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密林,嶺高密險,林海深處,云游霧繞。
險地深溝,雜草、蘚蕨和荊棘布滿了這一片原始森林,密林深處有各種野獸,奇蟲的咆哮、鳴叫之聲隱隱傳來,讓人毛骨悚然。
從密林外圍起,就已經有一片片瘴氣在四處蔓延。
越往里,瘴氣就越濃密。
“左護法,您回來了?”
密林外圍,幾個或著麻衣,頭上戴著古怪銀飾的男子,從灌木叢里跳出來。
從山路那頭,走過來幾人,當先的正是蠱毒宗左護法尤巴山。
幾個麻衣男子,不敢怠慢,紛紛上前見禮。
尤巴山面色木然,點了點頭。
“祭祀大典都準備好了?”
“是的,一切準備就緒,子時正式開始。”
領先的麻衣男子恭敬地說道。
嗯,尤巴山答應了一聲,徑直領著身后幾人走進密林。
當先的麻衣男子,一眼瞥見左護法后面,身著黑袍的陌生的兩男一女。
嘴唇動了動,最終沒有說話,恭敬地立在一邊。
“后面跟著的三個人,你們誰見過。”
“不像是三宗弟子啊。”
“誰知道,也許是左護法外面收的弟子也說不定。”
“哦,可是沒有令牌,放他們進,這樣真的好嗎?”
“你牛逼,你去阻攔啊,人都進去了在這嘰嘰歪歪的有個p用。”
等到尤巴山等人走進密林深處,幾個麻衣男子才聚在一起討論起來。
“你有沒有覺得左護法怪怪的?好像神情恍惚,都不帶正眼看人的。”
“你懂個p,那叫高人作風,左護法剛剛晉升金丹期。”
“我們在他眼前就是螻蟻,當然不稀得看你。”
尤巴山后面跟著的三人,分別就是趙君宇,元海和千代美子了。
“趙師,老夫人就是被拘禁在這里?”
元海四處打量著遍布毒瘴的密林,縱使他剛跨入天級宗師之境,不懼瘴氣,但一下子來到這詭異的地方,也是暗暗心驚。
“嗯,應該是在這里。”
趙君宇吐出一口濁氣,即將見到這一世的母親,心里五味雜陳,潛意識里前身留下的強烈意念,那是對母親的依戀和不舍。
必須做個了斷了。
“主人,這群野蠻人竟敢要將老夫人獻祭,待會一定殺得他們雞犬不留。”
一旁的千代美子,黑袍遮面,話語中露出森冷的殺意。
和主人雖是主仆關系,但與夫妻無異,老夫人等于是自己的婆婆,一定要救出來!千代美子暗暗發誓。
“趙師,這姓尤的不會玩花樣吧?”
“放心,他已經被本座完全控制,讓他吃侍都不會猶豫半秒。”
趙君宇笑道。
短短幾天,他已經將尤巴山煉制成了傀儡,從外表看與常人無異,但是已經完全失去了自主神智,對趙君宇唯命是從。
進入密林中心,毒瘴反而漸漸散去,眼前開始清明起來。
一處燈火通明的開闊地,顯現在眾人眼前。
開闊地中心,有一個大大的黑色祭壇,祭壇上刻著蝎子,毒蛇,毒蟲以及一些頭生犄角,獸身人面的妖獸形象。
此時祭壇圍圍已經圍了足有數百人,身著麻衣,黑衣或者雜七雜八彩色布衣,頭上都戴著各色銀飾。
所有人臉上都充滿了敬意,低垂著腦袋,看著自己的腳尖,數百人鴉雀無聲,就連呼吸都被壓制到最低。
祭壇下面的祭桌上已經擺滿了祭品,香燭。
此時,有三名頭纏發帶的老者,緩步走了上來在,在桌子后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同時有十幾名或周身鬼氣森森,或氣息陰冷,或黑氣彌漫的男女,站立在三人身后,顯然這都是三宗高手。
“此次我們三宗聯合祭祀魔尊大人。”
“乃是數十年一遇的大事,可喜可賀。”
左邊的黑袍老者,鬼尸教主笑道。
“三宗同氣連枝,這幾年,我們三宗日益興盛,人才輩出,等到這次祭祀大典后,我們就應該就可以進軍中原,傳播我三宗道統。”
“哼,中原那些門派,自詡正道,數百年來對我三宗,壓迫太甚,現在是他們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黎教主,你別忘了圣域可不會袖手旁觀。”
右邊的麻衣老者,蠱毒宗主沉聲說道,話語一出,左邊的黑袍老者語音一窒,臉上露出一絲忌憚……
“哼,圣域現在各門派內斗得厲害,自顧不暇,更何況隱魔島有卷土重來之勢,怕是顧不得俗世了。”
中間的血袍老者,血巫門門主一聲冷哼。
另兩位老者聞言紛紛點頭。
左邊的麻衣老者眼睛一轉,看見下首一旁站著的尤巴山等人,不僅一愣。
“左護法,你在下面干什么?”
“還不站到前面來。”
尤巴山聞言,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慢騰騰地走了上來,站在十幾名三宗高手之中。
麻衣老者見狀皺了皺眉,看到下面趙君宇三人,眼光掃過千代美子曼妙的身影,搖了搖頭。
這個尤巴山老毛病又犯了,出去幾天就找了三個養蠱爐鼎回來。
“吉時將至,把祭品帶上來!”
中間的血巫門主,高聲說道,帶著一絲得意。
只見幾個赤膊男子,抬著一個五花大綁的白衣女子,走上前來。
白衣女子看樣子很年輕,只有二十歲出頭,雖然一頭如爆的黑發遮住了她半個慘白的臉,但是還是可以窺見此女驚心動魄的美麗,但是此時她美目半閉,睫毛不停顫抖,顯然是絕望到極致。
“找遍俗世,都找不到玄陰之體。”
“這具玄陰之體,還是趁著圣域某大門派內亂,擄掠而來,真是天眷顧我三宗,相信魔尊大人會喜歡的。”
鬼尸教主得意地笑道。
“哼哼,我們三宗之前,也有個從小培養的玄陰之體,前代圣女,只是此叛逆找了個俗世野漢子,破了處子,不過也是聊勝于無,就算是個陪襯吧!”
此時,蠱毒宗主一聲冷哼,“帶上來!”
只見又是幾人,推搡著一名兩手被綁的素衣中年婦人走上前來,中年婦人面容委頓,滿臉滄桑,身上可見鞭痕血跡,但是仍然依稀可見,中年婦人年輕時長相很是清麗。
在祭壇下面的趙君宇一見此中年婦女,頓時身體一抖,一股自然而然衍生的親切感和心痛,浮上心頭。
“這就是我的母親?”
趙君宇內心劇顫。
(泊星石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