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傾盆而下,砸的人睜不開眼睛。呼嘯的風吹的人站不住。寇溪抱著牛牛瘋狂的往最黑的地方跑,她想要借著夜色藏起來。
那三個人一路打著手電筒追上來,胡亂地在四處照著。領頭的那個人氣得要發瘋了,他大吼著叱責另外兩個人:“你們還說跑不了,這么不跑了么?”
“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她帶著一個孩子跑不遠的!”一個聲音略粗的人勸著帶頭的男人。
另外一個公鴨嗓子怪聲怪氣的說道:“你還說跟她家里人要贖金呢。現在她要是跑回家了,咱們以后就不能在東北呆了。”
“絕對不能讓她跑回去!”領頭的那人陰狠狠的說道:“她見過我長什么樣,她那個男人是個當兵的。咱們要要是讓她跑了,以后肯定沒好兒。”
聲音略粗的那人忍不住埋怨:“你明知道她男人是個戴大蓋帽的,你還招惹?真是不知道死活!”
“你知道個屁!”領頭的男人一邊用手電筒到處照,一邊罵道:“吳老二不是說了么,不僅要男孩還得要細皮嫩肉有錢人家的養的小子。這樣才值錢!”
寇溪抱著牛牛蹲在苞米地里頭,聽著這三個人一邊說話一邊細細的找著自己。她捂著牛牛的嘴巴,在他耳邊說道:“牛牛,不要出聲,咱們一定會躲過去的。”
牛牛雖然被寇溪抱著,可大雨依舊砸在他的身上。這一大一小凍得瑟瑟發抖,寇溪也控制不住的上牙打下牙。
“阿嚏!”牛牛打了個噴嚏。
寇溪也跟著打了個噴嚏:“阿嚏!”
緊接著寇溪連著打了個三四個噴嚏,越是捂著嘴巴越是止不住的打。
她心里暗自慶幸在這個瓢潑的夜晚,大雨聲可以掩蓋住二人的噴嚏聲。卻也擔心,如果他們持續這樣找人,早晚都會找到她們兩個的。
“算了吧,這邊沒有!”領頭的那個人招呼著另外兩個人:“趕緊走吧,她們這會兒估計都跑遠了。”
另外兩個人立馬應聲道:“哦,那趕緊走,趕緊走。”
腳步聲是聽不見的,寇溪只能憑借著他們拿著手電筒露出的微弱光源來判定,自己是否在安全的地方。
等了半天寇溪只能聽見呼嘯的風聲,聽見苞米桿被吹打的聲音。寇溪蹲在地上雙腿早就麻了,她將牛牛放在地上,自己站起來錘了錘腿。
牛牛蔫巴巴的任由寇溪擺弄,也許是因為餓也許是因為太累也學是因為驚嚇過度,總之牛牛很不對勁。
寇溪擔心牛牛會感冒發燒,著急往家里走。她抱著牛牛小心翼翼的往外走,不管什么方向,只要是大馬路,總會能遇到農家的。到時候她敲門求助,找個可以打電話的地方報警。她們二人就會安全了。
她抱著寇溪從苞米地穿過,剛走到馬路上寇溪就摔了一跤。大人小孩滾在地上,牛牛似乎磕到了石頭上。
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寇溪連忙抱起她胡亂地在身上摸著。緊張的問道:“磕哪兒了?磕哪兒了?”
忽然間三束打在寇溪的身上,寇溪一下子就彈了起來。抱著牛牛不由分說的拔腿就跑,卻被后來的人一把抓住順勢就給摔在地上。
“臭娘們!我就知道你藏苞米地里去了!”為首的那男人氣的抬腳朝著寇溪的頭就踹了一下。
“三哥!還是你厲害,要不是咱們關了手電筒裝走了,這個臭娘們還貓著呢!”那公鴨嗓子興奮的拿著手電筒掃著寇溪的臉:“這個臭娘們就是欠揍,別打臉,揍她一頓就老實了。”
“媽的!要不是下著雨,老子把她弄了,讓她還嘚瑟。”另外一個聲音略粗的男人發出一陣猥瑣的笑聲:“身子讓人破了,看她還有臉往家里頭跑。她男人肯定不能再要她,還得天天揍她!”
“媽的!”公鴨嗓子伸手去拽寇溪懷里的牛牛,牛牛立即大叫著哭出來。寇溪沒有那公鴨嗓有力氣,張口照著他的手腕就咬了一口。
公鴨嗓子大叫一聲抽回了手,揉了揉反手就給寇溪一個嘴巴。寇溪將牛牛護在身下,整個人供著身體跪在地上。護著牛牛的頭,護著自己的頭,任憑那公鴨嗓子在她身上拳打腳踢。
“行了!”領頭的男人呵斥道:“跑的人咱們見到的還少么?這個娘們算是聰明的了。趕緊弄回去,天亮了找吳老二,處理了!”
“哼!”那公鴨嗓子獰笑:“給吳老二之前,我得爽一爽。這一宿為了找她,老子要累死了。”
“回家再說!”領頭的男人邪魅一笑:“只要不弄死了,怎么都能賣上嫁。這個娘們長得好看,賣到最窮的地方,她一輩子也跑不出來!”
那公鴨嗓與聲音略粗的男人一起上前拉著寇溪。領頭的男人上手去扯牛牛,寇溪尖叫著與他們撕扯。高聲呼救:“救命啊,救命啊!”
牛牛哭聲更大了,一雙小手摟著寇溪的脖子不肯放。
公鴨嗓子不耐煩,直接薅著寇溪的頭發,將她用力的扯開。寇溪一個不被松開手,踉踉蹌蹌的向后摔在地上。
公鴨嗓子走上前,拎著寇溪將她抱起來用力抱摔在地。
“別打臉,別打臉!”另外兩個男人異口同聲說道。
那公鴨嗓子巴掌改成拳頭,一拳一拳砸在寇溪的身上。那兩個人還非常有興致的用手電筒給那公鴨嗓子照明。
牛牛眼睜睜的看著寇溪是如何挨打的,一邊哭一邊喊:“不要打嬸嬸,不要打嬸嬸。”
他抽泣著咳嗽著,后面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寧靜的雨夜,孩子的哭聲格外的清晰,更讓人覺得毛骨悚然瘆得慌。
這三個人販子抓到了逃跑的寇溪,不免得意洋洋。他們根本就沒有發現,有兩個鬼魅的身影以極其夸張的速度朝這邊跑過來。
霍安嘴唇抿成一條薄線,弓著腰身形如豹。
“好了,好了,老子要凍死了。趕緊把她弄回去,關起來收拾她幾天就消停了!”領頭的那人冷哼一聲:“女人都是軟骨頭,遭幾天罪就認命了。讓她走,她都不敢走了!”
話更落地就感覺一陣風吹過來,緊接著耳邊響起一聲慘叫。而他雙腿劇痛,撲通一下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