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個妯娌是不是精神不好啊?”王雅芝聽完寇溪的訴說,有些不敢相信。
寇溪吃著王雅芝自家葡萄架上的葡萄,一邊大笑道:“她就是跟正常人不一樣,有點虎了吧唧,好賴話分不清。”
老于婆子在一旁聽著,時不時的插一句嘴:“我看不像,平時瞅著挺好的人啊。你看還知道分東西,把好的往自己家攬,把壞的給你們。”
寇溪噗嗤一笑:“所以說她這里有點問題!”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她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說什么。而且貪小便宜,還喜歡以己度人。”
她給王雅芝婆媳二人解釋道:“就說霍天一吃雞腿這件事兒吧,其實沒有啥大問題。小孩子鬧騰,霍魯抽一筷子就消停了。我大姑姐把錢多多嘴里的雞腿搶出來給霍天一。她說一句不好意思,或者給錢多多再夾兩塊子肉,夸兩句懂事兒聽話不就行了嘛。”
一臉沒占到便宜的倒霉樣兒,還要再加一句“以后家里雞腿都給兩個小子吃!”雖說霍嬌嬌平時重男輕女吧,可也沒有這樣欺負人家孩子的。偏偏還不覺得自己有什么錯,一而再再而三的說什么家里的好東西都是給霍天一留著的。
看見霍大貴把罐頭給兩個外孫分了,霍天一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差點把高麗曼給氣死,不分場合不分地點時間嘟囔“天一是老霍家唯一一個種兒啊”、“老霍家以后就要靠著天一啦!”、“天一將來要養活這一大家子呢!”
說給誰聽呢?反正她寇溪才不會指望霍天一養老。
“那也不能這樣伸手要東西啊!”老于婆子搖了搖頭:“還分嫂子的彩禮,她咋想的!”
“她說的很在理啊!”寇溪掰著手指頭給她們娘倆解釋:“嫁到婆家,生是老霍家的人,死是老霍家的死人。我的一切財產都歸老霍家所有。我的就是霍安的,霍安的就是霍安他爹的,霍安他爹的就是霍魯的,霍魯的就是她的。當初甭管她有多少錢多少東西,現在這些都屬于老霍家。所以我的東西也都是老霍家的公共資源。”
當然了,那一臺十九寸大彩電花了三千塊錢呢。當初可是心疼了好多天的。
“真是不要臉啊!”王雅芝再生氣對于這個癩子也是無可奈何。
“講道理,講不通的!”寇溪想著霍天一看電視這件事也覺得有意思:“我家電視是彩色的能收到中央二臺,霍天一天天過來看。有時候我不讓他看,或者仍給他一本小人書。他媽知道了都能氣個半死,就因為兒子沒看上自己想看的電視節目。”
“只要我這邊一開灶,不管是我燒水洗腳啊還是做頓簡單的飯。高麗曼一準兒將孩子給我丟過去。哪怕他小肚子滴溜溜圓滾滾,都撐到嗓子眼兒了,也得過去喝碗稀的。”
王雅芝翻了個白眼,對高麗曼的性子做出了一個恰當好處的點評:“不占便宜,就是吃虧!”
從王家串門回來,寇溪拎著幾串葡萄進了門。高麗曼雖然剛跟寇溪吵完架,卻依然習慣性伸著脖子往外看。
“兒子,你大娘拎著葡萄回來的。快去,快去!”高麗曼將趴在被窩里熟睡的兒子叫醒。
霍大貴忍不住責備他:“他又不是沒吃過葡萄,你折騰他干啥!”
高麗曼不高興的撅著嘴巴,手卻一直再拍霍天一。終于在她不懈努力下,霍天一起床氣跑出來。養著臉,哇哇大哭起來。
寇溪也沒有去堂屋看,只是把兩串葡萄放在堂屋窗臺上:“爸媽,這是我姐家的葡萄。你們沒睡覺,洗一洗吃了吧。”
說完轉身回了自己屋,高麗曼小心翼翼追著她的背影看:“她手里還有一串的,肯定回屋自己吃去了。”
霍大貴對這個兒媳婦簡直沒法說話,李翠蓮倒是很喜歡她的“真實”。一邊哄著孫子睡覺,一邊對高麗曼道:“拿一半回你自己屋里吃去吧。”
看著高麗曼歡天喜地的模樣,霍大貴此時有一種深深的懊悔之意。當初,怎么就把她娶進門給自己兒子當老婆了呢。
“她就那樣,傻乎乎的。”李翠蓮不以為意:“有什么說什么總比天天跟你耍心眼的強。”
李翠蓮低聲對霍大貴道:“明天老大家的要回娘家了,你信不信她肯定買了很多東西帶回去。上回她說的好聽,都是給大閨女的。我看這回她咋說!”
“咋說?花你錢了?人家一個月八十塊錢掙著,買什么孝敬親爹不應該啊?”霍大貴厲聲道:“你有那時間說一說老二家的,別舔著一張大臉就知道瞎折騰。老大在部隊里越有出息,以后對老二就是越大的助力。幫不上老二,將來幫一幫天一也行啊。你別讓她虎了吧唧的把老大家的給得罪了。”
李翠蓮撇撇嘴:“他們兩口子的感情也不咋地,以后能不能過的長久還兩說呢。”
這話說的太陰毒,氣的霍大貴伸腳踹了李翠蓮一下。
李翠蓮不服氣:“你敢不敢跟我打個賭,寇溪這一天主意這么大,霍安肯定鎮不住她。”
霍大貴冷笑一聲:“霍安能不能鎮住她,我是不知道。咱倆打個賭,這個八月節,張瑤又不能來看你了吧。”
“嘎”有什么東西掐住了李翠蓮的脖子,將她那盛氣凌人信誓旦旦的一堆話掐了回去。
第二天下午,寇溪從柜子里拿出給家里人準備的禮物。收拾一番跟周紅告別,興沖沖的站在物資門口等車。
汽車站可以買票,然后從站口檢票處上車。可是這一路在鎮子上轉悠,只要有人招手那司機也會停下來。上了車再售票員那買一張就行了。
寇溪上車的時間既不是最后一趟也不不算太早,此時巴車里面人不多。寇溪找了一個靠窗的位子,將身上帶著東西放到了旁邊。
看著一路沿途的風景,往事歷歷在目。
她已經有很多年沒見過爺爺奶奶了,而重新見到健康的父親,寇溪此時已然對這個重生而歸的時代,滿腹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