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公子,恕我冒昧問一句,你……你究竟是什么人?”畫傾城很是疑惑的問道。
花無殤依然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我看姑娘應該也不是什么門戶觀念很重的女子,我索性直言了,省得日后朋友相見,還得忙著圓今日的謊。”
畫傾城的眼睛頓時瞪大了不少,這個花無殤,說話未免過于直接坦率了點吧。聽他話里的意思,那估計應該也是個有些身份的人物。感情自己的運氣這么好,落入須彌山見到的第一個人是有身份有背景的人?
日后朋友相見……這個“朋友”指的是他和自己嗎?畫傾城今日才第一次見他,這樣稱為“朋友”,會不會發展得有些太快了?
花無殤見畫傾城的眼睛瞪得溜圓,自己也是微微有些錯愕,難道自己方才說了什么不該說的東西嗎?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畫傾城急忙道:“哦,能被花公子這般的謙謙君子當做朋友,是傾城的榮幸!”
“呵。”花無殤聞言恍然一笑,“你瞧我,是我唐突了。大概我們鬽族與你們人族的交流方式還是略有不同的。我對姑娘有一見如故之感,自然在心將姑娘當做是朋友了。
“不過在你們人界對于像我這樣頭一次見面套近乎的男子,是不是有一種特別的稱呼,叫……‘登徒子’?”
花無殤的這番話讓畫傾城終于在他的身感受到了除了安寧的謫仙氣息之外的最貼近人情的氣息,只不過她還沒來得及考慮“登徒子”的問題,又愣住了。
“鬽族?那什么種族?”畫傾城訥訥的問道。
花無殤想了想,答道:“是你們人族口常說的‘妖精’。”
“妖精?怎么可能?”畫傾城的思緒凌亂了,她從第一眼見到這個男子的時候已經將他與妖精劃清了界限,如此干凈和安寧的氣質,怎么會是一個妖精呢?
即便方才她因為他精準的推斷而在心暗自腹誹這個男子是個妖精,那也只是因為心事被人看穿之后略帶憤慨的抱怨而已。她是真無法相信這樣一個男子會是妖精。
見畫傾城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花無殤緩緩的解釋了起來:“很久很久以前,妖和精是同屬一族的,也是眾所周知的‘妖精’。不過在歲月的長河之,沒有什么是不會發生的改變的。
“所以我們漸漸分化為如今的‘妖族’和‘鬽族’。簡單來說,妖族的本體全都是有靈智的動物,而我們鬽族的本體卻是沒有靈智的。
“所有的花草樹木、山水玉石機緣巧合之下修煉而幻化成人形的,全都是我們鬽族的一員。我們與妖族最大的不同是,我們是沒有機會輪回的。”
沒有機會輪回……畫傾城自然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他們不屬于六道之的任何一道,集天地靈氣修煉出靈智幻化為鬽已經是莫大的造化,除非還有更大的造化能夠位列仙班,否則他們的壽元一旦走到盡頭,那是灰飛煙滅。
望著眼前如謫仙一般的男子,畫傾城真的很難想象,這樣一個男子竟然是個沒有來世的鬽靈。
“那……那公子你的本體,是什么?”畫傾城小心的問道。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問有什么用,她只是在想,若是可以,若是有機會,若是有那么一天,她能夠成為,能夠邁入天道,她一定要想辦法讓這個男子脫離鬽靈這個身份的束縛,算無法使他位列仙班,也不能讓他在壽元走到盡頭之后這么消散在天地之間。
“我原本是琉璃峰雪蓮谷的一朵雪蓮。”花無殤絲毫不介意的答道。
“雪蓮?”畫傾城有些愣神,因為多年來熟讀醫術的緣故,當她聽見“雪蓮”二字的時候腦子里本能的冒出來某種十分名貴珍稀的藥材。
“是天山雪蓮那個雪蓮嗎?”畫傾城下意識的多問了一句。
這下輪到花無殤愣神了,但很快他搖了搖頭,“并非是你們人界那種珍貴的藥材,而是一種通體潔白,并且只生長在雪蓮谷那種冰天雪地里的蓮花。”
“原來是蓮花啊。難怪……難怪你身的氣息一點也不像妖精,難怪我總覺得你像是個謫仙。”畫傾城恍然。
這世間的蓮花,白蓮青蓮什么蓮都好,本是清雅高潔的象征,世人都常用“出淤泥而不染”來形容蓮花的美好。
