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否請王爺解毒了?”
老者陰沉無比道。
“呵,你認為可能嗎?”
吳明淡淡道。
“你想反悔?”
老者勃然大怒。
“在這里解毒,面對三位圍攻,你以為我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吳明不為所動道。
“那你如何才肯解毒?”
老者和清歡不得不強壓下怒火,可清圖已然快撐不住了。
若放在平時有了防備,絕不至于如此危險,可偏偏不查之下,被泥鰍臨身,沒有在第一時間撐起真元護罩抵擋,離著要害又近,若非其修為雄渾,早已化作飛灰。
“自然是請這位清圖太上跟我走一趟了,為了聊表誠意,清歡太上的毒,現在就可以解!”
吳明道。
“答應他!”
清圖幾乎是吼出來的。
為了活命,什么大宗師威嚴,哪怕是跪地叫爺爺,也會答應!
清歡更不會反對,反正自己性命無礙即可。
“好!”
老者無法,只得答應。
“還請清歡太上不要抵抗!”
吳明指了指清圖道。
清歡略一猶豫,一邊收斂自身真元,一邊靠向清圖。
剎那間,光影大作,灰色斑斕霧氣狂涌,自其體內噴薄而出,原本鶴發童顏精神抖擻的老嫗,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老了幾十歲般,精神也萎靡了三分。
只是其目中隱現狂喜,越來越亮,短短十幾個呼吸后,身形電閃的離開清圖,服下一顆靈氣盎然的丹藥后,起了褶皺的面皮很快恢復了一絲紅潤。
那老者探出龐大的神識,左右將清歡上下掃視了個遍,確定沒有異常,才緩緩松了口氣。
再看清圖,其周身氣息雖然依舊萎靡,卻不再有明顯下降,背后涌動的龐大虛影,也緩緩斂入體內,唯有臉上和露在外面的體表,密布了一片蜿蜒如鬼蛇般的斑斕紋路,宛若活物般不時閃過一絲光亮,令人毛骨悚然。
“有勞清圖太上了!”
吳明道。
“哼!”
清圖看了兩人一眼,悶聲不語,徑直向蓮池外飛掠而去。
“希望兩位信守承諾,否則我可以保證,清圖太上絕對活不過一時三刻!”
吳明淡然轉身,徑直跟了上去。
“現在怎么辦?”
清歡不甘道。
“還能怎么辦?等,唯有等,等大師兄出關,屆時以他半圣之身,區區毒物絕對奈何不得他,定然能斬殺此子!”
老者道。
“許多人都是這么想的,可他們都沒有成功!”
清歡遲疑道。
“那你有什么好辦法?”
老者怒道。
“此賊有句話說的不錯,若我們足夠聰明,就應該支會天龍宮或眾圣殿!”
清歡道。
“哼,我落蓮門雖不弱,可并不在這兩家眼中,即便退而求其次,聯絡林家和秦家,他們正為了那件事忙的焦頭爛額,哪里有時間理會?”
老者眉頭大皺道。
“不需要理會,只要放出風聲,此賊在南陵郡即可,屆時兩家自會找他的麻煩!”
清歡陰。
“不錯,兩家與此賊仇怨不小,以其心性到了南陵郡,兩家想不懷疑都難!”
老者眼睛一亮,頷首笑道。
“現在可以為我解毒了吧?”
足足飛遁了大半天,饒是清圖實力雄厚,可被泥鰍煉化了小半真元后元氣大損,此時也有些堅持不住了。
“清圖太上實力不凡,在下佩服的緊,不過眼下仍舊在落蓮門勢力范圍內,還得勞煩清圖太上多走一段!”
吳明淡淡道。
“哼!”
清圖面皮一抽,悶頭趕路。
縱然心中有萬般不愿,想著如何報復吳明,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誰讓他受制于人呢?
啪嚓!
又過了約莫兩個時辰后,吳明身上驀然傳出碎裂聲,卻見一道裂縫自傷口位置出現,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周遭蔓延開來。
“你到底什么時候給我解毒?”
清圖慌了神,火急火燎道。
這可不是真人,而是一具沙偶,能維持如此長時間,已然罕見,本身還受了創傷,若是突然毀了,他可怎么辦?
“很快!”
吳明淡漠道。
清圖心中即便再著急,也無計可施,只能硬著頭皮,心驚膽戰趕路,暗暗祈禱不要沒到地頭,沙偶就死了。
好在沒有讓他失望,約莫大半個時辰后,前方出現一座不起眼的山谷,沙偶幾乎潰爛的不成樣子,宛若猙獰厲鬼般加快速度沖了進去。
還未進入,噗的一聲悶響,整個爆散開來,化作一灘緩緩蠕動的黑黃色流沙,其中一枚暗淡無關的晶核上密布裂紋,很快便沒了任何氣息。
“有勞清圖太上了!”
就在此時,一道人影出現在谷口,正是吳明。
“吳明,按照約定,速速為我解毒!”
