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祖先天一氣化三清,過去未來現在照天命,東華太行儒祖揚正氣,本我自我超我乾坤定!
四句九言歌訣,看似間接尋常,但若非熟知神州人族自遠古之時的發展過程,乃至傳說歷史,很難發現其中的聯系。
即便真正了解其中隱秘者,若無法觸及到某一個極為高深,乃至傳說中的境界,也無法真正體會到,這四句九言歌訣中隱藏的大秘密。
此時的趙書航,渾身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暮氣更是轉換為肉眼可見的死氣,彷如棺材中爬出,腐爛了一半的死尸。
可他卻是仿若未覺,滿目駭然的看著吳明,好似被人赤果果揭開了心底隱藏最深的秘密,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但看周圍之人,無不是四顧茫然,即便是眾圣殿出身的偽圣強者,也是皺眉苦思,久久不得結果。
于他們而言,道祖、儒祖都好理解,一氣化三清,乃至道家無上大神通,為道祖所傳。
只可惜,縱觀古今,莫說道家再無一人修煉成功,放眼神州也無人做到。
而那正氣,自然是儒家浩然之氣,儒祖更是自東華太行降世。
按照字面所解,過去未來現在所意味的多半就是佛祖,可照天命就超出了在場所有人的理解范疇。
更遑論,還有最后的本我自我超我所蘊藏的意味,那‘乾坤定’三字,所代表的意義!
所有人都清楚,若能理解透這四句話,必然是知曉了絕大的隱秘,甚至是關乎到人族自遠古以來成道的三祖,乃至蘊藏著無上機緣。
可惜,除了說出四句歌訣的吳明,還有完全失態的趙書航外,再無第三人知曉其意。
“你到底是誰?”
趙書航近乎失聲嘶吼,瞪著赤紅雙眸,死死盯著,再次質問。
“我?”
吳明垂首看了眼掌心,緩緩抬頭,遙望蒼穹,面露無奈道,“我只是一個想要便覽諸天的游客,可惜天不遂人愿,生就了一生勞碌命。”
“到了現在,還在故弄玄虛,你到底是誰,是老牛鼻子,還是那禿驢,亦或者是那個窮酸儒?”
趙書航恨聲道。
“怎么,不裝了?”
吳明曬然一笑,玩味的看著趙書航,輕輕吐出了兩個字,“魔羅!”
轟咔!
話音未落,天地變色,無量量雷霆閃爍不休,于蒼穹之巔交錯縱橫,好似撕裂了虛空,欲要將這一方天地完全湮滅。
眾人茫然失措,明知天降此等異象,必是道出了了不得的驚天隱秘。
可正如無人理解那四句歌訣一樣,同樣沒人知道‘魔羅’二字代表著什么實在是太陌生了!
但隨著趙書航身上的臭氣漸漸濃郁,乃至臭不可聞,甚至令意志稍弱,修為不夠者,僅僅聞了一口,便頭暈目眩之際,漸漸有人開始遠離,目露警惕之色。
能夠來到此地者,縱然并非當世絕頂,去也是各家宗門、家族,乃至道統中具有不凡才智之輩。
現在趙書航的情況,可不僅僅像是受到了神通反噬,甚至于傳說中的天人五衰都不盡相同。
“你果然知道不少,那你可知道,今古乃是本祖成道之期,無論你是誰,壞了規矩,結下這份因果,你承擔的起嗎?”
趙書航聲音一冷,因渾身腐臭之氣漸濃,而佝僂的身軀,也在一瞬間挺拔而起,釋放出一股彷如山岳般的浩瀚磅礴之勢。
幾乎在同時,攪動蒼穹,肆虐虛空的億萬驚雷,在這股氣勢沖霄而起的瞬間,竟好似如避蛇蝎般,瞬息消失的無影無蹤。
“嘶……”
眾人無不倒抽一口涼氣,目露駭然的看著趙書航,更有甚者被其氣勢所懾,心神不穩,踉踉蹌蹌倒退數步,直至摔倒在地。
這等失態,于半圣強者而言,是多么的不可思議?
但現在,摔倒的卻不止一人,足可見趙書航現在的氣勢有多強,乃至恐怖!
甚至,就連那眾多天驕自愿投身其中,虛晃扭曲的佛國光影,似乎都被這股氣勢所迫,于學海中不斷掀起層層漣漪,好似下一刻就將崩潰。
尤其是趙書航自稱‘本祖’,那是唯有圣祖存在,才能有的自稱。
放眼神州,人族只要三位圣祖,便是道、佛、儒三祖,但三位圣祖德高望重,卻也絕不會將‘本祖’宣之于口,以此彰顯身份。
“嘿,擔不擔得起,總得試過才知道,若不去嘗試,豈不是連承擔的機會都沒有?”
吳明嘿然一笑。
“哼,你就不怕被壓的粉身碎骨,道消神滅?”
