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溪他倆昨天晚上有沒有啥動靜?”高麗曼忍不住悄悄地問李翠蓮:“你聽沒聽那邊有動靜啊?”
李翠蓮低聲道:“那沒聽見有啥動靜。你不是送孩子過去了么,再怎么說也得壓低點不能把孩子給吵醒了吧!”
高麗曼臉上露出幾分古怪的神色:“能嗎?西街鄭嫂跟我說,他小叔子偷電纜也被判了一年多呢。回來跟媳婦兒同房,唉呀媽呀,她家那妯娌后來都沒有人動靜了。”
李翠蓮震驚的看著兒媳婦:“啊?這么嚇人啊?”
“切,你說霍安跟那勞改犯有啥區別啊。不都是看不著女的吃不著葷腥兒。霍安這都多大歲數了才娶上媳婦兒,你看看寇溪那矯情的樣兒吧。男的不都喜歡賤兮兮的女的嗎,你看寇溪昨天打扮的,唉呀媽呀,渾身噴香。又是韭菜又是腰子的,霍安本來就火性大這一補,哼!”高麗曼眉眼間帶著幾分曖昧:“寇溪今天肯定起不來了,能起來也得岔著腿走路。”
李翠蓮噗嗤一笑:“我跟你說,這沒媽的跟沒爹的還不一樣。就寇德旺那樣的人,你說在王屯也算是一號人物。年輕的時候得多少人上趕著找他啊,愿意給寇溪當后媽的人要多少有多少。你看寇德旺長得那樣,年輕的時候也是個跑騷的貨!”
說起這個高麗曼的八卦之心又冉冉升起:“哎你說他為啥不找個媳婦兒呢,寇溪她媽死的時候他也不大。那時候娶個正經的媳婦兒,能生三四個孩子呢。他一個采購員肯定能整不少錢,養活幾個孩子也沒啥難度!”
李翠蓮嗤笑一聲:“那誰知道,可能跑騷的女人太多了,選不過來了唄!”
婆媳二人在窗臺前小聲的嘀咕著,眼睛一直朝著隔壁看。過了一會兒卻看見霍安居然從大門口回來了,二人對視一眼:“啥時候出去的?”
霍安眼神極好,敏銳的感覺到了兩束好奇的目光朝他射過來。馬上就能發現站在窗前朝著自己不懷好意的婆媳二人組。
“你起來這么早啊?”霍大貴年紀大了覺少,他從豆腐坊里出來看見霍安晨練回家頗為吃驚。
見霍安神清氣爽絲毫沒有疲累的神情,他心里感嘆不得不佩服霍安這個鐵打一樣的好身體。
“你起來的也不晚啊,怎么不多睡一會兒!”霍安對霍大貴的態度淡淡的。
霍大貴似乎早已習慣了霍安這個樣子,擺擺手對他道:“人老了,覺少。外頭冷,你回屋里頭吧。把炕燒上爐子點了,要不然天一一會兒起來了該受凍了!”
霍安點了點頭沒說話徑自回到屋里面,一開門一股熱氣撲了出來。
他晨練之前就已經燒了炕點了爐子,這會將缸里的水舀了出來灌在水壺里放在爐子上燒水。
換了個拖鞋走進屋,拿出寇溪放在沙發上的衣服。走到爐子旁攤開,用火烤的熱熱的再重新放回去。
伸手拍了拍寇溪的臉:“起床了!”
寇溪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見近在咫尺的霍安有那么一會兒是失神的。
“怎么了,睡懵了?”霍安好笑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清醒了沒有,我去拉窗簾。”霍安轉身走到窗臺,雙手一拉外面的光立即灑了進來。
寇溪看向座鐘,發現早就已經八點了。她手忙腳亂的拿起放在一旁的衣服,根本沒有注意衣服早就疊的整整齊齊里面還得溫熱的氣息。
“都這么晚了,哎呀,完了,完了,她們肯定要笑話我了!”寇溪皺著小眉頭嘟囔道。
“就算是你起來的早,人家該怎么想還是怎么想!”霍安不以為然:“攪屎棍你少搭理。這次回部隊我就申請隨軍,就算不能住在營地隨調到當地也行。”
“盡人事聽天命,你也不要太刻意。咱們往后的日子還長!”寇溪站在炕上將褲子穿好,抬起頭發現霍安已經不在屋里面了。
側臉看著霍天一旁邊早已經空空如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已經把自己的被褥疊好放在炕柜里了。
昨晚霍天一第二次敲門跑進來,寇溪就對霍安道:“讓他睡在這里吧,要不然一會兒不知道還要鬧什么幺蛾子呢!”
寇溪給霍天一洗了腳擦了臉,收拾干凈了將他放在了二人的中間。霍天一第一次睡在寇溪這個屋里頭,很是興奮小嘴叭叭的問了很多問題。
寇溪有一搭無一搭的跟他說了一會兒話,兩個人就這樣睡著了。
霍安也看出來寇溪雖然嘴上對他很是溫情,但也許是平時兩個人接觸的太少,很明顯的抗拒著二人的親近。
他不喜歡強迫女人,他有自己的堅持跟驕傲。兩口子中間睡個孩子,就這樣度過了探親回家的第一晚。
寇溪穿好衣服,霍安走進來遞給寇溪一杯水:“溫水,潤潤嗓子。”
寇溪小口小口的啜著白開水,喝完了放在一邊。伸手拍了拍霍天一的小臉蛋:“天一啊,起來吃早飯啦!”
霍安極為有顏色的將那水杯拿走,又拎著霍天一的背帶棉褲跟棉襖走了出去。
霍天一翻了個身吭嘰了兩聲睜開眼睛,寇溪笑瞇瞇道:“我給你沖一杯麥乳精喝好不好呀?”
聽說喝麥乳精,霍天一整個人都精神了。蹬開被子整個人爬起來,摟著寇溪的脖子:“我要喝,我要喝!”
寇溪連忙用被子將他裹起來:“哎呦喂,涼啊,我的孩兒!”
霍天一依偎在寇溪懷里撒嬌:“大娘,我想吃桃酥!”
“那一會兒先洗臉然后吃早飯,吃完了刷牙好不好?”寇溪捏了捏他的鼻子:“奇怪,你大爺拿著你衣服干啥去了?”
寇溪坐在炕上喊著霍安:“老公,你干嘛呢?”
霍安是從來沒聽見有人這樣喊自己的丈夫,寇溪剛睡醒聲音里還微微有些沙啞。猛然的被人用軟糯撒嬌似的聲音喊了一嗓子,霍安差點將霍天一的棉褲掉進爐子里燒了。
見霍安沒反應,寇溪蹙眉又喚了一聲:“老公!”
這下霍安聽了個明明白白,他臊紅著一張黑臉。站在門口死死地抓著霍天一的棉褲:“啊?你叫我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