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斗武臺上的兩人激烈交手一個時辰后,所有人都為他們的耐力所驚嘆不已時,畫風陡變。
之前還一副被動防守的吳明,凌厲迅猛的攻勢,一點都不遜色以剛猛著稱雷橫鷹!
在身法上,前者明顯略勝不止一籌,更是仗著自身硬功精深,硬打硬抗,除了避忌雷橫鷹武骨加成的掌功外,其余無所畏懼!
即便雷橫鷹爆發的力量極強,可都被吳明憑借靈巧的身法輕易便能躲過去!
而其勢大力沉的重拳,卻逼得雷橫鷹左擋右遮,狼狽不堪,相形見絀!
“若你再不用武意,就再也沒機會了!”
吳明一邊迅猛攻擊,一邊‘好意’提醒道。
雷橫鷹陰沉著一張俊臉,一言不發,悶頭躲閃重拳,可拳峰上裹挾的勁風,就刮的臉皮生疼!
除了之前動用雷裂底牌時,出其不意的用出武意凝練手刀之利,之后再也沒用過!
并非是他不想用,而是自身初步凝練,使用起來并不順手,做不到意由心發的境界,必須要有一定的時間凝聚。
若強行使用,被吳明抓住一絲的破綻,強行打散的話,恐怕就會面對反噬之厄!
如今其修為正處于緊要關頭,容不得半點差池!
尤其在察覺到吳明有意觀摩自己的奔雷手絕學之后,雷橫鷹的平常心漸漸失衡,發揮沒了之前的水準,已經完全落在下風。
“他的肉身力量明顯超出同階太多,這么長時間都沒有氣力不濟,再斗下去也沒有意義了!”
出于種種考慮,在硬接了吳明一記重拳之后,雷橫鷹竟然順勢跳出戰圈,一咬牙的拱手道,“吳兄修為不凡,武技精湛,在下認輸!”
此言一出,臺下一片嘩然,交頭接耳者一片。
真武武館學員還好,除了意外,還有就是驚喜,沒想到兩年不見的吳明,竟然有能夠力壓玄雷武館同輩中最拔尖的存在之一!
玄雷武館等人,尤其是韓承飛更是面露不甘,可又不敢對雷橫鷹放肆,只能惡狠狠的盯著吳明。
吳明眉頭微皺,也有些出乎意料,因為他感覺的出來,雷橫鷹的實力絕不至于此,否則也不會一次次出言相激。
“雷兄的實力也讓在下驚嘆,今日之剩實屬僥幸,承讓!”
可話已至此,吳明也不好順勢打壓,略一拱手。
“這是《奔雷手》秘籍,希望吳兄好生保管,總有一天,我會親自拿回來的!”
雷橫鷹很痛快的摸出秘籍,遞給吳明,便轉身帶人離開。
“隨時恭候大駕!”
吳明深深看了雷橫鷹身影一眼,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可又有些說不出來。
畢竟,即便他再聰明,也無法從沒頭沒腦的線索中,揣測出來龍去脈!
“贏嘍,世子威武,小王爺雄威!”
武館眾學員歡呼震天,圍繞著吳明歡呼不斷。
“呵呵,好好!”
看著一張張洋溢著青春活力的稚嫩臉龐,吳明也覺熱血沸騰,心中真正有了一絲歸屬感,不再是那種單純的重活一回!
歡鬧了一陣,又說了點游歷的趣事,惹得眾小驚嘆連連,神往不已,一個個都鬧騰著也想出去闖蕩!
“你們準備下,三天后,我要考較你們兩年來所學!”
在眾學員退去后,吳明單獨對胡來等眾小吩咐了聲,便和吳福離開了真武武館,獨留胡來眾小面面相覷,一時摸不準什么意思。
唯有徐拓,目光微閃,若有所思!
“果然不出小少爺所料,這本秘籍中確實有幾處錯漏,若不知就里修煉,輕則經脈受損,重則內力逆亂,經脈盡毀!”
離開武館,兩人同乘馬車,吳福仔細翻閱著秘籍,許久之后合上,頗有幾分后怕和感慨道。
后怕的是,竟然有人用這種方法,誘使吳明上鉤,感慨的是,還沒有翻看,吳明就察覺有問題。
光憑這份遠超同階的直覺,就讓他放心不少。
“看來,不僅僅是韓氏害我之心未死,就連玄雷門也參與進來了。”
吳明并無得色,反而眉頭大皺。
“小少爺所慮,確實在情理之中!若非你提前察覺,有心借雷橫鷹此子之手,印證觀摩其施展的》奔雷手》敲門,即便是以我的眼力,這幾處刪改錯漏,恐怕就會忽略過去了。
這本秘籍雖然古舊,但應是出自一位大宗師之手,正因為錯漏,才使得武意大勢凝聚的力量不顯眼,我之前才沒有察覺!”
