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浩淼瞧了瞧許暮雨,這時站起身道:“要簽就趕緊簽了,我還準備急著回美國呢!本來我都沒打算回來的,小愛在后面催,我才跑這一趟。”
許笛笙瞧了瞧許浩淼,多少有些不滿:“才剛回來就要急著走,不能多陪爸爸媽媽兩天?”
“不是說好,過幾個月你們倆就過來了,我老婆現在懷著孕,還天天跑學校去上課,我不看著點,您二位的孫女可不跟著受苦,”許浩淼說到這里,眼睛眨了眨:“好吧,說漏嘴了,小愛肚子里的是個女孩,我們倆都高興壞了!”
千伊的眼睛到底亮了:“確定了嗎?”
“這還能騙人,我岳父母連名字都給取了,叫艾爾莎,冰雪女王,很棒吧,對了,至于中文名,爸媽要是閑著沒事,可能好好想想。”許浩淼頗為得意的道。
“哎呀,我們薇薇和崗崗有小妹妹了,他們要是知道了,肯定高興得不得了。”沈萱在旁邊笑道。
“恭喜你啊,”申銳思正坐在許浩淼旁邊,這時也起身,拍了拍他肩膀:“回頭我兒子生了,咱們結個兒女親家。”
“那個……先來后到,我家崗崗得排前面。”趙啟正也玩笑道。
許浩淼立馬搖頭:“孩子們的事,由他們自己處理,咱們老一輩的就不要去插手,你瞧我哥和大嫂,還穿個開檔褲就被湊作堆,結果你看,結個婚鬧得雞犬不寧,我可不想再坑我女兒。”
“什么叫老一輩?你們把我們放哪了?”許笛笙被氣得笑起來。
這一下,客廳里終于又恢復了歡聲笑語,至于許暮雨,完全被忽視了。
許浩淼眨了眨眼睛:“呵呵,我只是把道理擺一擺,警告那些臭小子,別一個個跟狼瞧見肉一樣盯住我女兒,我家寶貝以后不結婚的,就陪著我這個當爸爸的。”
申銳思哭笑不得,拿拳頭朝著許浩淼肩膀輕輕捶了一下。
“浩淼,不急著走吧,過兩天……”千伊猶豫的想了想:“我帶著暮暮,跟你一塊兒去看看小愛。”
“不去!”許暮雨猛的回了一句,竟在眾人注視下,沖回了自己房間。
客廳里又是一陣安靜,許光翼第一個收回目光,隨即對律師道:“我們都簽吧。”
這邊許浩淼笑道:“海芋哥,我最羨慕你,明年就35歲,太奶奶留的遺產,你最早拿到,我們還得等幾年呢!”
申小芙在心里算了算,按照許老夫人遺囑中規定,受益人的年齡在達到35周歲之前,不允許動用任何遺產,按許暮雨的年紀,恐怕要等十三、四年才能拿到這筆錢,感覺就算許暮雨等得了,恐怕那幫鞋教的人也等不及。
到最后,除了許暮雨一直躲在房間不出來,所有人基本上都簽完了字,律師告辭而去,許浩淼跟著申銳思到醫院去探望周芮歡,沈萱和趙啟正也一起離開,一時之間,客廳里只坐著許家夫婦,還有許光翼和申小芙。
“你們什么時候搬?”許笛笙在沉默半天之后問了一句。
“我們昨天確定了一間公寓,那房子我老早就買下了,我帶小芙去看過,面積不是很大,不過暫時兩個人住也夠了,主要是離薛氏不遠,方便小芙上下班。”許光翼說著,笑著看了看申小芙。
“那31更新快就搬吧,以后你們兩個人單獨生活,記住要互相體諒,有什么事情彼此商量著,遇到不開心的,多多溝通,”千伊忍不住叮囑道:“尤其是小翼,要照顧好自己太太。”
“放心吧,我們會好好的。”許光翼笑著回答。
“媽,還準備去美國嗎?”申小芙問千伊。
千伊朝著許暮雨房間那邊看了看,好一會沒有說話。
“老婆,跟著浩淼去美國那邊散散心,女兒這邊,你就別管了,管也沒有用,我會讓人把她看緊一點。”許笛笙安慰道,伸手在千伊后背拍了一下。
“再過一段時間吧,感覺暮暮情緒不好,不看著她,我會覺得害怕,”千伊的表情有些傷感,最后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她還能留下來多久。”
申小芙同情地看著千伊,明白她心底的左右為難。
“我覺得,還是得給這孩子做做心理治療,”許笛笙放低了聲音道:“不行的話,我們去美國請專門治療過受鞋教侵害患者的醫生,或許能好一點。”
“先不著急,暮暮很忌諱外人接觸,我自己來跟她談。”千伊趕緊攔住。
此后似乎大家都無話可說,各自坐在沙發上。
直到管家走了過來問道:“先生、太太,晚餐準備好了,要不要現在開始?”
許光翼這時站起來,伸手拉起申小芙,對許笛笙和千伊道:“爸媽,先吃飯吧,用完晚餐,我準備帶小芙到我房子那邊看看,需要的話還得購置一些物品。”
“從這邊調兩名傭人過去吧,你們工作那么忙。”千伊道。
申小芙搖頭謝絕:“媽,不用了,本來就沒有多少家務,我們可以請鐘點工。”
千伊倒也沒堅持,跟在后面站起身。
餐廳里,有杯盤交錯的聲音,卻沒有人想要說話。
直到突然傳來椅子響,眾人看過去,原來是許暮雨居然出來了,拉了一張椅子坐下來。
許笛笙看了看許暮雨問道:“想通了?”
“爸,我現在手里一點錢都沒有,能不能給我一點。”許暮雨低著頭道。
“你用不著錢,住在家里面,沒有任何花銷,如果想買衣服或買什么東西,你媽會幫你。”許笛笙完全不想辭色的道。
“我一點錢都沒有了,我要和朋友交際應酬,你們讓我怎么辦?”許暮雨不滿的道:“為什么要難為我,35歲才能拿到太奶奶遺產,所以說,在此之前我都不用活著了。”
“閉嘴!”千伊強壓憤怒訓了一句。
“如果愿意,你可以去許氏上班,靠自己的力量掙錢,這也是你們太奶奶訂下這份遺囑的初衷,除了衣食無憂外,她更希望你們自食其力。”許笛笙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