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有睡過這么沉,當太陽的光束,透過紗幔似有若無的投射到床上時,尹樂汐睜開了眼,但望了一眼當前的狀況,她旋即又緊緊的閉上,錯了,不該是這個樣子的,難道自己是在做夢不成?于是尹樂汐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真實的痛感讓她知道這不是夢。
只是,這是什么情況?她是在自己的房間自己的床沒錯,可為什么會躺在楚橋一的懷里?大腦迅速的旋轉,拼湊著可能的畫面兒,但也只記得自己在葉可可的婚禮上喝下幾杯紅酒,然后有些頭暈的她險些跌倒,再然后有人扶住了自己,確切的說是楚橋一扶住了她,她記得她是拒絕來著,再后來怎么變成現在這個情況她就想不起來了。
大腦努力的拼接,也想不起她和楚橋一會如此曖昧的點滴,她好像做夢了,夢里有他,全是他們的美好,于是她主動的親了他,只是,現在讓尹樂汐有些頭大的是,那些親吻的鏡頭到底是她在夢中的奢望,還是真實上演了那樣一場啊,不自禁的觸摸了一下自己的唇,應該不會有那么丟人吧,關鍵是,還有沒有做更丟人的事啊,但除了夢里的親親,她似乎也沒有別人的印象。
柳菲菲說,如果一個男人真的愛你,肯定想完完全全的占有你,如果他對你的身體沒興趣,只有兩種可能,要么他取向有問題,要么就是不想再和你深一步,雖然尹樂汐覺得柳菲菲的言論有些偏頗,卻也覺得有些道理,即便她認為楚橋一應該是屬于第三類,但耐不住柳菲菲的游說,于是不擅酒的她故意喝了一杯紅酒,借機壯膽兒對楚橋一亂來,清醒時的尹樂汐斷沒有勇氣去測試的,所以只能酒壯慫人膽兒了,一杯酒下肚,很快她就暈乎兒了,然后對楚橋一一通亂親亂摸,老實說她的那些所為已經完全不受大腦控制,但苦了的是楚橋一,不僅要忍受她的折磨,更是連眼睛也不敢眨一下,生怕她哪里不舒服了自己不知道,然后就那么守了她一夜。
第二天醒來后的尹樂汐很納悶兒,自己的意圖還不夠明顯嗎?怎么他楚橋一就能巍然不動呢?楚橋一說他不會對醉酒的人亂來,如果可以,也一定是在她清醒的時候。
其實,就算是清醒的時候他也同樣對她的身體沒興趣,所以即便她自編自導了那樣一出香艷的戲,他都沒有任何的反應,然后決然的將分手進行到底,因為他不想再和她深一步,所以對于她的主動選擇視而不見。
他不是對醉酒的人亂來的人,對清醒的她也沒興趣,所以,就算她倚在他懷里,昨晚也應該沒有對她怎么樣吧,不然自己不可能一點兒感覺都沒有,但不管有還是沒有,這人都是丟了。
如此想著,尹樂汐不情愿的睜開眼,恰好對上了楚橋一墨黑的眸,他竟也醒了,原想著趁他熟睡自己溜之大吉呢,現在怕是無法得逞了,不過尹樂汐始終沒搞明白這里是她的家,她為什么要想著逃。
“醒啦,小汐。”耳畔傳來他溫柔的聲音,只是,他怎么可以表現的這么自然?完全沒有擅闖她人住宅又這么占了她便宜后的羞愧感。
尹樂汐騰的一下子坐了起來,但看到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絲質睡裙,她便又一下子倒下去,不偏不倚正好又倒進楚橋一的懷里,于是她又反彈是的坐起來,然后扯了被子裹住自己,又不是第一次在他懷里睡醒,她真心沒必要把動靜這么大,可是,她就是淡定不了嘛。
“小汐。”楚橋一也跟著起身,自己靠著靠著竟然睡著了,這是楚橋一沒有料到的。
“你怎么會在這兒?”尹樂汐冷著臉道,是啊,你怎么會在這兒,我可沒有邀請你敘舊的想法,自己醉酒也就算了,還被他知道,知道也就知道了,還窩在他懷里一覺睡到天亮,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胡言亂語,或是習慣性的對他胡作非為,那他鐵定會嘲笑自己。
“昨晚你喝了很多紅酒,有些不舒服,耿鵬宇他們夫妻要招待客人不能抽身,所以我就先送你回來了。”楚橋一老實的說。
“我有要求你送我嗎?你大可不必假獻殷勤,我是不是喝多了又跟你有什么關系,就算你是好心送我,送完了你完全可以離開,可你為什么留了下來?我很想知道,你留下到底是存的什么心態?我們早就一點兒關系都沒有了不是嗎?”尹樂汐側身對著的楚橋一,他是本著雷鋒精神嗎?可她并不需要他做雷鋒,她只希望,既然絕情就絕到底,不要在讓她有任何的波動。
“不是的,小汐,我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家里,然后就留了下來,但我沒想到自己會睡著。”楚橋一解釋著,是啊,他怎么放心丟下她,從認識她的那一天起,他的心就一直裝著她,再沒放下過。
“收起你的不放心,你可以走了。”尹樂汐冷冷的下著逐客令,他還好意思說不放心,四年前他就那么心安理得的將他扔在了縣里的那個小招待所獨自離開,怎么沒有說不放心啊,他就沒想過她是否會想不開。
“我去幫你煮些點兒粥,這樣胃會舒服點兒。”楚橋一柔聲的說,看到她氣,他反而松了口氣,倘若她淡淡的沒有表情,他反而會擔心,不管是記恨還是愛戀你總歸還在他/她的心中,倘若什么都沒有,你就真的是陌路了。
“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任何事,如果是為了我好,那么請你現在就離開,門在那邊兒,不送。”語氣決絕的沒有絲毫轉圜的余地,這算什么?背棄四年,再見時卻是這樣的場景,煮粥?同情還是憐惜?但無論是什么,她都不需要,她唯一需要的就是要努力適應沒有他的生活,曾經已經適應了有楚橋一的陪伴,從沒想過有一天他會在她的世界里消失,所以即便過了四年她還常常會有無措的時候,但終究會恢復正常,只要再沒有他的打擾,所以尹樂汐不能允許楚橋一再在她的生活里激起千層浪,不然她真的是再也出不來了。
“我知道了,小汐,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去了。”楚橋一看了看一臉怒氣的尹樂汐輕嘆一聲,開門出去,他清楚,四年的傷害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他不怪她,要怪就怪自己當初的動搖,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沒有堅守自己的承諾都是罪不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