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北羽瞳孔微縮,繃著臉拿起傷藥走到她面前,低眸專注的將藥粉撒上去。
很疼。
蘇渺有些難忍,眉頭都快擰成一個結了。
帝北羽動作頓了頓,呼吸沉了幾度,“挨打的時候不是很厲害不屑躲么,現在知道疼了?”
“我沒有不屑躲。”
“是,你想讓蘇明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受傷卻無能為力,想讓他改口供。”男人的聲音越來越沉,“這么多路你非要選這一條,你是不是腦子長地上去了?!”
蘇渺,“………”
帝北羽上完藥,狠狠的將瓶子丟在她身上,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蘇渺目光詭異的看著他的背影,“他是不是神經病啊?”
小綠探出一個腦袋,眼神復雜,“哦,我覺得他在關心你。”
她垂下眼簾,“讓我先好起來,然后把我弄死么?”
小綠沉默了一會兒,“你要不要試試,如果你什么都不做,最后到底會不會死?”
蘇渺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許久,才淡淡的吐出三個字,“我不能拿蘇家這么多人的命來賭。”
說完,她又重新找了件新衣服穿上。
然后轉身走到書案旁,展開一張宣紙,洋洋灑灑的開始動筆。
翌日。
蘇渺的證詞總共寫了三份,一份送到了御書房,一份送到了刑部,一份送到了太后手里。
說是證詞其實也不準確,因為這份證詞并非當事人口述,只是將本案所有的線索列出。
其一,刺客的供詞會更改——刑部尚書重新審問后,刺客果然不再一口咬定蘇明遠指使。
其二,刺客身上的刻字——刑部收到了兩張類似人皮的東西,看上去沒有任何區別,可是同時寄來的還有一瓶藥水,倒上去立刻就能顯現出新舊的區別。將這藥用在刺客身上,自然也就發現了刺客身上的字都是最近才刻上去,然后又故意做舊的,目的就是為了陷害蘇明遠。
其三,帝王手中有一份絕殺宮的賬本——上面聯絡絕殺宮刺殺的并非是蘇明遠的名字。
其四,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蘇明遠原本并不否認這些罪狀,可是這一日刑部尚書再去的時候,他卻改口否認了此次刺殺的行為。
至此,便再沒有直接證據表明,刺殺之事與蘇明遠有關!
做完這些,蘇渺離開了皇宮。
她前幾日順水推舟被打入天牢,甚至當著蘇明遠的面挨打,就是為了讓他改口。
蘇明遠否認刺殺,是這件案子的關鍵。
而現在所有的證據已經擺在名面上——她不只是給了帝北羽,還給了刑部尚書和太后,當日她救過太后,太后怎么著也該還了這份情。
所以,所以就算那個男人想要故意刁難蘇家,應該也沒這個機會了。
想到所有的事情都圓滿結束,她的心情莫名好了許多,“小綠,走,帶你去喝酒!”
“……你忘了你對酒過敏嗎?”
蘇渺很嫌棄的給了它一巴掌,“小金,咱們喝酒去!”
半生蓮嗤了一聲,“你要是敢把我泡在酒里,我就把你搞死搞死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