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塊,我要現金。”
炮頭個子不高,顧名思義,他留著炮頭,中間一捋黃毛,個子不高,頗有點像古惑仔里的生番。反正不管混得怎么樣,造型上絕對的拿分。
“我只能給你五萬,事后再給你五萬。”鄧佳才這時候還是留個心眼的。
“這樣吧,你多給兩萬,七萬塊錢,辦完事之后,你再給那三萬。”
“六萬,多一萬,我現在都沒有了,行,你就拿著。”鄧佳才將一個駝色帆布包,放到了炮頭面前的桌上。
炮頭瞅著桌上的帆布包,隨即一抬眼皮,看著鄧佳才說:“行,先放這兒吧,回去聽我的消息。”
“炮頭,你得給我辦成了啊。”鄧佳才有點擔心,畢竟這筆錢不是小數目。
“我知道了,青狼的名頭,你不是不知道吧?放心,我讓呂樂把你的八十多萬,給你吐出來,然后再讓他把你欠的錢,給你一筆勾銷。”炮頭說得胸有成竹。
“行,你可別騙我啊,我這是全部家當了。我真是沒轍了。”鄧佳才說的是實話,他真的沒錢了,不過,盡管如此,他也沒打算把他的卡宴抵押出去,人,是要臉面的,他覺得如果連卡宴都抵押出去,那自己活著也就沒啥意思了。
鄧佳才轉身走了,炮頭將帆布袋拿過來,從里面拿出了一沓沓的百元鈔票,隨即一笑。
“炮頭,你真的幫他去找呂樂要錢啊?”這時,旁邊走過來一個留著殺馬特頭型的青年,問道。
炮頭沖他一笑,說:“我他媽傻啊,我幫他去找呂樂要錢?我難道不知道現在西郊就屬呂樂躥的高么!我他媽拿毛跟人家玩兒啊!要錢?呵呵!”
炮頭似乎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不屑的沖殺馬特青年,笑著說道。
殺馬特青年,摳了摳臉蛋子,問道:“那你拿了這錢,怎么跟他交代啊?”
“交代?交什么代?誰看見我收他的錢了!”炮頭將帆布袋放到了腳底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笑著說道。
“我艸,你真黑。”
炮頭清冷一笑,說:“這叫,無毒不丈夫!我他媽不玩兒點腦系,他能給我六萬塊錢嗎!你在這里得他媽抽多少頭,能掙到六萬的?學著點吧,出來混的腦子要活分!要不,沒有便宜讓你賺的!”炮頭挺得意的指著自己的腦殼,說道。
龍騰建業的工地現場,段小波正戴著一頂安全帽,領著幾個工頭,不懂裝懂的沖他們比比劃劃,指手畫腳的裝逼。
那幫人還對他唯唯諾諾,明知道他不懂,也沒有一個人敢得罪他的,還不時有人給他過去遞煙。
段小波很喜歡這種感覺,段小波文化水平不高,因此,他也向往過自己有文化,有學問時候的樣子,而這時候,他在這幫工頭的面前,就找到了這種感覺,因此,他很享受。
就在這時。
段小波褲兜里的手機響了。
段小波掏出手機,掃了一眼,隨后接通,說道:“喂,貝貝啊,我這正裝……那啥我這正巡視現場呢,有啥事啊?”
“小波,你不是讓我盯住了那個鄧佳才么,我今天看到他去了一商的地下游戲廳,找到一個叫炮頭的小子,看樣子遞給他點兒錢,打算讓他幫他去找呂樂。”手機另一頭,莫西干頭的聲音傳來。
“我艸,他是不是作死啊,找了咱們,又去找別人,他這是要甩了咱們的節奏啊?”段小波問道。
“要我說,他就是不滿意你昨晚上談來的條件,他意思是讓咱們幫他追回來錢,而且賬目全都勾了!至少,不能讓他賠這么多。”
“廢話,愿賭服輸,我他媽能跟人家說啥?又沒人拿槍逼著他去跟人家賭的,媽的,賭場又不是我開的,我這已經很替他著想了,這小子是不是不知道好歹啊!”段小波皺著眉頭問道。
“我要說也是呢,你說,他都托人找到咱了,現在他又自己去找別人,這明顯就是對咱不信任,跟咱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自己去找別人了,這事兒你看怎么辦啊,要不,我找倆人先把他腿敲折?”莫西干頭問道。
“先別,怎么說,咱也是有趙老板這層關系了,趙老板一直跟咱們關系還算不錯,而且,現在還有工程上的合作,他的面子,多少是要給一點的。”段小波搓了搓臉蛋子,說道。
“那現在怎么辦啊,就看著他去找炮頭,讓炮頭去辦這件事?這不就等于在他的眼里,咱還不如炮頭了嗎?”莫西干頭問道。
“你一口一個炮頭的,這個炮頭,到底是個啥人啊,有啥背景,有多牛逼?”段小波問道。
“哦,炮頭,其實就是以前青狼的人,現在青狼不行了,炮頭就帶著十幾個小子在地下游戲廳看場子,賺點看場費,我還看到過他領著幾個小子一塊兒去開出租了,反正,他啥都干吧,混的也不是多強。”莫西干頭回道。
“……要我說,這個鄧佳才的腦袋就是讓驢給踢了,他這是病急亂投醫啊,這他媽真是自己作,你攔都攔不住啊。”段小波自語道。
“就是啊,我就不信,那個炮頭能替他找呂樂把錢要回來。”
“我話這么說吧,錢,是肯定要不回來的,人家有人家的規矩,你是愿賭服輸,雙倍投注也是你自己的事兒,從始至終,也沒聽說有人拿刀架著她脖子讓他玩兒,對吧,人家呂樂沒說別的,咱也不能破了人家的規矩!關鍵,我都不信那個炮頭有膽子敢去西郊找呂樂!”段小波挺肯定的說。
“你這話,說的有點絕對了吧?萬一,那個炮頭他要是虎呢?”
“虎?他要是真虎,現在青狼已經散了,那他早就趁著這個時候挑頭,竄起來了,可我到現在也還不知道有他這道號的人,你說,他能虎到哪去”段小波分析的挺有道理。
“那,你的意思呢?”莫西干頭問道。
“……先看看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