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女還能這么高興?”張瑤撇撇嘴:“我可不信,就裝吧。”出了寇家雜貨鋪,張瑤心情大好。
高麗曼卻道:“那可真沒準!寇溪那個狐貍精哪怕生個耗子,霍安也能當寶貝。這個娘們手段可厲害了,把霍安迷得神魂顛倒,可向著她了。”
“哼,當兵一年老母豬賽貂蟬!”張瑤撇撇嘴:“我沒看好寇溪,長得那樣也不招人喜歡。事兒事兒的,一點不大方。要不是仗著她爹,她能有今天?”
“有個那樣的爹也是本事,誰讓咱們都沒攤上呢。”高麗曼自嘲的笑了笑:“寇溪對自己可大方了,去年冬天那呢子大衣買了好幾件。小皮鞋好幾雙,我看鎮長都沒有她浪。人家命好啊,老爺們愿意給錢花,愿意看見她浪。”
“哎你說,霍安就這么信她?不怕她在外頭跟人跑騷?”張瑤心中閃過一絲毒計,冷笑道:“寇溪肚子是不是霍安搞大的還不知道呢,她家天天來來往往進進出出野男人那么多。”
“這話你敢傳,我可不敢。”高麗曼故意激將著張瑤:“我在這個家可是一點地位都沒有。”
“哪個男人不怕媳婦兒在外頭搞破鞋,我就不信霍安不信。告訴你,這男人在外頭胡搞那叫本事,那女人亂搞就叫破鞋。我不信霍安在里頭呆著不疑心,哼,這話啊咱們說沒用。得讓他聽見別的老爺們說!”
高麗曼見張瑤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心說:“你有能耐你就嘚瑟。嘚瑟好了,讓我也能瞅見一回寇溪哭。嘚瑟不好了,看你還怎么有臉在家里蹭吃蹭喝。”
寇溪在醫院住了三天,就被霍安開車拉了回來。
“你這命還真好,十月份天氣不熱,你坐月子也不遭罪!”李翠蓮假惺惺的抱著霍宇宙來探望寇溪,指著地上土籃子里的雞蛋說道:“這是我給你攢的雞蛋,都是喂螞蟥、蝲蝲蛄的小雞。都能是雙黃蛋,大補,你吃吧!”
李翠蓮看見炕邊上站著牛牛,他小心翼翼的護著妹妹。生怕妹妹翻個身從炕上掉下來,忍不住開口對牛牛說道:“牛牛啊,這是你妹妹。你是大的,得讓著小的。家里頭有啥好吃的好玩的,你得可著妹妹先來。你要知道這里不是你自己的家,你妹妹才是你媽你爸親生的孩子呢。”
“夠了!”寇溪大喝一聲:“我說了多少次,不要在牛牛面前說這種話。我自己的兒子我自己會教,不用你們挑撥離間。”
李翠蓮看著頭上還戴著帽子的寇溪,此時中氣十足完全不像別的產婦那樣虛弱。忍不住拔高聲音道:“我這當奶奶的教孫子還有錯了?還我們挑撥離間,我咋挑撥離間了?”
“我們把牛牛領回家就是當親生孩子一樣對待,不管是他還是我閨女都一視同仁。你這樣老是刺激孩子,總是在孩子面前說一些我們不會對他好的話,你覺得不是挑撥離間?如果牛牛但凡心術不正,哪天弄死我閨女,你是不是就高興了?”寇溪情緒非常激動,指著李翠蓮的鼻子喊道:“高麗曼能下手殺丁美麗,完全就是你造成的。你是一個德行敗壞的女人,你教子無方你貪得無厭。霍魯成為一個廢物完全就是你的功勞,是你溺愛縱容他變成了一個不學無術的人。每一次霍魯犯了錯你都會替他找理由,從來不知道好好管教他。你以為你做什么都是對的?你以為你有資格替我管教孩子?得了吧,看看霍天一被你養成了第二個霍魯了。我才不想讓我的兒子跟你孫子一樣是個廢物!廢物!”
寇溪說的話,字字擊中李翠蓮的內心。她一直都不肯承認,霍魯有親生父母的幫助依然比不過霍安是因為自己。更不愿意聽到霍天一已經成為了一個廢物。
她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指著寇溪的鼻子破口大罵:“我真是給你臉了,你真以為你挺厲害是不。我兒子我孫子都被你損的一文不值,我就瞅瞅,我看看你家孩子得多能耐。”
聽見寇溪跟李翠蓮在這邊吵架的聲音,唐金枝從前屋跑了進來:“吵吵啥,吵吵啥啊。再把俺們給氣的回奶了,你這個人,一天不來俺家惹事兒你就難受!”
“滾,讓她滾!”也不知道是不是寇溪有些抑郁還是一時之間沒有扭轉過來身份的轉變,她抓起身后的枕頭朝著李翠蓮撇過去。
“你干啥呀!你干啥呀!你還想打我啊?”李翠蓮從未想過會有一天,會被兒媳婦丟枕頭還吼著她滾。就是當初丁美麗在家的時候,高麗曼那樣生氣也不敢跟自己叫囂。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她怎么能忍,說出去多磕磣?
“讓你滾,趕緊滾!”唐金枝見寇溪情緒激動,立馬操起墻角的笤帚沖著李翠蓮揮舞著:“你不走,一會兒霍安回來了,他給你攆出去可就磕磣啦!”
寇家人多勢眾的,李翠蓮不敢在這里造次。她氣鼓鼓的抱著霍宇宙扭身就走,走到門口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回身推開唐金枝。拎起地上的土籃子,氣鼓鼓的說道:“喂狗也不給你們吃!白眼狼!”
唐金枝氣的追在李翠蓮要打她,李翠蓮一個健步從走廊跑出去。走到店里面,經過柜臺的時候將霍宇宙放在柜臺上,伸手在柜臺底下抓了一大把的糖丟進籃子里。
“你干啥呀?”郝紅梅見李翠蓮忽然拿了一把糖,忍不住大叫一聲。
唐金枝原本沒想過真的追著李翠蓮打,聽見郝紅梅的喊聲她又沖了出來。見到李翠蓮在柜臺里抓了東西,氣的火冒三丈:“你這個老不死的,氣寇溪罵牛牛還偷東西?”
她抬起的手并沒有打在李翠蓮的背,李翠蓮感覺后面有掌風連忙跑了出去。恨得唐金枝指著李翠蓮對郝紅梅大吼:“你,你跑得快,去,給我罵死她!”
郝紅梅追著李翠蓮跑出去,見她一手拎著土籃子一手抱著孩子跑的很快。扭身就去了隔壁,叫了王雅芝:“姐,寇溪她老婆婆又過來作妖了。把寇溪氣的直哭,把帶來的雞蛋給拿回去了,還進了我柜臺偷了糖。”
王雅芝眼睛瞪得老大,一把將腰上的圍裙給拽下來。重重的摔在桌子上,咬牙切齒道:“這個老不死的,在哪兒呢!”
郝紅梅指了指外面:“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