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溪將東西拿出去,招呼王雅芝領著孩子們去上個廁所。一個人走進停車場,跟著張程自然而然找到了顧沉的車。
“叩叩叩!”她敲開了顧沉的車窗。
“有意思么?”寇溪冷著臉瞪著顧沉,咬緊牙關忍不住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我以為你能理解!”顧沉看著寇溪,眼睛滿是哀求跟歉意。
“你以為的,永遠都是你以為的!”寇溪恨意慢慢:“有些事情,注定永遠都回不了頭了。你這樣做,很危險,你把我們當什么了?”
“我知道,我只是想好好的補償你們。”顧沉耷拉著腦袋,像是被寇溪訓斥的一條大犬一樣。
“補償?拿什么補償?大公寓還是您老人家多到用不完的錢?”寇溪氣的眼睛都紅了,壓低聲音警告顧沉:“我告訴你,我跟你之間早就完了。孩子們跟你也沒有關系了,從我把那張存折銷戶開始,你就應該清楚。我不愿意過那種日子,你不配!”
張程暈暈乎乎的站在車旁,從頭到尾將寇溪的話聽了進去。那一句‘你不配’,真的是將他身上的冷汗都給嚇出來了。感覺自己的暈車癥一下子都好了,看著寇溪氣鼓鼓的上了他們的車子。張程都不知道應不應該開門上車了。
終于等到王雅芝領著三個孩子從洗手間出來,看著他們的車子慢慢開出服務區,張程咬了咬牙上了車。
“哥,咱們回吧!”張程勸著顧沉:“嫂子這樣說了,咱們再跟著,是不是就不合適了。她會不會暴怒啊,這樣不好吧?”
顧沉深吸一口氣,坐直了身子,啟動了汽車。緩緩地繼續的往桂林的方向走,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
“哥,沒看出來,你真他媽的是個情種啊!嫂子......”張程指了指前方:“她都這樣了,你還跟著?”
張程覺得很不可思議,要知道顧沉能夠從一個小小的臥底最終一舉端掉了南北兩個跨國犯罪團伙。這心理素質以及意志力完全就是常人不能比的,他所面對的誘惑那也是一般人享受不了的。
寇溪確實長得好看,但那也不是天仙一樣的人物啊。他顧沉當今的勢力,想要什么漂亮的女人找不到?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去啃這塊硬骨頭,而且這塊骨頭最近還有可能要丟。
“你嫂子.....”顧沉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跟張程說話。
“她這個人倔,沒上過幾天學吧,還老給自己畫那么多條條框框卡著。我們剛結婚那會,她就不太愿意跟我要錢。想干什么呢自己就做主了,想買什么攢夠錢就買。從來不跟我說,我想要啥!”顧沉繼續開車跟在寇溪后面,這一次算是大大方方過了明路了。
“越是這樣,我心里就越不得勁。她總感覺占我便宜,我就怕她不占我便宜。”這個邏輯,張程一時還沒有捋順明白。
“她嘴上說的越難聽,心里就越不是這么想。”剛才寇溪那幾句話,讓顧沉忽然間明白過來。事情確實如張程所說,自己還必須跟寇溪說明白了。
寇溪在乎的是知情,她想要的其實就是一個理由。就是三個字,為什么!
但是他卻覺得理由不重要,結果才是最重要的。所以當他將自己的成果攤開在寇溪面前的時候,發現寇溪壓根就不稀罕。什么錢財,什么房子,什么事業,這一切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對寇溪來說不重要。因為這些都是靠努力能夠得到的,但唯有一樣東西是她求不來的。
一瞬間想通了,顧沉在路上開始積極的策劃著下面的戰略。如何找個機會跟寇溪說清楚,如何將兩個人的關系變得親密,如何將最后的小尾巴掃清,如何與寇溪開始新的一段生活。
桂林不遠,很快就到了。一行人進入桂林的地界,王雅芝開始興奮起來。她們自小住在平原,見到的都是一望無際的農田,肥沃空曠的黑土地。卻從來沒有見過真這么多的山,連綿起伏層巒疊嶂。
“呀,這咋感覺還有煙呢?”王雅芝揉了揉眼睛:“白花花的,看不清楚似的。”
司機是廣西本地人,操著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話解釋給王雅芝聽:“那是水汽,天氣熱了,就有水汽在上面。我跟你講哦,這個季節不好,要是換一個季節有那種大霧哦。這里真的跟仙境一樣子哦!”
“去前面找一家看起來還算不錯的旅店,我們先休息休息!”寇溪指著前面:“最好還是找交通便利的地方,市中心吧。”
那司機聽了寇溪的話,將車子開進市中心,多方打聽之后找了一家很有當地特色的酒店。顧沉開車緊隨其后跟了上去,王雅芝下了車就看見他站在院子里。
“哎呦,跟的真緊啊!”王雅芝對顧沉這個舉動很震驚,除了開玩笑還真不知道說啥好了。
“桂林山水甲天下,我也來看看!”顧沉此地無銀三百兩,把王雅芝逗得哈哈大笑。
寇溪拿著身份證領著孩子們去大堂開了三個房間,依然是自己領著米樂,兜兜跟著王雅芝,至于牛牛依舊晚上跟司機睡在一個房間里。
顧沉看著這樣的安排,心里面有些不解。但又沒有立場說什么,便走過去要求將房間跟她們開在一起,也方便一起出玩。
一路上坐在車里面,大家都累的人仰馬翻。晚上在市區溜達一圈,在當地吃了一些特色的食物就回酒店睡覺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寇溪等人出現在自助餐廳里,發現顧沉跟張程已經在里面吃起飯來了。
米樂看見顧沉,噠噠噠的朝著他跑過去。一屁股坐在顧沉身邊,笑嘻嘻的看著他喊了一聲:“伯伯!”
顧沉拿起桌子上的芋頭,剝了皮喂給米樂吃。米樂咬了一口,嫌棄的吐在了桌子上。
顧沉‘嗯?’了一聲,好奇地問道:“怎么了?”
米樂嫌棄的不肯吃,顧沉好笑的伸手沾了一下碟子里的白糖,再一次放在她嘴巴:“乖,再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