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問?”方思賢冷嗤一聲,頭又貼近了香凝幾許,“你們家小姐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可是本公子只想當一壇能醉人的‘酒’,你說怎么辦?”
男子溫熱的鼻息噴灑在耳邊,香凝只覺得自己的臉燒得厲害,一時之間都有些理解不過來這方家公子到底在說什么。
見女子俏臉紅撲撲的,一雙櫻唇微微張開,方思賢只覺得一股熱血從心口之處猛的竄向頭頂。
行動快于思考,待到耳邊傳來“嗚嗚”之聲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將嘴唇貼在了那一雙嬌艷的紅唇上。
要說香凝也是被驚呆了,她是萬萬沒有想到這方家公子居然會對自己做出這樣出格的舉動,以至于對方吻上來的那個瞬間,她的腦子里根本就是一片空白。
也顧不得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和對方的身份,香凝抬起雙手猛的用力一推,一把就將男子推倒在了地上。
她大喘著氣,美眸里滿是淚花的盯著那一臉錯愕的男子,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方思賢被推倒在地上,腦子里還有點暈乎乎的,這會兒他倒也不覺得丟臉,也不覺得摔在地上身上哪兒疼,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自己的嘴上,很是回味方才那一吻。
兩人就這么僵持了一會兒,還是香凝先回過神來,她趕緊站起身來往后退了幾步,對著方思賢欠了欠身,低聲道:“方公子,小姐交代的事情奴婢已經完成了,還望公子到時務必賞臉來參加詩會。叨擾多時,奴婢這就先告辭了。”
說罷,香凝低著頭轉身就想離去。
這時候方思賢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一個健步追上去,一把就將她拽進了自己的懷里,無視她的掙扎,又一次吻住了她的嘴。
“唔……唔……”香凝奮力的扭動著自己的身子,一邊掙扎一邊發出嗚咽之聲。
可是這個男子就是鐵了心的要欺負她,摟在她腰上的手臂越收越緊,另一只手卻是死死的扣著她的后腦勺,強迫她接受自己的吻。
這樣的畫面太過激烈,刺痛了光幕前的蒼無念的眼。他又如同先前的每一次那般,心煩意亂的揮手將光幕給打碎了。
后面的事情他覺得自己似乎無需再看也能猜到個七八分。一個自幼便是乞兒的孤女,在大戶人家當了八年多的丫鬟,如今憑借自己出眾的容貌意外博得了富家公子哥兒的青眼,這公子哥兒還十分強勢主動,要說這丫鬟能逃出這公子哥的手心,蒼無念自己都不信。
內心的憤怒與嫉妒在不知不覺間又堆積了一層,蒼無念也無法想象,若是將風湮所有的輪回全都看盡,他會怎么在她身上討回這么多年自己所受的折磨。
光幕再次出現之時,是香凝與方思賢偷偷幽會的畫面,看樣子小丫鬟是不出意外的被這公子哥給征服了,完全放任自己沉溺在了愛河之中。
不過好景不長,香凝的異樣還是很快就被丁婉儀給發現了。然后她便派人暗中盯著香凝,得到的回復是香凝與方家公子有染。
知道這個消息的丁婉儀自然是火冒三丈,當天就將香凝好一頓毒打然后關進了柴房,還不許人給她送藥送飯。
而她自己則是找到了自己的老爹,要求丁來富跟方家把話挑明了,把她與方思賢的親事定下來。
原本婚姻大事就該是男方家里主動上門提親的,女方這般按捺不住肯定是會遭人詬病的,不過丁來富知道自己女兒的脾氣,也知道自己的女兒鐘情于方家那小子。
想了想,方家再怎么還是比自己家里高上一頭,想要嫁入方家的芳華少女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丁來富最終決定放下自己這張老臉,去跟方員外好好談一談兒女們的親事。
結果丁來富去是去了,但是方員外還沒有表態,方思賢就直接一句話給否了,當然了,為了照顧丁家的面子,方思賢只是說自己有了心上人,怕委屈了丁家小姐。
丁婉儀知道了這事之后所有的怒火和醋意便徹底的爆發了,一個陰毒的計劃也很快在自己的腦海中成形。
她先是找來了郎中,將香凝因為那頓毒打而留下的傷醫治了個七七八八,然后再以香凝的名義將方思賢約到了兩人幽會多次的地方。
于是當方思賢興致勃勃趕過去的時候,見到的卻是一幅他恨不得戳瞎自己雙目的畫面。
“我的心肝寶貝兒,你的身子可真讓人愛不釋手……”
“啊……快,快,再用力點……”
“小美人兒,哥哥的功夫怎么樣?比起那小白臉來如何?”
