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渠川杜天霸,這仇算是結下了,不過來日方長,現在動不得你,日后有的是機會!”
杜宇發毒誓的同時,吳明左思右想,放棄了誘殺這位渠川總條把子的想法。
依著他的性子,自然是殺個干凈,斬草除根,才能安心。
一如當年,毫不猶豫,察覺秦柏之心存歹念,便以雷霆之勢,果斷讓吳福出手斬殺。
可誰曾想,還是惹出了秦松之,這位上代天驕,這幾年不知給他招惹了多少麻煩!
此番算是將杜天霸得罪死了,但也留了一絲緩沖余地,就算杜天霸再強,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跑到汴梁京城去作案。
否則,法家就能讓他有來無回,若他真有這等實力的話,豈能困局河州一地?
為了殺一個大宗師,浪費那位給的至寶,太奢侈了,不值當!
“該去欽州了!”
盤算了下龍衣中堆積如山的寶物,吳明駕馭云舟,直往最近有符鏡天門的主城而去。
最近為了誘使各路盜匪上鉤,故意放慢了速度,可是落下了不少路程,有此寶在手,緊趕慢趕,終究能彌補之前的時間。
沒過多久,便通過符鏡天門,使用跨境傳送,直取欽州主城路阜。
沒有急著離開,吳明先在幾家酒樓茶鋪,稍稍打探了下消息,便去了城中最大的通寶商行。
此等主城,通寶錢莊自然有產業在此,這商行的買賣,更是多種多樣,能叫上名的寶物,都有可能找到。
即便沒有,而且急缺或很稀罕的珍寶,也可進行預訂或通過商行打探消息,哪怕價格昂貴了不知凡幾,業務也極其繁忙。
到得通寶商行門前一看,進進出出,川流不息,有來去匆匆,風塵仆仆的武者,也有豐神俊朗,一派高貴的豪門公子小姐。
雖神色倨傲,亦或桀驁不馴,但在商行中都有所收斂,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膽子敢在通寶錢莊產業中撒野。
而且,無論什么勢力,也沒資格在通寶錢莊擺闊,人家本身就是與富甲天下和富有四海的五大家族合作的產業。
當然,商行中的仆役或侍女,也是笑眼盈盈,毫無高傲姿態,對任何人,無論穿著或男女老幼,都是一副笑臉,不卑不亢,讓人如沐春風,恰到好處的奉迎也有,既讓人不覺丟分,又不覺被看低。
端的是面面俱到,絲毫不見店大欺客之象!
不過,吳明來此不是享受周到服務的,當一名臉上掛著笑容的侍女迎面而來時,取出一枚銀色令牌晃了晃。
女侍者神色瞬間恭謹了三分,當即將吳明請到雅間,奉上茶水糕點,甚至有靈果,并讓人趕緊去請來一位胖胖的管事。
胖管事自我介紹,姓彭名再錄,乃是通寶商行四主管事之一,其上還有一名總管,尋常不得見。
而那銀色令牌,乃是通寶錢莊發行的一種類似貴賓卡的證明,名曰五寶靈錢,分別是玉、金、銀、銅、鐵五等。
當年汴梁京城大拍賣會,吳明出售的寶物,讓賈家大出風頭,若非他實力低微,外加又是借賈家之勢合作,一枚金錢令也是跑不了的。
即便如此,銀錢令也很少見,許多管事在通寶商行一輩子,都未必能見一次,否則也不至于讓一名主官親自接待。
需知,此令唯有身份異常尊貴或在商行中達到一定銷售額度,才會下發,是身份、實力、身價的象征!
“還請尊駕將銀錢令讓在下一觀!”
胖管事不敢托大,再次取來令牌細細驗看之后,胖臉都笑成了菊花,恭敬的將令牌送回道,“還請貴客海涵,此令乃是通寶錢莊三等銀錢令,有權調用商行百萬靈石之內的資源,不得不小心!”
“在下懂得規矩,正是有此盡心盡責之心,才能讓貴行事業蒸蒸日上!”
吳明自是不會為這等小事糾纏,他此行可是來置辦寶物的,可不是來得罪人的,隨意聊了幾句,便開門見山,取出幾個準備好的納袋,請彭管事估價。
至于他的姓名,有銀錢令在,只要令牌內的烙印真正屬于吳明,彭管事就不會深究,也不會去做這種犯忌諱的事!
而且,如此大主顧上門,正該伺候好了,大大發一筆提成利潤,吳明不提,他當然不會多嘴問!
“這這……”
雖早有了心理準備,可當看到納袋中的海量寶物時,彭管事依舊差點晃花了眼!
胖手揉了揉眼,再次確認后,又查看另一個,興奮的胖臉直抽抽。
“貴客是全部出售嗎?”
