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都嫌多,你還敢說‘只’輪回了九次!”怒火中燒的蒼無念完全沒有理解到畫傾城這句話的重點,咆哮著甩開了她的手就要往門外走去。
不過方才踏出兩步,他猛的頓住了腳步,心中不由得一驚:九世?怎么會是九世呢?
見男子高大的身形忽的僵住了,畫傾城知道自己方才說的話起了點作用,這才揉了揉自己被男子那一甩而撞疼了的胳膊肘,然后起身下榻,緩緩走到男子的身后。
“惜兒、白薇、婁若男、香凝、黃秀英、殷芊芊、蘇雨晴、樂清、許曼君。阿念,你看到的應該也就只有這九世吧?”畫傾城伸手從背后環住了男子的腰,將臉靠在他的后背上,語氣輕柔的問道。
“我當時只顧著憤怒和心痛,倒是未曾細數過。你的每一世對我而言都是錐心刺骨的折磨,我只恨不得自己從來都沒有看到過。”蒼無念的聲音略帶顫抖的低低傳來。
“一千年,本該是十世無疑,可是為什么少了一世?阿念,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畫傾城輕輕的問著,心底里卻冒出了一個讓她甚是恐慌的答案。
蒼無念的脊背很明顯僵硬了一下,方才的一腔怒火霎時被一盆冰水潑了個透心涼。他猛的回轉身來,一把將畫傾城死死的抱進懷里,口中喃喃說道:“不,不會的,不可能的。你不要胡思亂想,絕對不會這樣。我的湮兒……我的湮兒做事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你一定在走入輪回道之前就已經將一切都安排好了,否則這一世你也不會再遇到我,不會又愛上我,對不對?”
畫傾城輕輕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什么都還沒有想起來。我現在的感覺,就像你剛知道自己身份時候那樣,只知道自己是誰,卻想不起來自己做過什么。我是真的很害怕,如果畫傾城才是第十世,那么……按照前九世的命運軌跡,這一世,我大概……也得不到心中所愛,然后還會,不得好……唔……”
不得好死嗎?不過這個“死”字還沒說出口,她的雙唇就被男子狠狠的吻住,將那一個讓兩人都恐慌的字眼生生堵了回去。
他怎么能夠忍受自己再一次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女子悲涼的死去?不管畫傾城這一世到底是不是風湮原本的安排,既然遇上了他,他就要親手改變這一切。
男子的吮吻是如此用力,好像恨不得把她的魂兒都吸出來,畫傾城只覺得自己的腰都快要被他緊扣的雙手掐斷了,嘴唇也被他啃咬得痛到發麻。
可是心底里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愉悅和滿足,她知道這個男子失控了,他是因為她而失控的。他害怕再一次失去她,他所有的怒火不過只是因為太愛了,所以忍受不了她一丁點的欺瞞與背叛。
蒼無念的確是失控了,他根本就不敢去想象。在忘川河中等待的千年,他與這個女子還有一界之隔,他心中雖然疼痛且憤怒,但那時他總覺得自己還能等到她。
轉生成為蒼無念是他等待千年之后心灰意冷和肉身與魂魄到了極限而不得不做出的決定,他本以為這樣做了,自己便可以徹底的忘記這個狠心的女子。
可是天意是由不得他掌控的,更何況身為蒼無念的他,沒有了那一身傲然于三界的法力,他想掌控什么都只是奢望。
結果就在他最弱小無能的時候,他再一次遇到了她,并且還同她攜手走過了許多風雨。
這一世的風湮是與他是密不可分的,他再也做不到像一個旁觀者那樣默默注視著她的一生,卻心如磐石一般不出手干預。
如果曾經的他不干預風湮轉世之后的命運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擔心業力所向,會對他們都造成一些不可預知的劫難,那么如今已經歷經了諸多劫難的他根本就沒有心思再做更多的計較。
對于一個以實力為尊的修羅來說,一身傲然于天地的法力他都能為她舍棄,那這世上還有什么事情是他所不能做的?縱然是孽業加身,也好過于獨自守候。
前世今生,蒼無念都從未像此時這般害怕過,沒錯,就是害怕。心中隱隱有一種直覺:如果這一次再把握不住她,或許這個女子就會成為第二黎姬,而他毫無意外會成為第二個空離。
——不!這樣的命運我絕不接受!