“好厲害……不行了,不行了……”
一男一女暗啞又帶著濃重喘息的聲音像咒語一般循環回蕩在方思賢的耳邊,略顯昏暗的涼亭之中兩個不著寸縷的身體
纏在一起,好像永遠不知饜足的模樣。
那個自己一直都舍不得真的吃干抹盡的小丫頭此時此刻正如一個蕩
婦般承
歡于一個粗魯又丑陋的大漢身下,那一臉陶醉又享受的神情深深刺痛了方思賢的眼睛。
他想沖上前去暴打這對不要臉的狗男女一頓,但是他又害怕,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掐死那個他疼到骨髓里的丫頭。
他想立刻扭頭離去,但是腳下卻好像生了根,怎么也邁不開那一步。
他就站在遠處目睹這一切,任憑那一句句不堪入耳的污言穢語如重錘般敲打在他的心上,最后冰涼的淚從他的眼中流下來,他知道一切都該結束了。
方思賢不是個傻子,在震驚、憤怒、悲痛欲絕等一切情緒將他的心掏空了之后,理智漸漸回歸,心中的仇恨也如野火一般迅速的燃燒了起來——他已經猜到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誰了。
只可惜他雖然早就看出丁婉儀的善妒,但是卻沒有料到對方會使用這么令人發指的方式對待一個自幼與自己朝夕相伴的丫頭。
就算香凝只是個身份低賤的下人,就算她在丁婉儀的眼里也就等同于一只小貓小狗,但是相處了這么多年,即便是貓狗,也該有些特別的感情吧?她竟然能對她做出這么殘忍的事情來。
“丁婉儀,你不仁我不義,既然你這么想嫁給我,那我就如你所愿!”方思賢雙目赤紅神情麻木的盯著遠處依然在進行的活春宮,雙拳緊握,久久也松不開。
香凝恢復清醒的時候發現自己依然躺在丁府的柴房里,但與平時不同的是,她覺得渾身上下都在疼,尤其是某些不足為外人道的地方,更是如撕裂般的疼痛。
她艱難的想要坐起身來的時候,卻驚愕的發現自己身上什么都沒穿,不僅如此,她的身邊居然還躺著一個跟她一樣赤
條條的男子,她甚至從來都沒有見過他!
女子頓時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傻了,腦子疼得仿佛要炸開了一般。她仔細的回想著,回想著之前到底發生了什么。想了半天,她只能隱約記得自己好像是做了個夢,夢里她和自己心儀的那個男子纏綿悱惻。
結果現在夢醒了,殘酷的現實告訴她,纏綿悱惻倒是發生過,只不過發生的對象并非是她心儀的男子,而是一個她根本就不認識的丑陋粗鄙的漢子。
這一刻,香凝的內心除了絕望與羞憤便再無其他了,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死,她對不起方思賢,對不起那個為了給她一個名分而一直不舍得碰她的男子。
只是她還沒有起身下榻,柴房的門被人粗魯的推開來,丁府的一個頗有資歷的老媽子帶著丫鬟小廝便沖了進來,像是事先就預知了一切一般,指著香凝的鼻子就罵道:“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居然背著小姐在府上干出這等齷齪的事情來!真是有辱我丁府的門風!”
“就是就是,之前我就覺得這屋子里有些奇怪的動靜,沒想到居然是我們高貴的香凝姐在這里偷漢子!”
“小姐平日里待你不薄,你若是少女懷春按捺不住,跟小姐說一聲讓她給你許配個好人家便是,怎么能做出如此傷風敗俗之事?”
“長得就是個騷狐貍的模樣,沒想到這挑男人的眼光更是讓人嘆為觀止啊!”
這些人惡毒的話語和譏諷鄙夷的表情就像一條條帶著倒刺的鐵鞭一般鞭笞在香凝的臉上、身上、心頭上,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體會到,原來從嘴里的說出來的話也可以將人千刀萬剮。
待到這些人覺得說得差不多了,丁婉儀才從門外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居高臨下的瞥了縮在被窩里不敢起身的香凝一眼,然后將目光看向她身邊依然睡得如死豬一般的粗鄙漢子,嬌聲斥道:“來人,給本小姐將那奸夫從床上拎出來!”
立刻便有人應聲沖了上去,一把將香凝推到了地上,然后連拖帶拽的把床上的漢子給拎了起來。
那漢子這時候才醒了過來,睡眼迷離的嘟噥了一聲:“干什么玩意兒!誰他娘的打擾老子的好事?這小娘子的滋味老子還沒嘗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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