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勝利,實乃慘勝。”
“對方一旦緩過勁來,必定反撲。”
“所以,必須盡快撤離。”
趙君宇凝重地說道。
如果他所料不差,這么久時間過后,瑞央仙域其他地方已經盡數陷落,春露星這支仙人大軍已成孤軍。
處境可以說非常危險。
可以說,現在才是真正的考驗。
他們是決計擋不住,下一波魔族來攻了,況且下一波魔族肯定是做了充足的準備。
“是是,必須盡快撤離。”
“怎么走,經過傳送陣嗎?”徐翼年問道。
可是跨星域傳送陣,在戰斗的余波中被震毀,如果要修復也不是不可以,畢竟仙人大軍中,也有不少陣法高手,但是需要修復,恐怕得幾個月。
再說跨星域傳送陣就一個,不夠用啊。
而如果眾人長途跋涉,乘坐巨舟飛越星空,到達羅澤仙域地界,則一路上耗時費力不說,最關鍵的是面臨魔族的追殺,可以說九死一生。
徐翼年等人說完,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一個個面色垮了下來。
剛剛劫后余生,其實真正的危機才到來。
“廢話,當然是經過傳送陣。”趙君宇翻了翻白眼。
“修復沒問題。”
“而且,如果你們能提供羅澤仙域那一頭傳送陣的準確坐標,我帶人一個月內再建幾個也沒問題。”趙君宇說道。
他已經發現,仙人大軍中有好幾個陣法高手。
雖然比不上他,但是畢竟是仙界的高階陣法師,比修仙界那些陣法修士,包括自己的學生季玉泉要高明太多。
所以協助他,建造幾個傳送陣不成問題。
“趙道友,你……居然還會建造這種跨星域的傳送陣?還一個月內?還幾個?”徐翼年等人紛紛愣住。
這可是九品仙階陣法師才能建造的啊,建造一個還得歷經數年。
“廢那么多話干嘛。”
“趕緊準備材料和人手,把三品仙階以上的陣法師都給我叫來。”趙君宇不耐煩地扔給徐翼年等人一份清單。
這些陣法材料雖然稀有,但是在這里都是瑞央仙域的精英,收集起來沒有什么難度,更何況還繳獲了海量的魔族空間戒指,里面寶貝同樣不少。
“在我修復和建造傳送陣之時。”
“你們要抓緊恢復傷勢,同時嚴加警戒。”
趙君宇吩咐徐翼年,以及小白等人說道。
一個月后,除了修復了傳送陣之外,趙君宇又建造了兩座更大的跨星際傳送陣。
主要是近一千萬人的轉移,肯定不能一個個傳送,而原來的傳送陣最多一次傳送千人,也是不夠的。還沒傳送完,魔族就會殺來。
就像是在中央大星空干過的那樣,他新建的兩座跨星際傳送陣上,可以傳送一只巨舟,而巨舟里則可以容納十萬人左右。
這樣的巨舟,在仙人大軍里,還有繳獲的魔族戰利品中,并不少見。
根據徐翼年等人所說,羅澤仙域那一頭的傳送陣面積,絕對可以容納這樣的巨舟,那這樣就沒什么問題了。
三座傳送陣輪番開動,只需要不到五十次,就能將所有人傳送走。
當然傳送巨舟,所需要的費用是驚人的,但對他們不算是,集中了近千萬仙人所儲備的仙元石,還有從魔族那里大量繳獲所得,也是夠的。
就是要注意,間隔傳送,不能同時傳送。
“魔族大軍將至。”
“事不宜遲,趕緊走吧!”趙君宇望向星空,皺眉說道。
從他估算的,魔族大軍從敗退而回,到重組,再到整軍星際飛行而來,最快需要一個多月,差不多了。
與此同時,相隔不知多少萬億公里的,遙遠的星際之外。
羅澤仙域與瑞央仙域的交界處。
無數小型星辰,還有星辰碎片,殘缺星陸形成了一條寬達十億公里,長度則足有上千億公里長的星河。
以往,這些對于使用飛舟法寶跨越的仙魔,沒有什么影響。
但這條星河現在已經完全被荒蕪化,充滿了荒之力,
要知道一切靈物,沾到荒之力,都會被荒蕪吞噬!
只有一些混沌至寶,造化至寶可以不懼荒蕪。
生靈方面,傳說即使仙王,也要繞道走。
或許仙帝魔帝之類可以抵抗荒蕪之力。
所以這條星河,現在成為了抵御魔族進犯的天然屏障。
當然也可以繞行,不過可就要費大勁了。
所以,即使趙君宇那些人,乘坐巨舟飛行過來,到這里也是非常兇險。
繞行則非常麻煩。
通過傳送陣幾乎是唯一選擇。
羅澤仙域這一邊的邊境主星辰,丘義星。
面積無邊無際,人口高達數十億,當然這里面除了仙人以外,還有數量眾多的本土修士,以及除了妖魔以外的很多種族。
八宏城,同樣是一座云霄巨城,高懸在云端上空,俯視整個丘義星。
這里只有真仙及以上的仙人可以進入。
八宏城中心,一座富麗堂皇,同時又祥云縹緲的仙府中。
仙樂飄飄,來往侍女,手捧上好的仙釀,靈果來往穿梭。
很顯然,仙府的主人正在宴請貴客。
“鳴道道友,這次你從魔族大軍中血戰突圍而出,實屬不易。”
“林某深感佩服,請!”
仙府的主人,是一名長須飄飄的中年人,星目長眉,給人以儒雅之感,赫然是仙君后期修為。
只見他含笑舉起仙玉酒杯,朝身邊的一名仙風道骨的皂袍老者敬酒道。
“是呀,鳴道前輩臨危不懼,力戰魔族大軍,最后全身而退,實在是我等仙人的楷模。”
陪在下首的有好幾個大羅金仙,也紛紛舉杯,話語中大有奉承之意。
皂袍老者正是在春露星臨陣脫逃的鳴道仙君了。
只見他急忙拿起酒杯,躬身朝長須中年人還禮。
“林道兄過獎了,鳴道愧不敢當。”
隨后轉而向下首的眾人,微微示意。
“諸位道友,請了!”
他仰頭將仙玉酒杯中的仙釀,一飲而盡。
“只是,這杯酒。”
“鳴道實在受之有愧啊。”皂袍老者語氣哽咽,眼睛里竟然閃爍出淚花,緩緩坐下。
“我率領瑞央仙域一眾同道,在春露星與魔族血戰。”
“雖然我等寧死不屈,但是敵我力量實在相差太大。”
“經過血戰,鳴道僥幸殺出重圍。”
“但可惜了,那些同道……”
“恐怕是都隕落了。”
“我只恨,勢單力孤,不能救出一眾同道啊。”
皂袍老者,也就是鳴道仙君,仰天長嘆。
語氣悲戚,情真意切。
讓人聞著垂淚。
然而,誰也沒發現,長須中年人眼中快速掠過一絲嘲諷,但隨即又換上和藹可親的表情。
“鳴道道友,此戰實力懸殊,非你之錯也。”
“你已經盡力,不必放在心上。”
長須中年微笑安慰道。
“多謝林道友安慰。”
“我鳴道在此立誓,有朝一日,當殺回瑞央仙域,為死去的同道報仇!”皂袍老者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嚴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