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蓮與張瑤被保安趕出去,霍嬌嬌有些擔心的看著寇溪:“這就弄出去了?”
“那還想怎么著?容著她們兩個翻天么?”寇溪冷哼一聲,這些年跟在顧沉身邊經歷了不少事情。雖說顧沉將她護的很周全,但她也不是全然不解身邊發生的事情。只要是過日子就離不開人,只要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只要有欲望就會發生矛盾引起摩擦。
“哎,我是怕這兩個人還來找咱們來!”霍嬌嬌嘆了一口氣:“我一會兒就跟保安說一聲,這兩個人要來小區,別放進來。”
不用霍嬌嬌提,門口的保安也不會放進來的。這會兒霍嬌嬌是忘記李翠蓮跟張瑤分明是自己兒子開車來到自己家門口的,字里行間怪上了人家保安。
“知道指望不上,也不會把時間浪費在咱們身上了。回頭啊,我去問問到底是哪個姓林的代理這么倒霉。”寇溪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喉嚨:“這也是奇了怪了,我上輩子是欠了她們家錢了是怎么著。拐著彎都能扯上關系,可真行啊。”
霍嬌嬌哈哈大笑,插著腰歪著頭想了想說道:“人家姓林的也納悶,怎么都逃到沈陽了還能被她們找到。”
姑嫂二人對視一眼,隨后哈哈大笑起來。這兩年霍嬌嬌日子過得舒坦,漸漸地也將過往的悲傷給忘記了。眼看著米樂長大,自己的孩子們也越來越順利,心寬體更胖起來。
“找到了姓林的,你準備咋辦?幫著他們對付張瑤?”霍嬌嬌一想李翠蓮那滿頭的銀發,滿臉的皺紋,苦瓜一樣的長相就覺得心里痛快。
“可憐了那孩子!”霍嬌嬌嘆口氣,喃喃道:“不過啊,托生到那么個媽的肚子里,也是命不好。”
“幫不幫的看情況吧,但是不能道德綁架。別的不說,畢竟人家是我的代理商啊。看在錢的份上,我不能那么做人。再一個,我也不能道德綁架人家不是。張瑤是什么人,我心里不清楚啊?憑什么要讓人家認她這個親生母親,憑什么要讓她救自己的兄弟?憑什么呀?咱現在不知道是抽骨髓還是抽血,更不應該勸人家什么善良什么報恩的。人家沒那義務更沒有那責任。而且據說剛剛新婚還沒有生孩子呢,凡事有個萬一,真有那萬分之一的危險,指望張瑤捐肝捐腎么?”寇溪義憤填膺的說道。
霍嬌嬌聽著也連連點頭:“確實,反過來想想。如果是林媛生病了,他們根本不可能捐什么的。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憑啥要求別人呢。”說著說著,霍嬌嬌氣憤起來:“就不該管她們,她們就是白眼狼。嘿,剛才她們倆嘴叭叭的說的挺可憐,我差點都心軟了。”
“心軟?剛才人家提到了霍心雨,說讓我看在心雨的面子上幫幫忙。我都想問一句了,你來了這么多次,有沒有去墳頭看看霍心雨,燒點紙錢。就算不知道有墳地,問一句當初那把骨灰讓我揚在哪兒了。”
霍嬌嬌聽見這話,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暗暗錘了自己大腿一把,自嘲的說道:“我都沒想到,你說我這享了幾年福真是把啥都忘了。過去我都恨這老太太,現在咋能忘了呢。”
“都跟你說了,日子越苦越讓人計較過去那些不好的事情尤其是曾經苛待過自己的人。日子過得越來越好,就容易讓人產生了幻覺,沒有過去那些苦難也成就不了現在的自己。”寇溪撇撇嘴:“要不咋有衣錦還鄉的人呢,咋有那么多掙了錢回饋家鄉父老的人呢。你見過在老家被逼得活不下去,跑出去混了幾年剛剛吃飽飯又賤嗖嗖回老家的人?你見過沒有?”
霍嬌嬌挑眉,不由的露出佩服的表情來:“你這么多年沒白混啊,我以為你們兩口子光做善事兒了呢。感情你們心里頭啥都明白啊。”
寇溪也算是活明白了,個人有個人的活法,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日子不就是這樣的么,你覺得這個過得一帆風順,那是沒瞧見她有難處的時候。”寇溪不以為然,自嘲的說起了往事:“就比如有個總跟我們一起玩的女人,金玲總覺得這個女人嫁的爺們不好坑蒙拐騙偷無惡不作。這家伙絞盡腦汁的想要幫人家脫離苦海!最后姐妹倆差點掰了!”
霍嬌嬌眉毛一擰,說了句公道話:“這事兒可是金玲做的不妥啊,人家兩口子的事兒,她摻和什么勁兒。”
“還不是因為那男人跟她前夫是好哥們,金玲恨死了那個男人,認定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唄。生怕這個姐妹走了金玲的老路,說起來也是為了那姊妹好。”
“那后來呢?”霍嬌嬌好奇的打聽:“后來怎么著了?”
“后來那姊妹自己跟我們說:我男人確實不是個東西,做生意缺斤少兩,處朋友不實在不仗義。但是所有人都能罵他,我沒有理由罵他,因為他對我是真心實意的好。他對不起所有的人,但他對得起我。只要他對我好,我就認了。”
霍嬌嬌眼睛瞪得老大,驚呼一聲:“哦”
寇溪笑著點了點頭,眼神里帶著幾分笑意:“這姐妹說的還真不假,那個男人啊真是不怎么樣。但是唯有一點好處,那就是疼媳婦兒。真是把媳婦兒當成了自己的命,放在心尖上捧著。”
“哎呦呦,你看看,還真是有福的。”霍嬌嬌滿眼的羨慕,覺得嘴巴里酸溜溜像是咬了口酸棗似的。
“這天底下沒有完美的人,也沒有絕對的壞人。那李翠蓮對咱們不好,對霍心雨這個親生的也不咋地,但是她疼張瑤是真心的。張瑤心不正,對那幾個閨女不怎么樣,對這個兒子那也是實打實的。”寇溪嘴角淡淡一笑,對這場鬧劇不以為然:“小打小鬧折騰一下也就罷了,要是鬧得家里生意受到影響。我是真的不會袖手旁觀的,過去的那些心軟吃的虧,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