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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永生忙道:“我們主子也是這么看的,所以這事……主子的意思是,要不要細細的查一查?”
“這我沒意見。李姐姐管著人事,我又是個沒本事的。查的話我也幫不上什么忙。不過,這廊柱被毀了,倒是個不吉利的事。只怕日后繼福晉聽了,也是不舒服的。先把這事解決了是好。”
雅利奇看了看馮永生:“這樣吧,你要是需要,就叫喻忠海跟你去一趟,我是最近實在精神短,就不管你們了。”
說著,喻忠海上前:“是,奴才知道了。”
馮永生見這位油鹽不進,心里無奈,面上還得笑著說暫時不用了。
奴才們和主子不一樣。
馮永生和喻忠海是一樣的人。
他們是太監,打小就沒了根兒,成了廢人。
可廢人也得活著啊!他們活的艱難,從內務府出來之后,不管分到了哪里,都要跟一樣的廢人們搶才有活路。
所以他們有幸能伺候主子,就一輩子都在琢磨主子。
自家主子,旁人家主子。
所以馮永生早就看出了雅主子不是個真的和善沒脾氣的。
只是有時候這話沒法跟自己主子說。
那喻忠海呢,也是一樣,早就看出李氏面上的大度和寬容,實則也是個小氣的人。
馮永生和喻忠海是心照不宣。
回了東院里,就把雅利奇的話說了。
李氏哼了一聲,也沒說別的。
“先叫人把這事跟主子爺說說吧。梁正就關起來。”李氏心道,那邊一推二六五,她也不愛直接管。
四爺晚間聽了東院匯報,皺眉:“將那個太監打五十個板子,趕出去就是了。”
蘇培盛站在后頭應了。
心道主子爺是不耐煩,可這點事,著實不算大事。
李主子竟然不自己處理了。
沒人管梁正是不是冤枉的,結結實實的挨了板子,被丟回了內務府里去了。
到頭來,他也知道是被算計了,可是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是誰。
只好含恨走了。
心道只要爺爺還沒死,總要報仇的。
等梁正走后,正院里缺少的太監名額就多了一個。
小崔子和花園里另一個小太監一起去找了雜掃那邊的管事太監。
花銀子,說好話,求著進了正院。
只是灑掃的粗使,雜掃那邊的管事太監一人收了十兩銀子,就痛快辦了。
別看只是十兩,可這兩個都是花園里雜役的,能有十兩,那就是全部積蓄了。兩個人還二十兩呢。
管事的一琢磨,內務府新調來的都是不熟悉的,還不如就這兩個呢。
畢竟新來的可不會給你銀子。
所以小崔子就這么輕易進了正院里,從粗使做起了。
雅利奇沒有再跟他接觸,她也沒想叫小崔子如何。小崔子記著救命的恩情,她卻不在乎。
四月初七這一日,府里發生了一點小事。
具體是尹格格與紐祜祿格格在花園里起了爭執,尹格格扇了紐祜祿格格一巴掌。
這事紐祜祿氏沒去找李氏也沒找雅利奇,只是自己消化了。
可她也不是個吃虧不吱聲兒的,所以很快就傳開了。
尹格格素來性子不好,這幾年里,得罪的奴才不少。
她本就不得寵,所以奴才們很是不屑。不敢明著怎么樣,可這時候這話就傳的很是難聽了。
說她如何如何不懂事,如何如何暴躁。
剛進府的時候還敢頂撞雅主子云云的。
本來雅利奇這邊是什么都不管的,隨便狼吃羊或者羊吃狼都與她無關。
可是這話傳的帶上了她,她就不高興了。
“好好查一下,看看是奴才們自己說的,還是有人示意。”雅利奇皺眉。
吵架就吵架,把她帶上她就不樂意了。
于是很快,喻忠海就出手整治了一番。
后頭流言還是有,卻不敢提起雅主子半個字了。
“想來是那些奴才們吃過了尹格格的虧,如今報復她呢。”許嬤嬤笑道:“主子不必在意。”
“我還真是在意,我這個虎皮還不樂意給人做大旗呢。”雅利奇哼了一下:“不過這個尹格格也真是不省心。”
“是呢,打從進府就蹦跶的歡,三年了也不知道收斂。幸虧您和李主子都是懶得計較的人,不然……”許嬤嬤搖頭。
這樣的,還能活三年,真是不容易了。
有時候說起來吧,也不是不能管,可側福晉巴巴的上去要直接管格格,畢竟還是有點不合適。
有嫡福晉的時候也就罷了,沒有,更是要主意。
管事是管事,可是要傳出了四貝勒府上的側福晉直接做了福晉的事,那就不好了。
于是這一來,雅利奇和李氏都對尹格格睜只眼閉只眼,越發叫她不像樣子了。
“玉蘭你去前院找李祿,就說尹格格鬧的不像話了,我和李氏都不好親自管,叫他給爺說一聲,就按著我的原話說。”
玉蘭哎了一聲出去了,心說主子這性子懷孕了之后還是略暴躁的。
四爺下午回來,聽了李祿的話,皺眉:“尹氏做什么了?”
李祿上午聽了這事的時候就去查清楚了。
“回爺的話,初七那天,尹格格和紐祜祿格格在花園起了爭執,打了紐祜祿格格一巴掌。然后府里有些個流言,說是尹格格如何的話,牽扯了雅主子。說她進府那會子不敬雅主子。”
四爺哼了一聲。
想起尹氏進府那會子,雅利奇還沒冊封側福晉呢。
那就是說,那會子尹氏就敢對小格格怎么樣了?
(四爺,您重點呢?)
“尹氏不知規矩,閉門思過一個月,罰兩個月月例銀子,要是還有一次,哼!”四爺冷笑。
“是,奴才這就去傳話。”李祿道。
“嗯,既然紐祜祿氏受了委屈,就賞她些東西吧。”四爺又頓了頓:“跟你雅主子說一聲,爺明日去看她。”
今兒也想去。
但是連著在那邊歇了好幾日了,四爺委實不能完全不管李氏。畢竟懷著孩子呢。
李祿應了一聲,就去傳話辦事了。
你說這尹氏,就沒得寵過,還這么能作死。
人家得寵的都沒作過。
果然沒什么福氣。
你說一個不得寵的格格,罰倆月月例銀子,那日子還有個好?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