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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培盛。去傳話，叫她們都不必來看了，五阿哥沒什么事。”
“哎。”蘇培盛忙出去。
心說這福晉命好生的兒子，可要是養不好那就完了。
四爺到底沒留下，等傍晚時候，五阿哥已經不燒了，這孩子也是著實身子不錯。
四爺就回了前院，只叫人有事就去叫他。
到了次日，五阿哥就沒事了一般。
奶娘還是負責的，也不敢一下子就把衣裳換薄的，被子也只是換了個差不多薄一點的，一點點來。
要是忽然換成薄的，又怕凍著了。
不過窗戶是開了。
也堅持給孩子喂水。
等再緩緩，就給加上米糊糊，雞蛋羹之類的吃食。
四爺很滿意，這幾個奶娘是很盡心的。
如此一連三日，四爺都去正院看望，五阿哥也沒什么反復，好的利索，活潑的很。
尤其是，等到奶娘試圖給他加上一點輔食的時候，小家伙簡直歡喜的不行。
沒什么味道的米糊糊都吃的津津有味。
四爺看著心里喜歡，揉揉孩子的腦門：“好孩子。”
福晉看著也欣慰，心道四爺還是很看重五阿哥的。
端午的時候，四爺和福晉進宮與德妃用膳。
德妃得知五阿哥有些不適，也很關心，專門叫曲嬤嬤去看過。
福晉最近正是試圖在轉變時候，所以也沒說什么不好的話。
反倒是八福晉上回去府上的事，竟是傳開了。
至于是誰傳開的，除了七福晉納喇氏真是沒第二個人選了。
七福晉也是厭惡死八福晉了。
所以宮里如今沒人不知道八福晉的輕浮。
德妃便提了幾句：“咱們女人為人不易，本宮與你還不同，你是正妻。自然有尊貴有體面。旁的都還好，經營個好名聲難，敗壞起來可不費勁。萬萬不可心大了，好歹要知道自己是什么人。”
福晉秒懂，忙道：“額娘教訓的是，媳婦不敢忘記。”
“嗯，你是好的，本宮自然也是放心的。什么時候都是一樣，家宅和睦了，旁的才好。如今宮里，良妃病倒好幾日了。府上鬧的不像話了些。”
這是明著告訴福晉，我不希望你也成了那樣的媳婦。
“八弟妹要強了些。”福晉道。
四爺哼了一聲：“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老八也不管。”
德妃搖搖頭：“圣旨賜婚，還能如何？”
四爺半晌，淡淡的：“圣旨賜婚，不能休妻，可要是太過了，也能病逝。”
福晉經不住一抖，低頭不敢說話了。
她再沒有此時這樣清楚的知道，她嫁的是個皇子。
德妃也是一愣，隨即搖搖頭，心道老四啊，到底還是那人的骨肉！
狠心起來，都一樣。
“好了，不說這個。我前兒翻東西，找出幾塊布來。年輕時候的東西了。也用不上。放久了也不好。不如你們拿回去，也做點衣裳穿。”說著，德妃揮手叫人去拿。
不多時，奴才們就拿來了三塊布。
都是極其漂亮的貢緞，看起來也是放的很好。
一個是孔雀紋，很是精致的綠色藍色混合在一起，瞧著就知道這是個精品。
還有一個是纏枝花，密密匝匝，精致華美。
再一個是白底卻是大朵菊花的，菊花是粉黃色，格外好看。
這樣的布料都不需要繡花，只需要剪裁了，然后加上邊兒就是一件極美的衣裳了。
“都是鮮亮顏色，正適合你穿。拿去穿就是了。”德妃笑道。
“多謝額娘。”福晉忙道。
這樣的好料子，如今一年比一年少，雖然也還是有，但是不是宮里的娘娘，還真是少見呢。
縱然福晉也不稀罕好東西，但是這樣的，她還是喜歡的。
等出宮之后，四爺與福晉是坐了一輛馬車的。
福晉就笑道：“回頭把那個孔雀的給李氏，她更適合，她瘦，能穿出那個味兒來。菊花給烏蘇里氏，她皮膚白，白底子也壓得住。定然好看。纏枝花我留著。”
四爺知道，福晉是想表現大度。
四爺覺得很……不習慣：“不必了，你留著做衣裳就是了。”
“還是給她們，好歹是額娘的心意。我也穿不過來的。正好嘛。”福晉揣度著，三匹布，怕不是娘娘本就有這個意思？
四爺心里嘆氣，還是解釋：“額娘心中，你是不同的。你是正妻，自然有你的尊貴。你想賞賜她們，是你的好意。額娘并不會管這些。”
顯然，四爺的解釋很叫福晉滿意，她笑著應了是，心里還是打定主意要給李氏和烏蘇里氏了。
永和宮里，送走四爺兩口子，德妃就在外間羅漢榻上歪著：“瞧著這巴雅達氏生了孩子之后，穩重多了。”
“可不是么，總要生育過才知道好歹。也不能都和那一位似得不長進嘛。”曲嬤嬤笑道。
曲嬤嬤是朝著儲秀宮的方向努嘴的。
儲秀宮如今住著良妃。
“你也是夠沒出息的，跟她比什么？她性子軟的跟棉花似得。老八媳婦這么不像話，竟還是要長春宮出面說句話。好歹也是妃位上的人了，竟是還像是個庶妃。”德妃搖頭。
要說看不起，那不至于。
她自己也是宮女出身的。
不是出身上的看不起，而是性子上的。
良妃那樣的樣貌，出身固然是不好，可但凡自己是個有手段，有主見的，能這么多年都不是個主子？
如今好容易是了，又遭遇這么一個兒媳婦……
偏自己什么都不敢說，也真是叫人無話可說。
“嗨，八爺也不管。這要是擱著咱們爺。”曲嬤嬤輕輕搖頭。
“老四……”德妃念叨了一聲。
“娘娘可別多想，咱們四爺多好，別的全不說，就一條，看看四爺后院里的孩子吧！那可是萬歲爺都賞賜過的！”
德妃白了曲嬤嬤一眼：“我還能怕我兒子？我只是說……這孩子，也隨了萬歲爺了。只是平日里不顯。”
“娘娘說的什么話！那就是萬歲爺的種子，怎么能不隨？這樣就很好。奴才覺得好極了。”
“你這老奴，就沒有一時不說他好的。去去去，我歇會。”德妃擺手，趕蒼蠅似得。
曲嬤嬤笑著退出去，叫丫頭進來伺候德妃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