下答道。
“你方才對他做了些什么?”蒼無念皺著眉頭問道。
“也沒什么,無非就是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將一枚帶有封靈散和安神藥的暗器射入了他的體內,好讓他暫且安靜一會兒。”萬俟緋衣攤了攤手說道。
“那……我們先離開此處吧。”蒼無念的面色有些難看,早知道就不該跟著影半妝來這個地方。
三人一同從暗道走回影半妝的房中,關閉了暗道的入口,蒼無念正拉著畫傾城準備快步離開這里,可是還沒走幾步,他便突然感覺到了不對勁。
他猛的轉過身來剛想怒斥萬俟緋衣,可是還沒來得及說話,便兩眼一黑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畫傾城大驚,不知蒼無念為何會突然暈過去,她急忙蹲下身來想要去探他的脈搏,可就在這時候她的腦后傳來一陣鈍痛,身形搖晃了幾下便也一同栽倒在了地上。
萬俟緋衣淡淡的瞥了他們一眼,眼神之中泛起了些許灼熱之色。
當蒼無念幽幽轉醒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地上,只不過地上鋪了一層厚實的柔軟的不知名的動物毛皮。
鼻尖傳來一股奇異的香味,蒼無念下意識的就屏住了呼吸,可是當他抬頭看見眼前的情形時,他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同時一股濃烈的殺意霎時充斥著他整個腦海。
只見他眼前的不遠處飄著幾縷從房梁垂掛下來的薄紗,薄紗之后有一個很大的澡盆,澡盆之中一個女子正在洗浴,嘩啦啦的水聲時不時的從那里傳來。
剛入眼的時候,那個女子像是畫傾城的模樣。可是蒼無念心里清楚得很,她絕不是畫傾城。
“萬俟緋衣,你好大的膽子!”蒼無念瞇起眼睛怒喝了一聲。
可是當他想從地上站起身來的時候,卻忽然發現自己周身的法力都被壓制住了,不僅如此,他的身上還有些無力的感覺。
“你這是在找死!”察覺到自己身體的不對勁,蒼無念的雙目頓時赤紅了起來。
萬俟緋衣卻恍若未聞,依舊悠然自得的擦洗著身上的每一寸。直到她覺得滿意了,才緩緩的從澡盆之中站起身來。
女子赤足下地,晶瑩的水珠順著她光滑的皮膚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她就這樣濕著身子,不著寸縷的一步一步朝蒼無念走來。
蒼無念瞇著眼,瞥過頭去不看她,可是體內卻是傳來了陣陣燥熱之感。
“你明明想看,卻又強迫自己不看,這樣身子不難受嗎?”萬俟緋衣走到他的身邊,俯下身來輕聲在他耳邊說道。
蒼無念狠狠的咬了咬牙,沉聲道:“畫兒呢?你把畫兒怎么樣了?”
早就料到他會問這個問題,萬俟緋衣眉頭一挑,抬手一揮將一面屏風挪到了一邊,而屏風后面,畫傾城被捆在一張椅子上,她的嘴里被塞著絲絹,似是還處在昏迷當中。
“畫兒!”蒼無念焦急的大喊了一聲,掙扎著想從地上起來。
萬俟緋衣一把將他拽回了原地,柔軟的身子緊緊的貼著他,伸出手輕撫他的臉頰,柔聲道:“你放心,我沒有對她怎么樣,只要……你讓我遂了心愿,我便放了她。”
“你想怎么樣?”蒼無念的氣息開始變得有些凌亂,意識也漸漸開始模糊。
“我想怎么樣,難道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萬俟緋衣輕笑著,卻又是抬手,一道法力打入了畫傾城的體內。
畫傾城漸漸的睜開了眼睛,可是看見眼前的情形之后,她整個人瞬間便呆滯住了。
“唔……唔……”短暫的怔愣過后,畫傾城紅著眼眶,不斷的掙扎著。
她怎么也想不到,萬俟緋衣竟然會他們下這樣的毒手,而且她居然……她居然一絲不掛的靠在蒼無念的身上,她是想當著她的面與蒼無念做那種事?
這個女人的心思怕是已經徹底的扭曲了。
“萬俟緋衣,你若有本事就殺了我,否則你必死……”蒼無念啞著聲,似是在用最后一絲理智低吼著。
誰知萬俟緋衣卻是無所謂的笑了笑,“我現在這個樣子,本就生無可戀了,若是在死之前能夠得到你,我也算是死得其所,呵呵……哈哈哈……”
“你這個瘋女人,滾開!別碰我!”蒼無念咬牙切齒的吼聲似乎只是起到了反作用,萬俟緋衣的雙手已經不斷的在他的身上摸索了起來,輕輕的解開了他的衣帶。
身體之中的灼熱在女子的不斷挑弄之下已然到了極致,蒼無念驚奇的發現自己的意識竟然還有一絲絲的清明——那就是他記得萬俟緋衣曾告訴過他,中了“美人椒”之后若是當時無法發泄內心最大的渴望,下一次再遇到迷惑心智的藥物會完全喪失抵抗力,如果再不能夠發泄,就會經脈盡斷爆體而亡。
可是蒼無念還記得自己中了“美人椒”之后,畫傾城曾想要幫他排解,但是那一夜最終他還是陷入了兩人的意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