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笛笙之前也先后交過幾位女朋友,彼此談談情、說說愛,倒也相處得頗為愉快,不過品北卻清楚的記得,許笛笙也是有底線的,她們中沒有一個被允許到公司來,曾經也有人意圖上位,故意觸碰許笛笙的逆鱗,巴巴地跑來公司顯擺,很快便得來一張數額不菲的分手支票。
再跟現在一對比,品北就覺出不一樣了,如今這位許太太,雖然表面上招許笛笙不待見,不過得到的待遇,卻讓別的女人望塵莫及,雖然是被許笛笙派律師請到公司,但是不管原因是什么,反正是許笛笙為她開了戒。
“你想知道什么?”許笛笙往自己面前空著的杯子里又倒滿了酒,冷冷淡淡地問。
品北心里大笑有戲,湊近到許笛笙跟前,意圖套他的話:“瞧你心情這么不好,難道是跟你太太……什么方面不和睦?”
不過品北得到的答案,是許笛笙直接用手,將他推到了一邊。
這時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一個女人敲敲門,探頭笑著問道:“兩位先生,需不需要什么服務?”
“全陪!怎么現在才到,可把我們急死了!”品北沖著那女人呵呵一笑,隨即站起身,上前替她開門。
印紫帶著跟在后頭的兩個女人走進來,沒忘記丟了品北一記白眼,然后大大方方地坐到許笛笙的旁邊:“剛才和幾個朋友過來玩兒,聽我哥說你們也在,所以就冒昧地過來打個招呼。”
許笛笙隨意地沖她點了點頭,然后起身去了包廂洗手間。
“哪有什么冒昧,求之不得!”品北哈哈大笑道,心里卻在猜測,印大小姐應該是得了印天通風報信,才匆忙趕過來的,人家這么煞費苦心,許笛笙要是不給個表示,真是太不解風情了,不過……許笛笙此時只顧著自己喝酒,還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印紫。
“呀。”印紫突然嬌嗔地喊了一聲:“笛笙哥,你這樣猛喝可不行!”
看到許笛笙剛坐回沙發,就拿起一瓶侍應剛送上的一啤酒,狠狠地灌了一大口,印紫站起身,伸手過去,想要將許笛笙手上的啤酒奪過去。
許笛笙用手擋了一下,口中不滿地道:“別管!”
印紫有些心疼的嘆了口氣勸道:“大家出來玩的,當然是為了尋開心,這么使勁灌自己,會傷了脾胃的。”
同印紫一起來的兩個女人坐在一旁咯咯直笑,起著哄道:“喲,印紫你也太賢惠了吧,這是心疼許老板?”
品北也好笑地跟著逗:“沒想到印紫這么善解人意,我也喝了不少,你怎么就不能心疼心疼我呢!”
許笛笙喝得雖然有點多,也不至于神志不清,剛才特意借去洗手間,回來換了個沙發坐,沒想到印紫又蹭了過來,一時很不耐煩她故作親密的表現,又不好讓女士下不來臺,只能把不高興全撒到品北身上:“品北,你話太多了。”
這邊印紫總算會意了,雖有些難堪,不過卻很大方地笑道:“品北就愛胡說八道的,笛笙哥別介意啊!”
許笛笙這時坐直了身子,也沒興趣再跟印紫搶酒,揉了揉臉,轉個話題問道:“印紫,藥廠的項目資料準備得怎么樣,如果可以了,盡快交給品北。”
“喝酒就喝酒,這時候談什么工作,笛笙,別這么沒情趣好不好?”品北不滿地道。
“差不多了,我過兩天親自送過來,笛笙哥放心吧。”印紫沒理品北,順著許笛笙的話說。
“那就這樣。”許笛笙邊說著話,邊揉揉自己的太陽穴,他一直喝到現在,現在酒勁上頭,腦袋疼得不行。
印紫又探過身,關心地問:“是不是頭疼,我幫你按一按太陽穴吧,會舒服一點。”
“印紫,不帶這樣的,我疼,我也要!”品北在一旁擠眉弄眼地道。
印紫沖著品北哼了一聲,半跪到許笛笙沙發旁邊,一雙手說著便要搭到他頭上。
旁邊兩個女人立刻笑得花枝亂顫,其中一個還拿出手機,像是準備拍這一幕。
許笛笙現在已經有些不太高興了,又不能像對待品北一樣直接推開印紫,只好抬起屁股,準備往另一邊挪一挪,躲開了事,卻不料印紫似乎突然失去重心,居然頭朝下,整個身體栽到許笛笙腿上,姿勢看上去非常曖昧。
她帶來的同伴越發起勁,品北卻看出來,許笛笙此刻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可描述,原來印紫的手明顯放到了不可言說的某處。
好在品北還知道誰才是自己老板,忙上前替許笛笙解圍,一把將印紫拉了起來:“怎么這么不小心啊。”不過說著話,他還是控制不住地笑了起來。
“不……不好意思!”印紫臉騰得一下紅了,眼睛似乎都不知道往哪里看。
只是不經意間,她的目光同其中一個拿手機的女人碰上,對方沖她點了點頭。
等印紫她們總算離開了,許笛笙心煩意亂,覺得他這個晚上被女人們攪和得一團亂,干脆起身準備要走。
品北乖乖地跟在后頭,忍了半天,終于在許笛笙開門之前問了一句:“被女人調戲,是什么感覺?”