吳福隱現怒色。
正如其所言,若非吳明提前觀摩印證雷橫鷹的發力技巧和呼吸頻率,又有他這位宗師強者的經驗,兩相結合,恐怕還真以為是一本完好秘籍。
正是因此,才斷定是出自大宗師之手!
一想到吳明可能會修煉此秘籍的后果,其心頭便忍不住陣陣發寒!
試想,為了對付吳明,就連大宗師都不顧臉面,用出了這等下三濫的手段,而且明顯有防備他的意思,足可見對方出手的陰狠有多么可怖!
好在,一切都有驚無險!
“呵呵,不過,有了這本秘籍,再加上我提前記下的招式發力技巧,再有您老指點,這奔雷手就不難修煉了!”
吳明輕笑道。
“小少爺,不可輕易涉險!”
吳福聞言,眉頭大皺。
縱然以他的見識,確實可以解析秘籍,再加上吳明的記憶力印證,基本不會出大亂子。
兩相印證,只要不貪功冒進,縱然修煉不出正宗奔雷手,但想來也差不到哪兒去。
“呵呵,說實話,相較于這本秘籍,我更好奇,韓氏到底跟我吳家有什么仇怨,為何要三番兩次置我于死地?”
吳明輕笑一聲,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話鋒一轉道。
從初回汴梁之時,入宮的第一夜,榮貴妃之子趙海濤,便針對自己,之后更有了數次陰謀陷害。
雖然沒有發揮作用,但每次被人這么不明不白的針對,總覺得有些不得勁。
“以小少爺的聰明,不會猜不到其中因由,你真正想問的是——林家!”
吳福頗有些無奈的道。
“知我者,福伯也!”
吳明撫掌輕笑。
誠然韓氏的針對,有些不厭其煩,但總的來說,韓氏并不算太強,即便背靠玄雷門,本身真正的實力也不足為慮。
真正讓他如鯁在喉的是,那如毒蛇般,不知根底的林康!
雖然旁敲側擊過幾次,但胡倉、柴青等老一輩人根本不清楚,吳福更是油鹽不進,數次都巧妙的避開這個話題!
“說起來,韓氏與我吳王府的恩怨,確實不算什么,至多也不過是當年邊鎮選址之時,韓氏數次敗在老爺手中,之后又有幾次失利,才從意氣之爭,演變成了仇怨。”
吳福沉默少頃,目中閃過追憶。
“想來,多半是敗在福伯手中了!”
吳明眉頭一挑,不無奉承的道。
原本想來,吳福至少有百八十歲,后來才知道,僅比胡倉大了幾歲,至今也不過甲子之齡!
兩人之所以顯老,都是因傷勢太重,前者修為盡廢,后者暗傷病痛纏身。
如今恢復修為的吳福,已經是個四十歲許的中年人,相貌堂堂,難怪能迷倒桑菁菁。
至于胡倉,暗傷雖好,可修為遠不如吳福,雖然年輕了不少,但看著還是一副六十歲農家老伯的模樣!
而他多年前便是宗師強者,可想而知,在同輩中也屬一流存在!
“嗯!”
吳福默默點頭,無奈一笑,目露慈祥道,“當年我們一幫老兄弟,死的死,散的散,物是人非,好在還有你傳承老爺的遺志,否則我也不知道,該去哪兒祭奠他們了。”
“福伯!”
吳明眼眶微紅,動容不已。
雖然吳福一直稱呼其祖吳雄為老爺,但實則是兄弟手足無疑,只是為方便照料他,才委身為奴!
“過去的事,本以為會人死如燈滅,萬事休,可誰曾料想,往事如影隨形,也是當年我們年少輕狂,惹下的諸多禍端,需要你來承接!”
吳福不無感慨的道。
“這么說……”
吳明目光微閃,面露古怪之色。
“呵呵,吳王府當年如日中天,確實有許多對手,但盟友更多,我們這些老家伙的麻煩,雖然都會算在你頭上,但絕不會讓你一力承當。”
吳福莞爾一笑。
“那您說這話什么意思?”
吳明納悶不已,聽這意思,分明就是老一輩的麻煩嘛!
“韓氏乃至王氏、姜氏的針對,確實是老一輩的恩怨,但林家……確實不是。
我原本還不知道是為什么,但你說中唐陸氏遭遇滅門慘禍,才讓我想起了當年陸三哥酒后一次的談話。”
吳福目露追憶,神色間竟是有股說不出的凝重。
“什么話?”
吳明目中精芒一閃,正襟危坐,知道接下來聽到的,恐怕是有關老一輩的秘聞。
“當年……嗯?”
就在吳福思量如何開口之際,驀地眉頭微皺,側目看向車外。
“什么人攔駕?”
與此同時,馬車轟然一震,拉車的馬匹唏律律一聲長嘶,還有吳明的貼身常隨孫善武的厲喝。
“冤枉啊,我兒死的冤啊,請小王爺開恩,為我兒主持公道!”
馬車外響起一陣哭天搶地,訴說冤情的呼喊,讓吳明愣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