蒼無念的內心在大聲的咆哮著,他覺得自己必須要做點什么,改變兩人之間很有可能永遠錯過的命運。
而眼下,她就在他的懷里,他看得見摸得著,他可以感受到她與自己同一個節奏的心跳。
他漸漸放輕了自己親吻她的力度,雙手也開始不滿足于緊扣她的腰。
他忽的抱起懷中女子,讓她雙腳離地在空中打了個圈兒,兩人順著他腳底一轉,再一次躺倒在那張雕花四柱大床上。
“湮兒,我不會讓你再離開了,絕對不會。”蒼無念一邊輕輕的吻著女子的臉頰,一邊如誓言般低語呢喃。
畫傾城眼中有淚,也不知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對方,她只是十分乖順的點了點頭,嘴里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既然命運安排千年后的我們回到千年前來再一次認清彼此,那這一次我就一定不會讓你再有機會從我身邊離開。湮兒,我要你,我要你的全部!”
男子的聲音輕輕的,同他此時的吻一般,像一根羽毛輕輕掠過她的心間,癢癢的,讓她感到有些飄忽,她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男子口中那一句“我要你的全部”到底指的是什么意思。
他溫熱的唇一點一點的往下移,從她的脖頸一路親吻到鎖骨,然后又輾轉吻回脖頸,吻回她的唇。
畫傾城只感覺自己整個腦子都被他吻得暈乎乎的,甚至自己什么時候被他輕輕翻了個身都不知道。
女子的順從讓蒼無念的心底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愉悅,盡管知道她尚未恢復風湮的記憶,但是他卻已經等不及了。
千年的孤寂煎熬得他連骨頭都發疼,只有真正的得到她占有她,才能緩解他的相思之痛。
女子的后背像是上好的綢緞,光滑而細膩。他的吻也早已從她的脖頸滑向了她的背脊,一寸一寸,吻得虔誠,吻得貪婪。
畫傾城就這么趴在他的身下,她只覺得著自己的背上正一點一點的被男子打下烙印,這個男子仿佛恨不得在她身體甚至魂魄上的每一寸都打上他的法力烙印,好讓他人沒有可乘之機。
當男子的唇吻到她的后腰時,她不知怎么的,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一股從未體驗過的麻麻癢癢的感覺便順著他親吻的那個位置迅速擴散開來,讓她忍不住想要發出一聲嘆慰。
女子的顫抖蒼無念自然是感受到了,雖然他知道自己從未曾有過男歡女愛的體驗,但是這一刻他還是很敏銳的察覺到,這兩個漂亮的腰窩是能讓這個女子動情的敏感之處。
一個邪魅的笑容自蒼無念的唇角洋溢開來,他從她的身后輕輕握住她的腰側,然后將雙手前移至她平坦的小腹,不斷的摩挲著。
然后他的唇又一次吻上了她的腰窩,輾轉反側,甚至伸出舌尖輕輕舔舐了一下。
畫傾城只覺得全身一個激靈,顫抖得更加厲害了,嘴里也不自覺的溢出一絲輕嘆。
女子的反應讓蒼無念很滿意,他感覺自己似乎發現了一些了不得的秘密,她的一切就仿若一座藏有巨大的寶藏的山峰,因為未經開采,所以要等著他一一發掘。
他的唇又緩緩的沿著她的脊梁骨往上移動,來到了半中央時張開了嘴,用牙齒咬住了女子身上小衣的綁帶,輕輕用力一拽,那兩條打了結的帶子便被解了開來。
解開了帶子,他的唇接著上移,一路來到了她的耳畔,深深的嗅了一口她發絲上的清香后,他忍不住輕輕的吻上了她的耳廓。
溫熱的鼻息噴灑在耳邊,畫傾城只覺得自己的整張臉都像發燒了似的,燙得嚇人。他們之間不是沒有過親密的接觸,但是如今日這般溫和輕緩的耳鬢廝磨卻還是頭一遭。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可是畫傾城此時卻覺得這個男子的心思真的不比六月的天好多少。一盞茶之前他還紅著眼怒視她,一副恨不能將她生吞活剝了的模樣。此刻卻又極具耐心的一點一點挖掘試探出她的反應,讓她的一顆心始終懸在半空之中,茫茫然無所依托。
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是,這種感覺真的美妙極了,她的羞澀她的興奮她的空虛都只為他一人而存在。
如此這般又過了好一會兒,背上的壓力忽然消失,那被男子堅硬的胸膛貼合得發燙的皮膚也在這瞬間感覺到一絲寒涼。
不過還不待她回頭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一雙手便繞過她的腰,將她半個身子扶了起來,后背再一次貼合在男子的胸膛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