話音未落,品北的小腿被某人不留情地踢了一下,成功地瘸著腿出了會所。
今天一早,小雨一瘸一拐地回了公司銷假,其實她的工傷假還剩最后一天,不過昨晚她老板打來電話,囑咐小雨帶齊證件,按時到總公司簽外派合同,像是急著要辦相關手續。
小雨意氣風發地走了,西點店里,只留了千伊一個人守著。
上午送貨車過來了一趟,千伊忙著收貨、擺貨,很快時間就過去了,一般到了中午算是小高峰時間,等忙過這一會功夫,店里便只剩下千伊一個人坐著發呆。
明天西點店的老板就要回來,小雨又去上班了,千伊白天呆在人家店里也不合適,而且小雨本來就有宿舍住,千伊總不能拖著她留在西點店,而且等以后小雨出了國,她在a市不但沒地方住,恐怕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想到這里,千伊愁上心頭,甚至開始考慮,再找不著工作,干脆就回鄉下算了。
其實這幾天千伊也投了幾份簡歷,但是面試機會寥寥無幾,只有一家打來電話,是做什么電話銷售的,甚至不用面試,沒等千伊答應對方,小雨已經代她否決了,說這種很多是皮包公司,老板一旦跑路,連工資都拿不到,她原先就上過這樣的當。
只是千伊已經快要身無分文,這樣下去,只能等著餓死,一時之間,千伊突然灰了心,感覺自己就是個一事無成的人,養活不了自己不說,又只會麻煩人家,難怪許笛笙言語中對她全是瞧不起。
因為想得出神,有人從門外走到收銀臺前的時候,千伊甚至都沒感覺到剛剛門鈴響了一下。
“歡迎光臨!”感覺前面站了人,千伊抬起頭,順手按亮收銀機。
然而對面那人,卻實實在在地嚇了千伊一跳。
“你這表情,是大白天見了鬼?”許笛笙譏諷地沖著她道。
的確是見了鬼,千伊在心里腹誹,這個人沒事跑西點店來做什么,按說大老板不是都忙著賺錢嗎,許笛笙倒有功夫跑到她這里來,難道就只為了窮追猛打?
許笛笙似乎想以行動表示,自己今天很清閑,在西點店里四處轉了一圈后,甚至不顧千伊的阻攔,大大咧咧地到里頭去瞧了瞧更衣室。
“許先生,你到底有什么事?”千伊不明白他的用意,只能警惕地跟在許笛笙后面。
許笛笙繼續旁若無人,好一會才又走回到收銀臺前。
千伊有些不耐煩了,正準備不客氣地趕人,不巧有客人這時走進來。
等收完客人的錢,千伊再瞧時,許笛笙已經不在眼前晃悠了,她剛要舒一口氣,一轉眼才發現,原來許笛笙坐在了休閑區,手里正拿著手機劃來劃去。
千伊覺得那手機眼熟,再仔細一瞧,眉頭立刻皺起來,肯定是剛才許笛笙趁人不注意,把她放在收銀臺上的手機拿走了。
“許先生,請把手機還給我!”千伊很不高興地站到許笛笙旁邊,卻又不敢伸,只能對他怒目而視。
許笛笙倒是二話不說地將手機遞還給了千伊,口中卻嚇唬道:“再敢把我拉進黑名單,你試試!”
接過手機之后,千伊看都沒看直接放進口袋,隨即道:“許先生,你也挺忙的,就不耽誤您的時間了。”
許笛笙哼哼笑了兩聲:“你怎么做生意的,就不怕我跟你們老板投訴,連客人都想趕?”
千伊知道許笛笙今天肯定來者不善,也不想同他繞什么彎子:“許先生,現在是上班時間,私人的事……”
“你也明白是上班時間,你知道我每分鐘賺多少錢?”許笛笙斜了千伊一眼,終于說到了正題,其實也就四個字:“今晚回家!”
“那不是我的家!”千伊突然沖動起來,痛恨許笛笙一直是在自說自話,更痛恨他總是不可理喻。
許笛笙冷冷地看著千伊,環顧了一下四周,輕蔑地問:“難道這里才是,那間破更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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