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桿,是一種常見的物理效應。
理論上來說,如果找到一個支點,準確運用杠桿的話可以撬動無數倍實際掌握的力量。
所以有人會說,給我一個杠桿,我可以撬動地球。
但事實上,理論永遠是理論。
就像進化論一樣,一切都是建立在理想的主觀考量之內。
真正的杠桿,永遠是一把雙刃劍。
當所掌握的杠桿撬動了無法衡量的重量后,只會被手里的杠桿繃斷給砸死。
購買美國國債,再質押給泰國商業銀行,再購買國債,再質押融資。
當趙江川把十億美金用杠桿放大到壹佰億美金時。
他覺得自己很尷尬。
尷尬到連吃飯都得考慮是不是不要去太豪華的地方。
窮,窮的尷尬。
用美國國債撬動了一百億美金的資產,就是兩千三百億的泰銖。
按照向各大銀行一年期貸款的拆借利率,巨石資管需要每年要支付給泰國各大商業銀行兩百多億泰銖的利息。
按月計算,就是每個月需要支付二十幾個億的泰銖。
這是很恐怖的一筆開支。
如果就這樣坐等下去的話,可能過不了多久趙江川就會被自己給玩死。
為了避免一不小心自己把自己給打死。
趙江川不得不停下杠桿的增幅,將目標轉移到去賺錢還貸上。
杠桿弄出來的問題,自然只能靠杠桿解決。
想要靠二十三億的泰銖每個月賺二十五億的利息,唯一的辦法就是繼續加杠桿。
泰國股市SET指數,無疑是一個很好的目標。
它是泰國股市的一個綜合指數。
為了抑制現貨股票市場的投機熱度,泰國政府在1992年開通了SET指數的金融期貨交易。
二十倍杠桿率。
也就是說,只需要繳納SET指數百分之五的保證金,即可交易一手SET期貨合約。
這對趙江川這個超級掛逼而言,幾乎等于是幫他量身打造的交易工具。
在確認外匯融資杠桿無法加下去之后,巨石資管就以整整二十三億的泰銖在SET指數上全部建倉空頭合約。
然后….
泰國央行宣布將利率從百分之四上調至百分之六。
正常來說,利率上調必然會收獲貨幣的流動性。
在存款利息上升后,一些資金為了追求穩定的收益,就會將錢存入到銀行。
從96年年初,泰國股市就處于一個高位盤整震蕩中。
并沒有太大的賺錢效應。
在加息之后,一些資金立馬從股市抽出,轉移到了銀行里。
在經濟學家嘴里或者各種證券分析師嘴里,股票價格的上漲主要是來自于政策、以及企業的基本面好壞。
但這些專家從來不會說,股票價格的漲跌從來都是資金推動的。
它們從來只會強調,在什么位置買入合適,在什么位置抄底比較合適。
永遠不會說某個地方是頂部,也永遠不會說股票價格的漲跌事實是取決于資金的推動。
當大筆的資金從股市抽走后,池子的水快速下滑,股價下跌是無可避免的。
全世界的金融學家都一個樣。
當泰國央行宣布加息時,泰國各大專家立刻跳了出來。
只有經濟良好的時候,央行才會選擇加息。
加息,是為了抑制通脹,對股市不會產生太大影響。
降息是為了促進經濟發展,但需要降息的刺激時,說明經濟正在疲軟的時候。
而能夠加息,無疑說明泰國的經濟發展勢頭良好。
長遠來看,這是對泰國上市公司的利好,對股市健康發展存在重要意義。
很有邏輯也合情合理。
不過,市場似乎并不買單。
當加息的消息公布后,泰國指數SET應聲而下。
但這并不影響專家們在媒體面前繼續講述事實,幾乎所有的專家都認同回調只是為了更好的上漲。
至于為什么利好股價不漲,沒有一個人去正面回答。
對于這種現象,泰國股市投資者有的相信,有的不相信。
在下跌之中,相信的則選擇繼續買入股市。
牛市回調,都是機會。
但遺憾的是,并不是每一個人都會相信。
比如趙江川這種外資。
在泰國央行沒有加息之前,巨石資管就已經在SET上建立了大規模的空頭頭寸。
當泰國加息的消息一公布,SET應聲而下中,巨石資管立刻賺到了大筆的泰銖。
金融期貨交易,是一種高杠桿的T0交易。
賺到了利潤之后,劉強立刻嚴格執行趙江川的指令對SET指數進行攻擊。
泰國,曼谷。
巨石資管臨時成立的交易部內。
劉強指揮著交易員正在進行打壓操作。
在一個多的時間里,劉強在交易上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
如何對沖成交,如何高吸低拋,已經掌握的非常熟練。
有著趙江川的最高戰略方向,劉強將賣空的計劃執行的非常完美。
大筆的賣空,小筆的買入中,泰國SET指數如同瀑布一樣瘋狂直下。
那每一個下跌的價格,都意味著空頭一方賺取到了大筆的利潤。
當周,在空方的瘋狂打擊下,泰國SET暴跌了近百分之二十五。
辛辛苦苦漲多年,一周回到解放前。
僅僅一周的時間里,泰國股票指數從1450點被轟到了1990年的最高點1100點。
高達三百五個點的跌幅,讓一直瘋狂滿倉的巨石資管賺到了整整六十億泰銖。
泰國股票交易所內。
投資者們一個個如喪考妣,百分之二十五的跌幅,令無數的個股價格腰斬。
有的甚至已經跌回到了1988年上市的價格。
在股價的瘋狂下跌中,很多人投資的成本被人恨恨砍了一刀。
那種如同被人割肉的感覺,讓泰國投資者心痛不已。
不過幸好的是,在股價下跌之際,仍舊有專家站出來為他們吶喊打氣。
下跌,正是補倉的好時機。
政府不會任由股價一直下跌下去。
這讓不少買在高位被深套的投資者如同看到了曙光,在縮衣節食中,他們再次拿出了不多的存款繼續補倉。
美國,曼哈頓。
在收到巨石資管傳來的消息后,趙江川像是一只泄氣的皮球一樣癱軟在了床上。
他一邊喘著氣把玩著歐陽蘭那玲瓏剔透的身體,一邊唉聲嘆氣道。
“小財迷,那幫銀行家實在是太貪婪了,我好不容易賺點錢,一下子就被他們搶走了快一半,這日子沒法過了。”
歐陽蘭已經沒有睜眼的力氣。
她很想丟一個白眼給自家老板。
作為趙江川最親密的女人,歐陽蘭哪里會不知道趙江川在整體戰略上的部署。
這家伙,擺明是占了便宜還賣乖。
但全身像是被卡車撞擊過的那種無力,讓歐陽蘭只能繼續喘息著。
終于,氣若游絲的歐陽蘭恢復了幾分力氣。
她下意識的抓住小趙江川罵道。
“老板,你真是個壞東西。”
對于自家秘書的指責,資本家也是無可奈何。
他覺得,不就是拿別人的錢還了別人的債,怎么就是壞東西了。
趙江川鼓起力氣,毫無憐憫的將一條大腿壓倒了歐陽蘭那嬌小的身體上。
他把玩著那對怎么樣也玩不夠的傲然,惡意笑道。
“你現在才知道我是個壞東西啊,是不是太晚了一點。”
“哼…現在就我一個人,我忍,等咱們回香港,我非叫曉月姐姐一起收拾你。”
“哈哈….”
兩人喘息了良久后,歐陽蘭輕聲道。
“老板,我們是不是可以回香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