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頭有多少錢,李翠蓮心里面多少也有個數。斷然是不敢讓霍魯離開家里的,畢竟霍魯兩口子跟寇溪兩口子是不一樣的。
“你的意思是,把我們都攆出去?”李翠蓮臉色難看的很,冷笑一聲道:“你這可真是厲害啊,我們能干活能掙錢的時候就想把我們攆出去,等到老頭不能掙錢了,你還不得給他吃粑粑啊!”
“我可沒說把老頭攆出去!”寇溪撇撇嘴:“你可別混淆視聽啊,我的意思是你們給霍魯買地蓋房子唄。實在不行,隔壁老張家不是要賣房子么,干脆買了給他們住。”
寇溪蠱惑著霍大貴:“家里掛面廠的生意越來越好,總不可能全靠人手干。早晚得貸款買個掛面機,咱家院子里又是豆腐坊又是雞鴨鵝狗的,哪有地方干掛面廠?況且真要是到了那一天,你不得去工商局注冊么?你這做吃的的地方,衛生檢疫也得合格啊。難道就在院子里蓋廠房?”
寇溪這話算是按住了霍大貴的死穴,別的不說這個掙錢的大事兒可是要緊的。
“行了,這個事兒啊,以后把幾家人叫來,當面鑼對面鼓的商量完。你們兩家簽了字,以后就各自過自己的日子了!”霍大貴對寇溪道:“你也別著急,事情呢得一件一件的來。你大舅不是說了么,等老爺子過了頭七,家里的事兒利索了就過來。今天呢小曼的娘家人也在,回去你們也商量商量啥意思。”
他又看著李翠蓮:“你們娘家人愛來不來!”說完忍不住補一刀道:“反正來了也沒有他們說話的權利!”
李翠蓮恨得牙齒都要咬斷了,卻也不敢多說一句。見到霍大貴很明顯下了逐客令,高大奎也不愿意多呆。站起身來說時間差不多了,他要回家了。又假意跟高麗曼說道:“天鳳剛沒,你要不要回娘家散散心?”
“這事兒光是散心也不行!”高大奎剛跟妹妹說完,就被自己的媳婦兒給打了臉:“難不成還能在家呆一輩子?人死都死了,就得靠自己想過來。再說了,馬上九月份開學,天一都得上學了。”
“回家也行!”霍大貴開口道:“霍魯你們兩口子領著天一回去一趟,看看你老丈人家是個啥意思。反正我手里就那點錢,你們分家給你們出一千塊錢。這一千塊錢買房子輕輕松松的,但是那個三輪子得給我留下來,往后我得送貨呢。分家以后你跟我干活,每個月我給你開工資。”
李翠蓮當下不樂意了:“那不行啊,你這錢都留給老大啊?人家趁那么多錢,用你裝大尾巴狼啊?”
“人家趁錢是娘家有,你娘家陪送也行啊!”霍大貴瞪了一眼李翠蓮,后者瞬間就明白過來。悻悻的嘟囔:“那倒也是,架不住老寇家有錢能幫上忙。”
高大奎腦瓜子不夠靈光沒聽懂這又是哪一出,倒是他老婆聽明白了。
冷笑著又坐了下來,嗤笑一聲:“叔,嬸兒!”她喚了一聲道:“不是我這個當嫂子說話不中聽,既然要分家了,肯定有些事兒也得是說明白了的。你們一碗水得端平了,你們說給他們一千塊錢買房子。那是不是也得把別的錢給補了啊!”
霍大貴不解,抬頭問道:“啥錢啊?”
“彩禮錢啊!”大奎媳婦兒理直氣壯:“當初你們家霍安娶媳婦可是給了好幾千塊錢的彩禮的,我們家小曼才多少錢彩禮啊!都是當兒媳婦的,你這心偏的忒厲害了。我們娘家不找你要那是看在小曼的份上,現在都這樣了,我們不能看著孩子吃虧啊!”
寇溪翻了個白眼,在旁邊涼涼的說道:“想要彩禮也不是不行,你得有陪嫁啊。”
“我們說我們自己的事兒,跟你一個外人有啥關系。”大奎媳婦兒白了一眼寇溪罵道:“你嘴咋那么欠呢!媽呀,娶媳婦兒只聽說要彩禮沒聽說誰家還要陪嫁的!”
霍大貴折騰了大半天,早就是身心疲憊了。揮手對高麗曼道:“你跟霍魯回娘家一趟,大后天再回來吧。到時候我把幾家人都喊過來,把這個家分了。”
霍魯一百個不愿意,他是很清楚自己的岳家一丁點忙都幫不上忙。而且每次去了吃的也不好,還不如在家里頭啃白菜享福呢。
高麗曼許久沒回家了,這次天鳳沒了,她想回家呆兩天。兩口子一個想回去一個不樂意,李翠蓮看在眼里,將霍魯拉到了廚房里。在他耳邊嘀咕了兩句,霍魯回屋拿了兩件衣服對高麗漫道:“你去拿兩包掛面,咱們領著天一去他姥姥家呆兩天吧。”
客人走了,寇溪跟霍心雨將家里的碗筷洗干凈,回到隔壁。
寇溪看著自己房間被打掃的很干凈,又看見寫字臺上攤開的作業本,暗自點了點頭。
“嫂子,你說為啥我哥又愿意去了?”霍心雨滿心的疑惑:“他平時最煩去他老丈人家了!”
寇溪拿出鑰匙打開柜子,從里面掏出兩身干凈的衣服來。笑瞇瞇的說道:“我猜,他打算著去那邊收點錢。”
“收錢?”霍心雨瞪大眼睛:“收什么錢?”
“天鳳死了,家里雖然不辦喪事。但畢竟是大事兒,作為長輩,那些當舅舅當姨的不應該不表示吧。若是不表示,以他的性格,肯定是會鬧的你二嫂的!”
李翠蓮的打算就是惡心人,要么就是看霍家分家他們拿出點棺材本補貼女兒,要么就看在天鳳去世的份上稍微撒點小錢。
總之不管是哪一種都得出血,即便是蚊子腿那也有點肉不是!
霍心雨吐了吐舌頭:“就能整這磕磣事兒!”
寇溪很是感激昨天霍心雨沒有將自己的房間讓出去給客人住。但同時也很疑惑,怎么就跟自己的親媽杠上了。
“我永遠都忘不了她羞辱我的樣子。她那么向著自己的侄女說話,那就把李小娜當親閨女吧。以后我沒有這個媽!”霍心雨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