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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其他人都要給她請安,雅利奇笑著擺手:“是本宮耽誤了事,來之前并不知道這里商議大事呢。”
“什么大事,你坐吧。”四爺道。
“要是有事,臣妾就回去了,臣妾是來瞧一下大阿哥的傷。雖說臣妾只是個貴妃,但是打府里也是抱過大阿哥的。也是臣妾沒規矩了,還請皇上恕罪。”雅利奇福身。
“你快休要提起那傷!”四爺一副氣得不輕的樣子道。
雅利奇立馬問:“皇上是怎么了?難道是大阿哥的傷不好?”
一個沉不住氣的言官道:“貴妃娘娘乃后宮女眷,實在不該來前朝。大阿哥自毀容貌,又有何顏面叫皇上操心?”
雅利奇回頭看他,淡淡的:“這位大人是哪里的高官?本宮能來九州清晏,是皇上允許的。莫不是,這里本宮來不得?什么叫大阿哥自毀容貌?大人言之鑿鑿,可有證據?”
那人低聲哼了一下:“大阿哥的侍衛親口所言,還能有假?”
“大阿哥的侍衛說的?”雅利奇皺眉:“他們伺候皇子不利,挨了打還敢亂說話?這話幾分真假?”
“貴妃娘娘還是回后宮去吧,這里的事,娘娘沒資格問。”那個人這回口氣更不好了。
四爺臉色一下就拉下來了,將手里的茶盞放下的聲音很大。
八爺上前一步:“楊大人,貴妃娘娘是一品貴妃,你就是這樣與娘娘說話的?皇兄尚在這里,你就敢對皇室不敬?”
“只怕是楊大人平時,對皇家也諸多怨言。”十三爺涼涼的。
“就是,你當著貴妃娘娘的面就這么說,怕不是背后你說的更多?你眼見著大阿哥自毀容貌了?說的跟真的一樣!”十爺怒道。
雅利奇心想,八爺,十三爺大概是明知道情況,但是向著皇上的。
可十爺,大概真心覺得……這位楊大人是故意的。
其余的幾位大人雖然也是為這件事,可是還是這位楊大人打頭。
明顯,這人沖動又愚蠢,是被人推出來的。
“后宮本就不可干政!”楊大人仰著脖子,臉紅的很。
“奇了怪了?貴妃娘娘說什么了就干政了?”十爺比他還氣呢:“怎么了?貴妃娘娘是大阿哥的庶母,問一句不行?”
“好了。”四爺淡淡的:“楊渠,你這個都察院右御史,做了幾年了?”
楊大人咯噔一下,忙道:“回皇上的話,有九年了。”
“嗯,九年了,朕登基不過四年,前五年里,朕竟是完全沒聽過你這個人。”四爺冷笑:“是楊御史這四年里長進了?還是朕這里格外事多?”
楊渠跪下:“臣身為言官,自然該有話就說。”
“是有話就說,還是胡言亂語?”四爺哼了一聲:“老八,你去!將那個胡言亂語的侍衛給朕帶進刑部!嚴刑拷打,看看他是不是多了一顆豹子膽!敢抹黑皇子,敢污蔑皇室!看看他一家子的腦袋都是不是都是鐵做的,不怕朕砍!”
“是,臣弟遵旨!”八爺領命去了。
十爺忙道:“皇兄,臣弟去幫忙。”
四爺點頭,十爺也跟著跑了。
“楊渠!朕每年給你俸祿,是希望你糾察朝中事物,為我大清出力。而不是叫你盯著朕的后院!你這個官,不做也罷。回家養老去吧。”四爺淡淡的。
楊渠嚇了一跳,還想要據理力爭,可對上四爺冰冷的眼睛,嚇得渾身一個激靈,沒敢再說一句話,由著太監將他的頂戴摘了。
其他大臣沒敢再說一句話。
很快,人就都走了。
直到人都走了,齊妃才來。
齊妃其實早就來了,李祿照例攔著,她就沒著急進來。
這會子,她越過了弘暉進了里頭。
四爺只是隨意一擺手,就叫人將弘暉叫進來了。
弘暉繼續跪在九州清晏地上。
“弘暉,你知錯么?”四爺問。
弘暉低頭,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
他自然知道朝臣們咄咄逼人,就是想叫他在沒有翻身的余地。也知道回京這一路,皇阿瑪的冷淡來自于失望。
可此時,他真的覺得好委屈。
“朕問你話呢,你知道錯了沒?”四爺加重了語氣。
弘暉咬唇:“兒臣知錯。”
四爺將手邊的茶杯摔過去:“你知道個屁!”
“皇上!”雅利奇驚叫了一聲。
齊妃也跪下:“皇上息怒,大阿哥還小。雖然他此次做事欠考慮,但是也情有可原……”
“大阿哥,你也是,不管你有什么想法,都要跟你皇阿瑪說,他最疼你,怎么能劃傷臉……”
“齊妃!”雅利奇叫了一聲,臉色難看。
“貴妃娘娘,臣妾也是痛心。”齊妃看著雅利奇道。
“痛心?”雅利奇看著齊妃,她方才就沒跪下。
她冷笑了一聲:“齊妃,李姐姐!當年福晉的囑托,你都忘記了,我還都記得。這才過去幾年呢,還不足十年!”雅利奇看了看攥著拳頭都手抖的弘暉,慢慢走過去,使勁拉起他倔強的臉,又放下。
“福晉的囑托,我自然記得。難道記得,就看著大阿哥做錯事也不說?”齊妃也低頭。
“錯?是,他是錯了,難道你等他事事都對,一飛沖天的時候才去踐諾?那時候他需要么?弘暉今年十二歲,還是個孩子。”雅利奇冷笑:“齊妃,你要記得,是那侍衛懷恨在心,污蔑皇子。”
“是,既然貴妃娘娘說是,那就是吧。”齊妃又向著四爺:“皇上,是臣妾急躁了、”
四爺沒說話,只是看了齊妃一會。
許久,齊妃都要冒汗了,四爺才道:“你們兩個都回去吧。”
雅利奇知道差不多了,便道:“那臣妾告退了,皇上和大阿哥都不要急躁。”
說著指揮人收拾了茶杯,又叫人上了熱的茶。
出了九州清晏,齊妃道:“娘娘一心包庇大阿哥,只怕大阿哥并不領情。”
“我需要么?”雅利奇淡淡的,李祿還在跟前,她淡淡的:“我需要他領情么?他無依無靠,便是恨我虛偽,我也是不怕的。”
“我盛寵在身,在意的不是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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