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月被他這么一問,洗菜的手也跟著一頓,瞧向他,“那你怨他嗎?不怪怨的話,喊一聲爹也沒什么啊,挺好的。
仔細想想,我覺得陸叔和婆婆都挺不容易的,他們都是英雄,都犧牲了最寶貴的東西,你也是其中之一的犧牲品。
可是,那個年代和如今這社會,根本就兩碼事。當時,他們都是在刀口上過日子的人,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沒有他們拼死打仗,犧牲自我做各種艱險的任務,也沒有現在的安寧,我們該佩服他們的!
當然,我就算是你媳婦兒,也只是個局外人,我還是沒法感同身受你小時候的痛苦經歷,我不能替你做什么決定,這還是看你自己。”
“其實,得知了一些內情之后,我也不怨他了。別說戰亂年代,就是現在的戰士,那也是犧牲了小家,在保衛大家。
他們常年不能守候在家人身邊,我的很多戰友,都沒法回家親眼看著孩子出生,也無法照料孩子和媳婦兒。
以后,我再入伍之后,我也無法做到時常陪著你們,我自個都做不到,我哪里會因為這個去怨他啊。”
林鴻銳說著話,也沒耽誤手底下切菜,就是明顯心不在焉,土豆片被他切的時厚時薄,阮秋月瞧見了,瞪了他一眼,讓他看著點手,別光顧著說話,再將手給切了。
“我這心里也不是不想喊。”林鴻銳看了一眼被他切的亂七八糟的土豆片,趕緊翻出來厚的重新加工一下,嘴上繼續道,
“我就是……就是有些喊不出口,覺得很別扭……還有些不好意思。”
阮秋月聽了他的話,不由樂了,大概能理解他的感受,可嘴上卻逗他,“那是自個親爹,你有啥不好意思的。一閉眼就喊了,喊了一回,再喊第二回就不難了。”
“……”林鴻銳滿頭黑線,無語地瞪她,“媳婦兒,你別說這么奇怪的話,行嗎!”
阮秋月笑著舉手投降,壓著聲音道,“好好,我不說了。不過,陸醫生也說了如今有苦衷不能認親,還要瞞著萍姨和小昊。就你們倆人的時候,你就偷偷地喊他一聲爹,也沒讓你嘴上也時常念著。”
“……”林鴻銳,“我再想想。”
偷偷喊一聲爹,這感覺還是怎么聽著,怎么怪啊!
酣睡了一下午的秦天昊,吃晚上的時候被叫了起來,坐在那耷拉著腦袋,一臉宿醉之后的蔫樣。
李春萍揪著他耳朵教訓了半天,讓他少喝點酒。
“媽,有客人在呢,你能不能給我留點面啊。”秦天昊看了一眼陸戰驍他們,捂著耳朵,羞窘地說道。
李春萍笑著看了一眼兒子,知道他雖然嘴硬,可是在心底,還是將林鴻銳和阮秋月他們當成了親人。
“鴻銳,秋月啊,小昊也要準備入伍的事了,我也就請了半個月的假,我們打算明天就買票回東北。”李春萍說道。
“再多呆兩天吧。明天就走,也太趕了!”阮秋月一聽他們要走,很不舍得留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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