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叔叔怎么了?”這時,阮秋月看完一個病人,正好有時間過來看看,便聽到顧叔叔一直急切地啊個不停,神情也十分焦急。
“阿銘想要告訴我一件二十年前的事,他說很重要,等不及他能順利發音,便急著想說出來。
我也猜不中他要說什么,便想著讓他用手指將關鍵字寫在我手心,這樣也好猜。”郭淑嫻向她解釋道。
“那就給顧叔的手指染上墨水或是涂料,讓他在紙上寫出來,寫手心多難辨認啊。”阮秋月給出一個更好的主意。
“這法子好,寫手心就我一個人感受到,又看不到,很容易出錯。”郭淑嫻笑了,“還是秋月聰明,我這就去拿墨水。”
“嗯。”顧哲銘點頭,沖阮秋月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手指了指旁邊,示意她坐下。
“顧叔,我不坐了,坐了快一天了,站一站也是種放松。”阮秋月笑著擺手,和他嘮嗑,“顧叔,你要說的,是具體的事情呢,還是指代具體的人呢?是事情你就嗯,是人你就啊。”
“啊。”顧哲銘忙張嘴叫了一聲。
“你要說的這個是壞蛋還是好人啊?”阮秋月問,“壞蛋就嗯,好人就啊。”
“嗯!”顧哲銘很用力地點頭,神情憤慨,咬牙切齒的模樣。
“這個壞蛋是軍人嗎?”阮秋月又問,因為顧叔叔是軍人,那她的猜測自然要往這邊靠。
“嗯嗯!”顧哲銘激動地連連點頭,眼睛變地晶晶亮,她猜的已經八九不離十了,很接近真相了。
“壞蛋軍人,是當初害死你的人嗎?那個叫陳濤的人,他如今在臺灣了,是他當初將你救下來了。”阮秋月又問。
“嗯嗯,啊啊……”顧哲銘先是點頭,然后又搖頭,急的不行,嘴里一直啊啊啊叫個不停。
“顧叔,你別著急。”阮秋月安撫他的情緒,“你的意思是有陳濤,但是還有其他人對嗎?”
顧哲銘點頭。
“這些壞蛋軍人的身份,都像陳濤一樣,是當年的敵黨奸細嗎?”阮秋月略微一想,就想到了這里面的聯系,畢竟有一個陳濤在那豎著標桿呢。
“嗯嗯。”顧哲銘聽她說到了點子上,開心地變化手指,費力地沖她豎了豎大拇指。
“墨水來了。”郭淑嫻這時拿著墨水瓶子從外面進來,“問出大概出來了?”
“嗯,顧叔要說的是當年他知道的敵黨奸細,他擔心對方還隱在軍中,對不對,顧叔?”阮秋月問他。
“嗯。”顧哲銘大聲應著。
“阿銘,你知道對方的名字嗎?那你將名字先寫下來。”郭淑嫻在他的手指抹上藥水,抬著他的胳膊放在身前,抬高他的上半身,讓他能看著自己的手指寫字。
在他的胳膊不能動,只有手指能動的情況下,要寫字,其實是很困難的,因為無法控制肌肉在各種筆畫間轉化,所以,必須幫他調整紙的位置,否則一個字的筆畫就會糊到一起了。
費了半天功夫,顧哲銘才將一個名字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