清圖老臉難看無比道。
“呵呵,自當如此!”
吳明隨手將流沙攝入背后葫蘆,沖其點指。
但見其體表灰色斑斕游走,瞬間活了過來般,從其后心向外蠕動,露出泥鰍的蛟龍頭顱。
“吳明,你言而無信!”
清圖厲喝一聲,周身氣息鼓脹,竟是要自爆的趨勢。
因為在其感官中,自身真元飛速下降,在泥鰍離體之時,竟然牽引動了體內大半真元,令其虛弱無比。
“清圖太上可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在下見你元氣大損,特意安排了為你滋補之物,想來有此物在,即便不能讓清圖太上重回巔峰,至少不會因此修為跌落。”
吳明淡然一笑,屈指連點。
噗噗幾道流光一閃,清圖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被瞬間制住,只能任由泥鰍牽連著自己想谷中落去。
不多時,來到一片平整石臺前,那里站著一名青衣鐵面男子,青石臺上平放著一名身著藕色長裙,看不清面容的少女。
“嘖嘖,如此絕色美女,想來即便以清圖太上之閱歷,也很少享用吧?”
吳明肆無忌憚的撩開少女秀發,露出一張絕美無雙的容顏。
“林……林淑涵!”
清圖太上瞳孔驟然一閃,失聲驚呼,本就慘白的老臉,瞬間如土。
“不愧是落蓮門太上,這南陵郡什么都瞞不過你,堂堂林家家主嫡女,當代天驕榜第八,邪影劍林劍燁之妹,配清圖太上,真是綽綽有余了!”
吳明仰首望天,默默盤算了下時辰,輕笑道,“值此良辰美景,在下就不打擾二位了!”
“你……禍不及妻兒,堂堂吳王,行事如此惡毒,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清圖急了眼,厲聲喝道。
沒人比他更清楚,若真做了這等惡事,甭管是不是情愿與否,林家定然饒他不得,甚至可能引得兩家開戰。
“呵呵,連十惡不赦我都做的出來,你說……還有什么是我不敢干的?”
吳明輕蔑一笑,將一顆散發淡淡香甜氣味的丹藥塞入清圖口中,“您老別不好意思,我可羨慕的很呢,這一把年紀了,那話還能用不說,還能享受如此絕色,嘖嘖,真是人間快事啊!”
“你……嗚嗚!”
清圖哪里說的出話,目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充斥血絲,當體內真元被泥鰍吞噬一空后,瘋了似的一個餓虎撲食,抱住了毫無動靜的林淑涵,三兩下就將之剝成了小白羊。
隨著一聲壓抑到了極點的痛苦呻喑,此女初遭破瓜,竟也沒有痛醒,宛若破布袋般,經受著清圖狂風暴雨般的撻伐!
“讓你堂堂大劍宗,行如此下作之事,有沒有覺得我很不是東西?”
吳明看了兩眼就覺索然無趣,比之自身掌握的百般花樣,這一幕真沒啥觀賞性。
“我陸家覆滅,林家乃是幕后推手之一,即便比這惡毒十倍,我也干的出來。”
陸天池嘶啞道。
陸家滿門老幼婦孺,下場比之此女,何止凄慘十倍?
“呵呵,這惡事做的多了,我發現自己越來越有反派氣場了!”
吳明自嘲一笑,轉身向谷外行去。
其心中了然,若非陸九淵受到的掣肘太多,陸家即便遠在中唐,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場。
這也是為何,陸天池在石鼓書院前,不愿見他的主要原因。
陸天池舉步跟上,縱然突破為大宗師,依舊謹守當初誓言,鐵面也從未摘下過。
或許,不僅僅是因為誓言,還有一份自責,族中父母老幼都死了,他還活著!
直至數十里外,兩人停靠在一片山林中,遙望山谷所在。
嗖嗖!
不多時,幾道氣息強橫的遁光,風馳電掣般沖入谷中,隨著幾聲怒喝響起,毫無意外的散逸出恐怖無蓬的波動,地動山搖間,夾雜著怒斥厲喝。
不問可知,那等情形下,即便清圖如何解釋,也無法熄滅林家強者怒火,這等恥辱,只有用鮮血澆滅!
“你就不怕事后兩家聯手?”
枯曄突然問道。
“這豈不更好?日后凡是一家之行動,根本不用費神多想,另一家必然參與其中!”
吳明曬然一笑,無所謂道,“更何況,我沒時間去找林、秦兩家麻煩,現在至少短時間內,也會跟落蓮門鬧的不可開交,自然也沒時間找我麻煩!”
“算你狠!”
枯曄默然。
看了約莫半盞茶時間,沒等雙方分出勝負,吳明和陸天池便離開了。
至于結果如何,無外乎幾種情況,于吳明而言,都不算什么,反正他將離開大宋南下,哪怕日后碰上,也是很久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