趙書航目光神光凜凜,仿佛能夠洞穿天地,更好似一個黑洞般,無聲無息吞噬著目光所及處的一切。
“呵,那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吳明嘴角微翹,勾勒出一抹嘲弄笑意,右手驀然向外一探。
剎那間,乾坤元靈鼎、六墟玲瓏塔,乃至兵家鐵血戰旗,無不落于其身畔,無量量光華閃爍間,交映成輝,彷如重開一界,自成方圓。
“你以為,憑這些區區死物,就能奈何的了本祖嗎?”
趙書航面色微沉,隨意踏前一步,僅憑氣勢,竟是將三大至寶壓的滴溜溜一轉,好似承受不住般,發出陣陣嗡鳴。
可面對這等威勢,吳明卻是面不改色,淡然處之。
啪嗒!
一聲輕響,頂蓋自開,一股浩瀚磅礴的龍威彌漫開來,更有億萬雷霆攢動,好似有一股積聚許久,壓抑了無數年的恐怖毀滅之力即將釋放開來。
“我倒是誰,原來是這條小泥鰍,怎么,你以為將他復活,就能奈何的了本祖?真是笑話!”
趙書航冷然拂袖,無形颶風呼嘯而起,竟是輕易掃滅了大半滾滾而出的雷霆。
話音未落,一聲震天龍威沖霄而起,一道金色光華照耀虛空,須臾化作萬丈金龍,于蒼穹之巔蜿蜒盤旋,垂首看了吳明一眼,似乎輕輕點頭示意,竟是看也不看趙書航,便既破空而去。
眾人目露震撼,若無意外,那可是一尊圣境真龍,竟然就這么走了?
面對此時強勢無匹的趙書航,不該留下來作為幫手嗎?
就在此時,乾坤元靈鼎中驀然綻放無量量青光,內里好似映照著一道虛幻的人影,明滅不定間,讓人看不真切,又好似近在眼前,可怎么看都無法看清虛實。
可趙書航的臉色,卻是更顯陰沉,赤紅乃至泛黑的雙目中,隱現驚疑不定之色。
清風徐徐,人影跨步而出,一閃之間,眾人只覺眼前一花,便失去了其身影,再看時,吳明周身卻有一股青光一閃而沒。
不知是否錯覺,此時的吳明,好似有了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
如真似幻,變化萬千!
“老牛鼻子的一氣化三清!”
趙書航面色一寒,冷聲道,“可惜,你還沒有修煉到家,否則的話,勉強夠資格做本祖的對……嗯?”
嗡隆!
其話未說完,六墟玲瓏塔突然巨震,其上彌漫出無量量銀灰光霧,更伴隨著淡淡的金色花影,好似無窮無盡般,竟是在內里化出了兩道人影。
銀灰光霧驀然一凝,好似龍蛇蜿蜒,沖霄而起,化作一道銜尾而接的銀灰巨蛇,有如象征著不詳的圓月般,在虛空中微微一閃,便既消失無蹤。
“心魔族主!”
趙書航面色沉凝,緩緩吐出四個字,漸漸有了一絲認真,“你倒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以自身為爐鼎,蘊養這等絕世兇頑,更能另辟蹊徑,借那老禿驢的過去未來身鎮壓。
不得不說,論縱觀古往今來,有如此布局者,也是寥寥無幾!”
“是嗎?”
吳明微微側身,高深莫測,神秘一笑道,“那你可看清楚了,我的膽子到底有多大!”
金色花影化作流光,須臾沒入其身,可詭異的是,另有一道詭異的銀灰虛影,比之前更凝實了三分。
“這……這是……”
趙書航瞳孔一縮,目中血光陡然大熾,須發皆張,厲聲怒道,“你竟敢竊據本祖的……”
“嗤!”
吳明嗤笑一聲,滿面嘲弄,毫不客氣打斷道,“少在這胡吹大氣,本我自我超我之道,何時成了你的?當年道祖一氣化三清,佛祖過去未來現照天命,儒祖習得了天地浩然正氣,留下了這乾坤大道,你也不過是拾人牙慧罷了。
難道,你能悟得,旁人便悟不得,我便悟不得?”
“混賬,本祖自混沌初開,歷經萬劫,見證了神州萬靈興衰,皇朝更迭,你何德何能,敢竊據這等無上大道?”
趙書航再也按耐不住,厲聲一聲,飛身而起,凌空向著吳明遙遙拍出一掌。
轟隆!
剎那間,天地俱黯,風云變色,一股恐怖無蓬的毀滅之力,自其掌心間彌漫開來,所過之處,更好似打開了一方地獄之門,無垠惡風陰邪之力席卷而出。
“憑什么?憑我人族秉天地氣運而生,憑這神州天地,自混沌初開時,蘊養了這億萬生靈,容不得你這等邪魔外道!”
吳明面色淡漠,好似對那毀天滅地之力仿若未覺一般,雙手一揚,紫青雙劍落入掌間,輕輕一錯。
嘎吱!
清脆扭曲聲中,蘊藏著圣道偉力的雙劍,瞬息成了麻花,并隨著吳明自眉心中攝出了一朵暗淡紫青光焰,而自動變化開來。
眨眼間,化作了一盞造型古拙,有著十二蓮瓣底座,紫青燈焰熠熠生輝的蓮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