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嬌嬌臉色一變,霍心雨這顆心就沉了下去。不等霍嬌嬌發火,她連忙自打了一個嘴巴:“瞧我這不會說話。”
她滿臉歉意的對霍嬌嬌道歉:“大姐,你別跟我一樣的。我這么多年都這樣,說話不過腦子,別說說話了我干啥都不過腦子。要不然也不能混的這么慘。”
說著不等霍嬌嬌反應,便捂著臉哭起來:“我真是后悔啊,我咋就是個耳根子軟沒有血性的人呢。你說我娘家這么多對我好的人,我咋就一個都沒有留下呢。我活該啊,大姐,我活該啊。”
說著她從沙發上滑了下來,順勢抱著霍嬌嬌的膝蓋開始嚎啕大哭。
霍嬌嬌愕然的看著錢墩兒,錢墩兒也是同樣吃驚的表情。過了好半天錢墩兒反應過來,看著霍心雨的背沖著霍嬌嬌豎起了一個大拇指來。
如果一進門的時候,霍心雨就抱著霍嬌嬌痛哭流涕或者是下跪求饒。那么這樣顯得就太沒有骨氣了,也未必能夠贏得霍嬌嬌的尊重。她一進門就先是在語言上示弱,然后又表示是來探望霍嬌嬌的孫子的。買的禮物也都是小孩子的衣服以及一些零食玩具,要知道這可是哄大人的法寶啊。
可惜沒看見那個孩子,一身的慈愛沒地方使,霍心雨慌了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弄下去了。后面三言兩語的嘮嗑,霍嬌嬌也沒有往過去的事情上引也不問她這些年是如何過來的。沒有苦情劇怎么來苦情戲,后面下跪認錯親人相互原諒的戲碼怎么進行?
于是在霍嬌嬌惱怒的那一瞬間,霍心雨立馬抓住機會撲通一下下了跪,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哭了再說。
霍心雨這嚎哭聲可比當年在她親爹霍大貴的葬禮上要賣力氣多多了,哭得那叫一個肝腸寸斷那叫一個婉轉多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醫院搶救室呢,真的就是悲愴、蒼涼、絕望、悔恨。
霍嬌嬌一邊摸著霍心雨的頭,一邊勸道:“好了,好了,都過去的事兒了,你也別想著了。”錢墩兒則是趕緊去把窗戶關上,要不然讓左鄰右舍的聽見了還以為家里有人打架呢。
霍嬌嬌勸著,錢墩兒哄著,娘倆合力將哭的癱軟成泥的霍心雨弄到了沙發上。霍心雨是鼻涕眼淚弄了一臉,錢墩兒看著膈應,去了洗手間將自己媳婦兒的擦腳布拿出來遞給霍嬌嬌。
霍嬌嬌一看那擦腳布,忍不住白了兒子一眼。忍著笑拿著擦腳布就往霍心雨的臉上抹,胡亂地擦了一氣,霍心雨這心情也平復了。
她抽氣哽咽著,話都說不利索。一直都在念叨著:“我后悔啦,我錯啦,我遭報應了。”
既然人家這樣說了,霍嬌嬌也少不得要聽一聽。霍心雨就把這幾年的經歷添油加醋說了出來,自然是能多慘就說多慘。把霍嬌嬌說的心里直泛冷笑,趁著她說的興致高昂去了廚房:“我給你倒點糖水,別一會兒撅過去啊。”
霍心雨坐在沙發上也沒有多想,等著霍嬌嬌給她到糖水這邊接著說著她的‘悲慘人生’。
霍嬌嬌打開柜子把白糖袋子拿出來,舀了一勺丟進碗里面。又在案板上悄默聲的拿了洋蔥,用菜刀劃了一下放在面前擦了擦眼睛。眼淚一下子就像是打開了閥門的水龍頭,根本就控制不住了。
霍嬌嬌端著那碗白糖水,抹著眼淚顫顫巍巍的走出來。一邊哽咽著一邊對霍心雨道:“喝點糖水,要不然難受。”
霍心雨沒有往別的地方多想,見到霍嬌嬌親自給自己沖糖水心里已經頗為自信覺得霍嬌嬌原諒了自己。又見霍嬌嬌抹著眼淚,心中更是得意,覺得霍嬌嬌人老不中用被她輕而易舉的騙過去了。
霍心雨小口小口將那碗白糖水喝完,話題就扯到了寇溪身上:“其實我除了對不住我爸之外,我更對不住我嫂子。我知道,若是沒有我大哥,我嫂子不可能那么管我。她都是看在我大哥的份上,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
此時霍心雨開始倒戈責怪起李翠蓮來:“這些年我心里明鏡兒一樣,我媽一直都偏心我二姐,不喜歡我。她供我上學就是想要讓我找個有錢的對象,后來我出事兒了她都不肯在救我。要不是我嫂子,我這條命就沒了。”
霍嬌嬌這邊可算是止住了眼淚,聽見霍心雨的話忍著火氣假裝平靜的問道:“你心里啥都明白,為啥干那事兒啊。”
“我有什么辦法?”霍心雨堂而皇之的將一切責任都推給李翠蓮:“我媽收了人家的彩禮,一丁點的陪嫁都不給我。還不是她們說啥就是啥,而且我結婚的這件事我媽都知道。別說我媽知道,她們所有人都知道。就瞞著你們了!”
“可最終,她們還是沒認你!”霍嬌嬌忍不住諷刺:“我可聽說了,霍魯說斷絕來往了。”
“那是因為我沒有了利用價值,我們兩口子工作都沒了,名聲也臭了。他屁本事沒有,靠著掛面廠活著,要臉要面子呢。要是不跟我斷絕關系,誰還買他的東西啊。”霍心雨說起來就惱火,看得出來這份惱火根本就不是裝出來:“最可恨的就是那個張瑤,這把她可得意了。哼,這個狗東西現在成了霍魯身邊的一條狗。”
霍嬌嬌不愿意聽那些人的事情,又將話題引到了寇溪身上:“行了,說那些都沒有用。現在你自己一個人?我聽錢墩兒說,你離婚了?”
霍心雨點點頭:“離了,早離婚了。我倆沒過幾天就離婚了,還是為了結婚那檔子事,他媽嫌我晦氣。他還總是找由頭打我,我娘家也不得力,就離婚了。給飯店刷了幾年盤子,他找到我就訛錢。我實在是待不下去了,就跑沈陽來了。”
“你咋找到寇溪她男人的場子了?那么多場子你不去,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故意的呢。”霍嬌嬌面露埋怨:“你這不是磕磣人么,人家那么大一老板娘,你說你是不是給她上眼藥。”
霍心雨連忙擺手抱屈:“我可啥都不知道啊,這就是歪打正著。我一打聽,人家就說這家最有名。我一來,人家就看上我了,我要不是碰上錢墩兒我都不知道我們老板就是她爺們。”
說著還看了錢墩兒一眼:“到底是一家人,走到哪兒都能碰上。”說的自己很無辜,好似一切都是錢墩兒牽頭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