彭管事搓著胖手,小眼睛里難掩精光。
雖激動,可職業素養還在,并未被如山寶物晃花眼。
“當然!”
吳明點點頭。
這些都是贓物,里面真正特殊或讓他覺得不凡的寶物,早已挑揀出來。
之所以一股腦都扔給彭管事,一來是圖省時省力,二來此行購買的東西,確實需要耗費大筆靈石。
雖然可以通過賈政經,但遠水解不得近渴,即便他調動庫存寶物,也需要許多程序,遠不如直接從通寶商行進貨來的方便。
“還請貴客見諒,如此多寶物,光是估價,就要花費不少時間!”
彭管事陪著小心,生怕讓吳明露出半點不滿,到嘴的利潤跑了。
“無妨,我會在路阜城逗留幾天,也要購置一批寶物,其中不乏珍惜之物,還要請彭管事多多費心!”
吳明拿出一張紙道。
“好說好說,貴客盡管放心便是!”
掃了眼紙上簡略的幾行名單,彭管事瞳孔微縮的同時,笑容更真誠了幾分。
雖然所需的品類少,可每一樣的分量可不少,而且無一不是極其珍貴的寶物。
這一來一回,利潤額之高,比他一年賺的都多,豈會不高興。
“既然如此,有勞了!”
閑聊幾句,吳明起身告辭,一點都不擔心貨物被吞。
銀錢令可不是擺設,不僅能在通寶商行享受各種優惠待遇,更有自動錄取之功效,誰也做不的假,而且也沒必要,多少年來,這種丑聞還真沒在商行中發生過。
送走吳明,彭管事推了所有雜事,直接著急了商行一半鑒定師,將幾個納袋中的寶物分門別類,以求在最短時間內整理好。
吳明說話模棱兩可,這幾天時間,兩三天是幾天,七八天是幾天,對彭管事而言,自然是越快越好,力求讓大主顧滿意。
“看來這件事果然不好整啊!”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吳明在城中幾個客流量極高的酒樓或茶樓中,聽到了不少傳聞,結合賈政經的情報,感覺頗為頭疼。
沒有急著去通寶商行結算,吳明在酒樓中要了個雅間,神識外放,一邊隱秘探聽樓內的信息,一邊篩選來自街道上的噪雜之聲。
篤篤!
沒多會,敲門聲乍起,三長兩短,是約定的暗號,一名身形高瘦的中年,躬身來到房中,半跪于地參見。
“鹿丙叩見王爺!”
此人,赫然是當年自天牢中,被吳明掉包的死囚之一。
“起來吧,看你的樣子,這幾年過的滋潤啊!”
吳明微笑道。
“都是托王爺的福,小人才能有今天!”
鹿丙感慨萬千,確實因吳明之助,他才能有重返欽州的一天,此生做夢都沒想到會活著回來。
他和熊奎一樣都是有故事的人,當年為震懾一幫死囚,假托血書靈契之名,后來在完成三次任務后,就放了兩人自由,也是替天行道部眾中,唯二能獲得自由的人!
如今一個在欽州,一個在東華州鮮卑山,一西一東,算起來也有數年沒見面了。
“本來你已是自由身,我不便打擾,但現在我身邊沒有得用人手,又恰逢欽州之事頗為急切,而你在這里數年,又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吳明略一沉吟道。
“王爺切莫如此說,折煞小人了!小人這條命都是王爺的,當初若非王爺仁義,小人墳頭草都能當柴火了!”
鹿丙惶急跪倒在地。
“好好,你我主仆也算是一場緣分,無須如此!”
吳明將他扶起來,正色道,“此行欽州,我正是為太素仙宮之事而來,你對近期太素仙宮之事,所知如何?”
鹿丙臉色驟然一白,又是跪倒在地,叩首連連:“小人請王爺見諒,救我小女一命!”
說起來,吳明對鹿丙和熊奎有救命之恩,但念著往昔緣分,只約定三件事完成,便可獲得自由。
兩人事實上還是有點心理負擔的,恩同再造,用命還都不為過,可他們都有自己的使命在身,完成后便各自走了。
一個放不下獨女,一個放不下族人,對吳明而言,也是情有可原,從未放在心上。
“且起來說話,如何助你,本王自有分寸!”
吳明神色一肅,威嚴道。
“是是!”
鹿丙沒敢違抗,起身后也不坐下,微彎著腰,一臉苦澀道,“太素仙宮之事,說起來也是欽州一大盛事,只因此派中有一門秘傳寶典,名曰。”
“既是以經為名,何以是秘傳寶典?”
吳明一下抓住重點。
“只因此經有缺陷,按正常功,只能算是頂級寶典!”
鹿丙神色痛苦,娓娓道出隱藏了二十年的前塵糾葛與仙宮秘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