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安特意請了三天的假,留在家里面陪著寇溪。要知道就算是寇溪來的第二天,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忙著工作。難得這樣體貼,寇溪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她算不上多了解霍安,但是寇溪非常清楚霍安這個人公私分明且視工作為生命。有時候他那心中所謂的大愛所謂的舍小家保大家的想法,寇溪一度認為他腦子有病。
上一世,她最常說的話就是:“部隊離了你,打不了仗啦?你是總司令啊,你天天呆在部隊里面?”
霍安跟她離婚的時候級別依舊是個營長,他已經在這個職位上干了很多年了。寇溪覺得他一沒賺什么錢,二也沒有時間陪自己,三兩個人也沒生下個一兒半女的。如果不是因為外頭有了別的女人,怎么可能冷落自己?加上李翠蓮等人的煽風點火,寇溪與霍安之間共同語言越來越少,索性提出了離婚。
離婚沒多久,霍安就升成了團長。這個消息還是李翠蓮跟高麗曼婆媳二人親自找自己,洋洋得意的告訴自己。
寇溪更加認定,霍安是在部隊里攀上了高官的女兒。甩了自己跟人家名正言順在一起,所以官運亨通。
現在想起來,就霍安這種閻王看見了都退避三舍的冷臉。哪個高官家的千金這么想不開,非得要跟他在一起啊。
而且霍安性格上還有一點專治,嘴巴上說是支持你但是行為上經常性的不會提前告知。說什么就是什么,非常的霸道。
比如此時此刻,霍安不知道在誰家借了一匹馬。要騎著馬帶著寇溪去什么十八坡玩!
寇溪抓著大門死命的搖頭:“我不騎馬,我不想去!”
“我都借了,趕緊的吧。這個馬很通人性,我技術也很好,不會摔到你的!”霍安沖著寇溪伸開手:“來!”
“我不敢,我害怕硌屁股!”寇溪指著馬背上的馬鞍:“那么小,咱倆擠不下的!”
“馬鞍一點都不硌得慌,這就是能坐兩個人的!”霍安沒了耐性,走過去一把拽著寇溪的手:“快點的,時間緊迫,別墨跡!”
“我....我真的不想去.....你喜歡自己玩去好了,我給你做點好吃的!”寇溪哆哆嗦嗦的站在馬前,磨磨蹭蹭的嘀咕道:“它不會踢我么?我小時候就被一個小馬給蹬了,我還被老羊用羊角給頂過。我真的害怕這些動物,我真的不行的.....”
“你小時候還讓大公雞追著屁股跑,前兩天在村里走不也差點被吳主任家的大鵝給叨了么!”霍安雙手握著寇溪腰,一用力將她給舉了起來。
寇溪一把抓著馬的鬃毛,霍安在下面低吼:“別抓毛,抓繩!”
寇溪連忙松開手,去抓韁繩。然后抬起腿跨到了馬背上,坐穩之后在馬背上扭來扭曲。
“就一副馬鐙,咱倆誰蹬啊?”寇溪瞪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
說話間霍安踩著腳蹬跨上了馬,雙手穿過寇溪的腰附在她的手上。
“放心吧,我肯定不會讓你掉下去的。”霍安挺起胸膛,讓寇溪感受到自己的溫度。
寇溪心靈神會,身子往后面挪了挪。整個人靠進他的懷里,可依然不知道雙手放在哪里。
“抓著馬鞍的邊兒,要不抓著我的胳膊,都行。”霍安收緊胳膊,寇溪整個人被包圍起來。如此這般,寇溪總算有了安全感。她嘗試著抓著霍安的胳膊,發覺自己這樣不舒服而且也不安全。便老老實實的抓著馬鞍前端,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似的。
“如坐針氈說的就是你吧!”霍安好笑道:“你不也是長在農村么?怎么就跟城里姑娘似的,嬌嬌氣氣的。”
“農村的姑娘也不都能騎馬的,我做飯還比一般的農村姑娘好呢。”寇溪不服氣的犟嘴:“你見過幾個農村姑娘啊?”
霍安說不過寇溪,笑著戲弄道:“我見過的多了,聽過的更多。我們戰友的媳婦兒大多數都是農村來的,來探親的時候我都見過的。沒有一個像你這樣的!”
“我這樣的是什么樣的?”寇溪心突突直跳,重生回來之后,她無措的抓著霍安不放。一來是覺得自己確實錯過了一個好姻緣,二來她也是清楚霍安日后有大出息。
出于私心,她是想要籠絡霍安的心的。但是二人感情基礎太薄弱,她真的沒啥信心自己是否有這個能力。
“你啥樣?你白白凈凈比她們看著干凈,做的一手好菜比館子里的都好吃。”霍安俯下身,嘴巴靠在寇溪耳旁調戲:“嫁給我一年多了,還跟個小姑娘似的,這羞那羞的。”
寇溪猛地想起昨晚的事情來,下一子就不自然起來。
見到寇溪又開始不好意思,霍安知道她面子矮臉皮薄,便斂起笑。雙腳輕輕一踢,輕喝一聲。
身下棗紅色的馬得了令,一下子就竄了出去。
寇溪坐在高高的馬上,視線比從前寬闊了許多。雖然身下棗紅大馬的速度不低,但是她依然能夠看見道路兩旁那些鄉親的神色。
霍安公然騎著馬帶著媳婦兒出去,驚起了一圈的看客。尤其是那些坐在門口干活聊天的小媳婦們。
就像是看電影似的,寇溪看見大牙媳婦兒定格在自家門口。手里面還捏著剛從自己嘴巴里拿出來的爛茄子,她身前的小男孩見母親不動彈,著急的伸過頭一口將她手里的食物唆進嘴巴里。
王珊拎著一個黑色包,似乎準備離開家去。回頭看見寇溪跟霍安同騎一匹馬,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扭過頭繼續鎖門。
田芳走在通往王珊家的岔路口,看見寇溪瞪大了雙眼。
這一切就這樣一閃而過,冷風將寇溪的劉海吹起來。待她清醒過來的時候,二人已經穿過一片麥田,向漫無邊際的草地奔馳而去。
“這邊怎么沒有地啊?大片大片的草地,浪費了!”寇溪歪過頭,臉擦到了霍安的下巴。被他的胡渣刺了一下,下意識的回過了頭。
“這邊都是機動部隊平時要走的路,怎么可能有莊稼。”霍安喝住馬兒,右手指著一個方向:“你看,那一馬平川的地方,就是我們訓練、演習必經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