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溪整天瞎忙活,家里的事情從來都沒有時間去料理。
好在兩個孩子懂事,老爹寇德旺又全心全意打理那小小的食品廠,爺爺奶奶身體硬朗,她的大本營也從來沒有起火過。
寇溪認為日子就應該這樣平平淡淡的過,爺爺奶奶不愿意跟隨孫女過,那就該孝敬的錢一分不少的給。老爹寇德旺喜歡四處折騰享受做生意的樂趣,那就將自己的手里的大權交給他。
交代好王雅芝店里的事情,寇溪收拾好行李準備南下。本來還想趁著機會領著兩個孩子出去見見世面,卻沒想到許久不見的霍大貴來了。
這位“前任”公公也算是自己“現任”公公,自己雖然親自斷了霍安的“救濟”斷了跟他莫名奇妙的聯系。
但是這個“便宜”公公不一樣啊,他壓根就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沒有死。這霍家的寡婦媳婦兒帶著霍家的孩子在外頭過日子,不管艱難與否只要她寇溪一日沒有結婚那就是霍家的媳婦兒。
家里出了事兒,不來找這個在省城里做‘大買賣’的媳婦兒找誰?
“我聽心雨說,你在這開了一家文具店,專門買學生筆啊本啊的!”在自家門外看見穿的邋里邋遢的霍大貴,王雅芝本人都震驚了。
從前霍大貴開著掛面廠,哪怕干著活的時候也會把自己弄的利利索索的。
眼前這個穿著磚紅色跨欄背心,軍綠色舊工作褲,趿拉著一雙黑色拖鞋的農村老漢居然是霍大貴?
“媽呀,叔,你咋來了?”王雅芝將霍大貴請進屋,找了一張凳子讓他坐下。
霍大貴不好意思踩在擦的一塵不染的白色瓷磚上,畏畏縮縮地站在門口對王雅芝說道:“寇溪不在家么?”
“寇溪在家里呢,現在放暑假,我倆輪休!”王雅芝去冰箱里拿一根自制的綠豆冰棍遞給他:“你先解解暑氣,涼快涼快。”
“你咋自己來的?我嬸兒沒跟著你來?”王雅芝先要替寇溪打聽打聽這到底出了什么事兒。
“哎呀,我那老婆子不肯來,嫌棄丟人!”說著霍大貴居然哭了起來,這一下子就將王雅芝給哭懵了。
“出啥大事兒了?是不是霍魯又賭了?欠債了?”王雅芝以為霍大貴千里迢迢是來找寇溪借錢給霍魯還賭債的。
“不是霍魯,是心雨啊。她出事兒了,你們一點都不知道么?”霍大貴抬起頭:“她處的那個對象,你們知不知道?”
“心雨處對象了?我不知道啊?這孩子不是畢業了么,好長時間不來家里了。”王雅芝歪著頭回憶:“上一回來,好像還是去年過年呢。前兩天寇溪還跟我說,也許這孩子是回老家了呢。她不是學師范的么,分配到哪兒去了?”
“心雨去年回家說處了個對象,說的那家伙天花亂墜的,這有錢那有錢的,你嬸兒就信了。我們說那就領回家看看吧......”霍大貴開始長篇大論起來。
王雅芝與寇溪呆的久了,原本就是個雷厲風行的人,現在做事更有條理了。
“大爺,你到底想說啥?重點是啥?你說了,咱們好幫你啊!”王雅芝不想聽前因后果,只想知道事情到底發生了什么!
“那人是個黑社會的,可生性了。處對象的時候就打了心雨好幾回,咱們之前也不知道。后來那回領回家去,喝了點酒又跟心雨動了手。咱們這才知道,心雨這孩子找了個畜生!”霍大貴撓著頭一臉懊惱。
“黑社會?心雨一個老師,怎么還能找個黑社會,這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啊!”王雅芝想不通,怎么老霍家的閨女都像是個傻子似的。
“打人就分手唄,結婚之前就這樣,結婚了以后還了得?不分手,等著回家過中秋節啊?”王雅芝覺得這沒有什么可質疑的,人品不好分手就行了。
“咋分手啊?現在孩子都找不到了,這都兩個來月沒給家里去消息了。前幾天她單位來電話,說這孩子都一個月沒上班,要給她開除了!她媽一著急就倒下了,醒來就知道哭,我就過來找找。單位我也找了,宿舍的人說都大半年都沒有回來住,跟那小子出去住了。”霍大貴臊著一張老臉:“我在省城誰也不認識,就只能來找你們了!”
王雅芝滿臉尷尬的看著他:“你找不到你閨女,咋找到我們的啊?”
霍大貴不好意思道:“心雨說的,說你們在什么附中跟前開店。我也不知道啥附中,反正我就一路打聽,挨家找,這不找來了。”
王雅芝忍不住腹議:你可真能找,親閨女找不到,你能找到我們。比狗鼻子都好使!
“我們也找不到她啊,我們就是個賣貨的,誰也不認識!”王雅芝一說,霍大貴就開始哭。老淚縱橫的蹲在門口哭,人來人往的看著也讓人側目。
王雅芝忍不住給寇溪打了個電話,寇溪來了之后默默地給霍大貴在附近找了個小旅店。開了一個兩人間,外面還有公共洗浴的那種。交了五天的錢,先讓他安頓下來。
“既然失蹤了一個月,咱們就去派出所報案,起碼是生是死的得弄個清楚。”寇溪身邊的熟人出了董迎磊就是阿吉了,偏巧暑假的時間阿吉找別的事情去做了。
寇溪給他那臺球廳打電話,覺得他認識的多認不認識一個叫宮利陽的混混。
阿吉好奇:“咋,姓宮的找咱家麻煩了?”
“不是,好像這個宮利陽跟我小姑子處對象呢。家里頭不同意,這小子可能把我小姑子給藏起來了。現在我公公找上來了,這不一籌莫展呢!”寇溪言簡意賅的說道。
寇溪的小姑子,那豈不是大哥的親妹子?阿吉頓時覺得事態很嚴重:“姐,那姑娘叫啥啊?我給你打聽打聽。”
“霍心雨,師專畢業的老師。長的圓臉很可愛,性格挺天真的。”寇溪介紹著霍心雨:“你到底知不知道這個宮利陽啊?啥來路啊?是不是真的那么兇狠啊?”
“這小子也算是有點名氣,但就是個賴子。在北街那邊混的,專門騎摩托搶劫的。打架斗毆又狠又不講究!愛吹牛逼,但是碰上硬茬子就立馬成了軟蛋!欺軟怕硬窩里橫的主兒!姐,咱家妹子咋看上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