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眶猛地一酸，“帝北羽……”
可是這回，男人卻沒有再回應她。
甚至不管她怎么推他，他都不再給她一點點的反應。
“帝北羽！”
一天之內，這已經是她第二次坐在這里，像這樣只能看著他昏迷不醒的樣子。
如果說上一次還有幾分怨怒和不甘，那么這一次，只剩下滿滿的擔憂。
蘇渺眼眶忽然就紅了，緊緊抓著他的手，就連嘴唇也微微的顫抖著。
他說他沒事，可是他的身體一直這么好，怎么可能因為操勞過度就不斷的昏迷？
而且每次，他的臉色都這么難看。
如果能看出病癥對癥下藥也就罷了，可是偏偏……看不出！
蘇渺忽然想起她前段時間意外昏迷的那十日，那個時候——他醒來的時候，這個男人緊張兮兮的樣子被她取笑了好半天。
可是現在易地而處，她卻再也笑不出來了。
原來，這種無能為力的恐慌感這么可怕。
帝北羽……
蘇渺閉了閉眼，逼退了眼底的酸澀，“小綠！”
小綠從窗外一進來就看到她發紅的眼睛，它愣了愣，震驚的道：“他又……”
“你現在立刻去使臣居住的地方，給我找鏡修！”
“好，好！”小綠道，“你別急，他可是皇帝，不會有事的！”
對，他不會有事的。
鏡修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蘇渺趴在帝北羽的手邊微微顫抖的側臉。
他愣了一下，因為他從未在這個女人身上看到過這種恐慌——她從來就是意氣風發的，旁人都欺負不了她，唯一能欺負她的這個男人即便讓她傷心難過，她也只會挺直脊背自舔傷口。
她不該是這樣的。
鏡修嘆了口氣，“賢妃娘娘。”
女人一震，視線立刻朝他看了過來。
鏡修緩緩朝她走了過去，瞇起眼睛打量著床上的男人，“事情我已經聽說了，先讓我看看吧？”
“好。”
蘇渺立刻點頭，讓出了地方。
鏡修看了她一眼，“陛下可能什么事都沒有，你不必這么緊張。”
蘇渺的臉色僵了僵，“……好。”
鏡修先探了脈，然后又仔細的檢查了全身。
可是他檢查的結果就和蘇渺一樣——帝北羽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
鏡修微微蹙眉，“若是娘娘不介意，可以把陛下最近發病的情況，具體跟我說說嗎？”
蘇渺毫不猶豫的點了頭，仔仔細細、事無巨細。
鏡修偶然會點頭、或是露出幾分深思。
直到她說完……
“賢妃娘娘。”
他目光有幾分復雜，甚至隱隱含著幾分同情，“現在的情況，可能有點復雜。”
宮外。
華錦依走出宮門，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兒。
胸口的傷好像又崩開了，有血跡滲出。
可是，她并不想停下來……
甚至路過華家的時候，她也沒有進去。
她就這么一直走、一直走，直到……
面前的路被一道從天而降的身影擋住了！
華錦依臉色微變，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你是誰？”
“借你一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