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闖在來之前,曾經想過鄧謙的各種說法,卻唯獨沒有想到他會這樣說。
此時此刻,鄧謙看著大闖的表情,內心的潛臺詞只有:老大的世界,你根本不懂……
大闖倆眼直直的瞅著鄧謙,對于他的話,大闖覺得一時都不知道該怎么接。
鄧謙一笑后,語氣轉而嚴肅的說:“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我跟你這樣說,做老大的不但要給你這樣的人機會,提拔重用。同時還得照顧老部下。做老大,難吶!”
鄧謙的話看起來似乎很有道理,又說的語重心長。
大闖再次懵逼……
“鄧總……”
鄧謙伸出食指,沖大闖擺了兩下。
“謙哥!”
“所以,你得明白我的苦衷。”鄧謙放下了手,拿起熱氣騰騰的茶杯,輕吹了一口。
聽到鄧謙的話,大闖一時不知道這話該怎么繼續往下說了。鄧謙的話能夠表明他的立場,但卻不能讓大闖猜透他的想法。大闖不得不感嘆,這個鄧謙的確挺深,和鄒玉杰根本不能同日而語。
“謙哥,你這話是啥意思?”大闖沉了下后,問道。
鄧謙哼笑了一聲:“綠化的活兒,你不想交出來,對不對。”
大闖心說,這不廢話嗎,不是你讓我交的嗎!
大闖指著桌面,擲地有聲的說:“謙哥。自從讓我去東郊之后,我就已經下定決心要在那里鏟平一塊地!整出一片天!現在坑刨完了,我正撅著屁股準備了,告訴我得挪挪地兒,這地兒得讓別人來。謙哥,這事你讓我能說啥?”
鄧謙一笑,輕輕放下了茶杯:“呵呵,話糙理不糙。”
“謙哥。我上學少,沒文化,不會講什么大道理。但我剛聽你說的話,我覺得你說的對。做老大的得一碗水端平。”
“我知道,你想出人頭地。兆豐想要接手綠化,他沒敢直接找我,而是去找了老雕,跟老雕說了些有的沒的,兆豐跟跟我幾年,沒功勞也算有苦勞。老雕又跟我說了話,我沒直接回他,我讓他找你,跟你談。這樣也就不折老雕的面子了。我沒想到,老雕給我打電話說你答應了。”說到這,鄧謙止住話語,兩眼看著大闖。
大闖繼續說道:“謙哥。我要跟你談衷心,那是跟你扯淡。我跟你才幾天?但我知道做人不能忘本。當初是你謙哥給的我機會,讓我去東郊干綠化的,現在你一句話說要收回,那我也二話沒有。”
“我只問你一句,你還想不想要綠化的活!”鄧謙指著大闖的胸口問道。
“謙哥,你真讓我走,我沒別的想法。但你要是問我,那我就兩個字,不走!”大闖鏗鏘有力的說道。
“那行。這個惡人你來當!”鄧謙輕拍了下桌面說。
“我來當?”
“你就去告訴兆豐,他不是這塊料。綠化的活不能給他,你就說你說的!”鄧謙直接了當的撇出了這一句。
這話說的太直白,讓大闖覺得腦門都有點發硬。大闖知道,要想干成事,就得下的去手,并且心狠手黑才行!
“行!謙哥。“大闖并沒有猶豫,一口答應了下來。
鄧謙點了點頭:“嗯,別讓我對你失望。”
“一定不會。”
“更別傷了和氣。”鄧謙又跟了一句說。
“……好!”
眼下,鄧謙的話已直接挑明了,他鄧謙礙著面子,不去駁兆豐的面子,而是讓大闖自己去跟兆豐解決。那大闖要解決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打。
而大闖不得不感嘆,鄧謙的這招實在是高。人家鄧謙說了,就是要讓你大闖當惡人,你想不想要綠化的活吧?想要,自己爭取,我不管了,你倆自己擺平。
這話不用說的再直白了,因為對于鄧謙這種段位的老大來說,能和大闖這樣說,已經是再直白不過了。至于怎么解決,那是你倆的事情,哦,對了,還有,別傷了同門和氣。當然,最后這句話大闖可以當做放屁。
你又讓我當婊.子,又特娘的讓我立牌坊?對不起,沒那么崇高!
從榕樹茶樓出來后,已經是將近下午四點。
大闖上了車后,直接給兆豐打了電話,約他去新濠酒吧談談。
兆豐滿口答應了,兆豐百分百認為大闖是要和他談綠化的事情。
大闖的確是要和他談談綠化的事情,但卻不是兆豐想的那樣……
二十分鐘后,酒吧內。
大闖自己坐在高凳上,手中把弄著盛著少許預調酒的酒杯,等待著兆豐的到來。
“啪”一只大手拍在大闖的肩膀上,大闖抬頭看到,身旁站著的兆豐。
兆豐紅光滿面,沖服務生打了個指響說:“來一杯戰斗民族沃特加!”隨后,笑意滿滿的一屁股坐在了大闖的身
“呵,來了?”大闖皮笑肉不笑的跟兆豐打了聲招呼。
“大闖是吧,嗯。我覺著呢你歲數還是小,水深水淺的你也不大明白。不過這次你退出綠化,就是明智之舉,你哥我虧待不了你。啊!往后有事兒就說話。”兆豐一上來就摟住了大闖的肩膀,挺不會嘮嗑的整了一句。
大闖一笑,放下了酒杯,從兜里掏出一盒希爾頓,遞給兆豐一根。
兆豐接過煙,根本就沒有要掏火機的動作,很明顯,他是在等著大闖給他點煙。
“你也想干綠化是吧?”大闖語氣清冷的說了句的同時,掏出火機給兆豐點上了煙。
兆豐猛嘬一口煙后,深嘶了一口,吐出濃濃的煙,用夾著煙的手指著大闖的胸口說:“沒錯!論資排輩,你不行。論實力,你更不行!所以,你退出,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大闖聽后,撓了撓鼻子,笑了一聲。
這時,一杯沃特加推到了兆豐的面前。
兆豐指著酒杯對大闖說:“喝最烈的酒,日最騷的妞兒!”說完,“咔”的一打火機,“呼”的一下,火苗自杯口燃了起來。
就在兆豐仰脖將酒一飲而盡時,大闖偏過頭,從一旁拿起一個厚玻璃煙灰缸,手指扣住內壁,攥在手上,就在兆豐放下酒杯的同時,大闖手舉煙灰缸,照著兆豐的頭上狠狠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