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商議
“等等。”就在王易霖打算按照王慕妍的想法付諸行動時，王慕妍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怎么了小妹？”王易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在馬公公和我說那句話時，他的眼睛瞟向了一個地方，我在想他瞟的那處是什么？”說完，王慕妍的腦袋在快速運轉起來。好在她的記憶力不錯，在腦海中重復了幾遍過程后，想到那是一個裝藥材的托盤，里面放著的應該是年份不少的人參。
“查看人參，看人參里面有什么？”她激動道。
有了目標當然要容易許多。最后在兩株人參中的一株上找到了一個微不可見的切口。在扒開后，里面露出一個極小的橙黃色布卷。
“那是……”王宏哲沒有控制好聲音，有些發顫。
“是不是密旨？”王明然將橙黃色布卷交給了王宏哲。
王宏哲顫抖接過打開后，快速瀏覽起上面的內容。
“爹，上面到底寫的是什么？”王明然見他看完后，焦急地詢問。
“是封仁王殿下為新皇的詔書。”
“皇上是想把皇位傳給仁王？”王明然驚訝道，“怎么可能？別說仁王生母早已經被廢，就是仁王不良于行，皇上也不能將皇位傳給他啊！”
“但實則歷朝歷代也沒有哪條王法寫明有殘疾之人不能為帝。甚至在前幾朝還有擁立呆傻之人為帝，太后垂簾。”說到這里，王宏哲將手中密旨交到王明然手上，“你拿過去好好看看。”
等王明然確定上面確實如同王宏哲所說后，仍舊是不太敢相信。“那太子呢？皇上如果不廢掉太子，萬一哪天……”說到這里，他將聲音壓得很低，“萬一哪天皇上突然駕崩，太子仍舊可以以儲君的名義名正言順登基。即使仁王過后拿出這道密旨，太子只要對外宣稱這道密旨是假的不就得了。”
“我想，皇上原本是打算利用七皇子的事廢掉皇后，進而廢掉太子。”王宏哲摸著下頜胡須說道，“隨后極有可能為仁王生母翻案。那樣仁王就可以成為儲君，進而繼承皇位。”
“可惜被皇后母子三人發現，所以就先動了手。”王明然做出了大膽地猜測。
“極有這個可能。”王宏哲點頭。
“可問題是，”王明然眉頭不展，“他們為什么不直接弒君？還要給皇上機會找各家進宮？”這才是目前最大的疑點。
“是不是太子和仁王在找什么？而皇上也想借這個機會將東西傳出去。”這個問題王慕妍在路上想了許久。
“難道就是這道密旨？”王易霖問。
“這個并不好說。”王宏哲道，“畢竟有了這道密旨仁王可以登高而呼，反了太子。”
“咱們手中有這么重要的東西，”王易霖一臉的擔憂，“那祖父，咱們一家豈不是會很危險？”
“即使沒有這道密旨，太子一旦登基也勢必會打壓咱們。”
“那咱們是不是應該做點什么？”
“走一步看一步吧。”王宏哲隨后又十分慎重說道，“但是這道密旨絕對不能被太子的人發現。”
“那就還藏回人參當中吧。”王慕妍提議，“咱們之前不也沒有猜到嗎。”
“行。”王宏哲點頭，“就按期期說的辦。”
“那父親，咱們什么時候將這份密旨交給仁王？”王明然更想將這燙手山芋盡快扔掉。
“仁王這次也會進韶京拜壽，現在想來皇上有可能是想借這個機會改立他為太子，所以才會如此大張旗鼓宣各家前來拜壽。但是他至今還沒有進韶京，一定是遇到事兒了。”
“兒子懷疑是太子所為。”
“嗯。”王宏哲點頭，“有這個可能。所以眼下十分棘手，仁王目前就好比遠水，根本就解不了近渴。而且他多年不在韶京，在韶京不會有太多的勢力，即使回來也未必能救下皇上，或者是自己坐上那個位置。”這個時候，王宏哲竟然生出一種皇上太過胡鬧，沒有做好準備就亂出招的感覺。
“難道要投靠懷王不成？”王明然說完自己先搖了搖頭，“懷王和太子現在正合伙對付皇上，對付仁王，怎么可能會反目？”
“不對，你說的不對。”王宏哲反駁道，“懷王這人野心更大，沒準他正在等待時機反咬太子一口。”
“那爹咱們是不是要支持……”
“不。”沒有讓王明然把話說完，王宏哲直接否定，“咱們一家早已經遠離了朝堂，不需要參與奪嫡，更不需要站隊，眼下還是靜觀其變的好。”
“可是那道密旨已經讓咱們一家被迫站隊了。”
“只要仁王沒有大動作，咱們又沒有將密旨公然交到他手上，就算不得站隊。”
“可是祖父，”王慕妍焦急道，“紀允連還被關在勤政殿，咱們是不是要想辦法先把他救出來？”
王宏哲沉思片刻道：“先不要輕舉妄動，沒準允連那小子自己能解決。”又勸王慕妍：“咱們一家也不能事事都幫他，他這幾年也做得很好。但如果連眼下這關他自己都過不去，那等太子登基，他要倒插門繼續受咱們家庇護不成？”
知道祖父說的對，但王慕妍還是不自覺為紀允連擔心。就在她心煩意亂之時，齊蓉兒領過來一個小叫花子。
“這是……”王易霖不解地看向齊蓉兒。
“這是我表弟小童啊！”齊蓉兒不待說完，伸手將小叫花頭上臟兮兮的帽子摘了下來，隨之露出一張用泥抹得亂七八糟的小臟臉。但那小模樣一看就是長大一些的小童。
“小童，你怎么來了？”王易霖問道，“怎么還把自己弄成了這個樣子？”
“表姐夫，能不能讓我先喝口水。”小童嗓子不復從前清亮。
“你要是不嫌棄，就先喝我的。”王易霖隨手將自己剛剛喝的茶水遞給小童。
小童也不嫌棄，端起來“咕咚咕咚”大口喝了起來。
“你慢點。”齊蓉兒心疼道，“別嗆著。”
等他喝完，齊蓉兒還關切地詢問：“夠了嗎？要不要再給你弄點？”
“夠了，表姐。我還是說正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