花無殤的本體是朵雪蓮,想必他所說的什么琉璃峰的雪蓮谷一定也是個仙氣環繞的地方,所以他才會生得如此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
“傾城姑娘謬贊了,謫仙可不敢當,我倒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夠登琉璃峰頂,跨過那仙凡之間的禁制,去太宵宮看一看。”花無殤淺笑著說道,那本該干凈且平靜的眼神之竟是難得的染了一縷希冀。
“你說,太宵宮在琉璃峰頂?這……太宵宮不是在須彌山嗎?”畫傾城又蒙了。
花無殤點了點頭,“你這樣說其實也沒錯。這世間生靈大都知曉太宵宮位于須彌山巔,只不過這須彌山地界廣袤,并不僅僅只是一座普通的山。
“妖族和我們鬽族在這里棲息了這么久,肯定也都得有各自的地盤。如今這須彌山可分為三座主峰,其金銀山是屬于鬽族的,而屬于妖族的那座山峰名為‘萬木嶺’,至于我方才所說的琉璃峰,它是位于金銀山和萬木嶺之間。
“琉璃峰內仙氣濃郁,一般的妖鬽都不敢輕易靠近。據說在高聳的山峰之有許多隨時能夠邁入天道的生靈存在,我想……或許有一天我也會去往那里。”
“哦……”畫傾城了然,同時也向花無殤投去了贊賞和欽佩的眼光。
這一定是個心無旁騖的男子,也是個心智高遠的男子,否則一個連入輪回道都沒有資格的鬽靈,怎么能如此自信的說出有朝一日也要去往琉璃峰頂,去往太宵宮看一看。
“對了,花公子……”
畫傾城再次開口,可是卻被花無殤輕輕擺了擺手給打斷了:“叫我無殤吧,若是姑娘不介意,我喚你傾城可好?”
畫傾城微微一怔,隨即點了點頭繼續剛才的問題:“好。無殤,我在這里昏迷了多久?”
花無殤如實道:“七日有余。”
“七日?”聽見這個數字,畫傾城不由得大吃一驚,她竟然已經離開蒼無念七日了。
更讓她吃驚的是,她離開蒼無念的這七日都處在昏迷之,竟然沒有此長睡不醒?這當究竟是出現了什么意外情況?她曾經最多也離開過蒼無念約莫四五日,但是途魂牽夢縈還是有發作過。
如今她已經離開了蒼無念七日,難道這蠱毒這么安靜的在她的身體里待著,絲毫沒有發作的跡象?
可是轉念想到自己在夢的時候分明有感覺到刺骨的冰寒,那種冰寒與魂牽夢縈發作時的寒冷是一模一樣的,只是后來不知為何一縷縷的被抽出了體外。
想到這里,畫傾城的目光猶疑不定的看向了花無殤那張氣質出塵的臉,“無殤,我剛醒來的時候,你問我是否還覺得冷,這話……是什么意思?”
花無殤本來還以為畫傾城體內的寒氣只是個意外,所以她剛醒來的時候他也只是隨口問問,見畫傾城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也作罷了。
此番見畫傾城那副神色,想必她體內的寒氣應該是有些來頭的,于是便道:“之前我見你雖處于昏迷之卻面露痛苦之色,而且整個人似乎因為寒冷還蜷縮了起來。
“于是我前看了看,發現你的身體冰寒無。我怕你會出什么意外,所以將你體內的寒氣給吸收到我自己的身體里了。”
“你……你說你將我體內的寒氣吸收到你自己的身體里?那……那你可有感到什么不適?”畫傾城愕然的問道。
花無殤笑了笑,“傾城莫不是這么快忘記了,我可是一朵雪蓮。雪蓮谷內終年積雪,那個地方十分的寒冷,一般的生靈在那里都很難捱過三日。所以你身那點寒氣對我來說根本算不什么,相反的,倒是我占了你的便宜。”
“呃……”畫傾城忽的有些尷尬,不知道花無殤這句“占便宜”究竟指的是什么意思。
見畫傾城這副神色,花無殤似乎也察覺出自己方才所言的不妥之處,急忙解釋道:“傾城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我在吸收你體內寒氣的時候,感受到了一股與仙氣十分相近的氣息。
“甚至……似乎一般的仙氣還要略強一籌。可以說那困擾你的寒氣對我來說反倒大有裨益,所以這么算起來,是我占了莫大的便宜。”
“原來如此。”畫傾城松了口氣,若是眼前這個在自己看來如同謫仙般的男子對自己有過什么不軌的舉動,那她可真是該找把利刃抹了自己的脖子了。
“說來我也好,你體內的寒氣究竟是什么?我感覺那種程度的冰寒,似乎對你的性命是有威脅的。”花無殤不解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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