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愣了一下,不甘的撇了撇嘴。
蕭寒錦沉聲開口,“什么事?”
“庫房著火了!”侍衛恐慌的道,“今日剛到的紅羽,除了您拿走的那幾株,剩下的全部燒光了!”
“什么?”翡翠驚呼,“好端端的怎么會著火?”
侍衛欲言又止的看了蕭寒錦一眼,“是……是公主。她打暈了庫房門口看守的侍衛,放了一把火。”
因為在府內,所以看守的人并不多——正常來說,根本沒人敢去動庫房的東西。
可是偏偏……公主就真的這么干了!
侍衛越想越驚恐,“太子,屬下該死!”
蕭寒錦的臉色剎那間陰沉到極致,暴虐的因子幾乎是沸騰而上,倏地邁開長腿朝著后院走去。
帝容華正懶洋洋的坐在院子里曬太陽。
雖然此刻太陽已經快落山了,雖然院子里已經顯得有些涼颼颼的,可她還是坐在那兒,蓋著一條厚重的毯子,一顆一顆的接過橘葉剝好的花生米,塞進嘴里。
悠閑自得,就像他剛才離開的時候一樣。
看到他的剎那,還微微抬了下眼梢,“回來了?”
回來了?
如果她不是在做了這種事情以后,如果這只是一句尋常的問候……
蕭寒錦的臉色甚至比剛才還要陰沉,眼底的怒意幾乎是昭然若揭,大步走到她面前,直接將她躺椅上拽了起來,“帝容華。”森冷的嗓音透著比天氣更刺骨的寒意,“你干了什么?”
帝容華手臂被捏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她的目光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了他,“我干了什么啊,讓你這么生氣?”
男人扣著她手臂的大掌倏然抬起。
有那么一瞬間,帝容華覺得他是掐死她。
可那雙手最終只是落在她的下巴上,只是力道重的險些把她的顎骨捏碎,“紅羽花是你燒的?”
“對啊。”
“帝容華!”
厲喝聲鉆入她的耳膜,帝容華眸光微微一凝,唇畔的弧度逐漸擴大,“不是你說自己說的么,除了離開,我干什么都可以。”
男人陰戾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她已經病入膏肓,紅羽是拿來吊命的。”薄唇一字一頓道,“你明明知道北錫沒有紅羽,明明知道那是千里迢迢的運過來的——你是故意要她的命?”
“是啊。”
蕭寒錦陡然一震,俊美的臉就這么肉眼可見的僵住了。
是啊。
她是真的想要慕輕霜的命?
帝容華淡淡涼涼的道:“我早就說過了,不要逼我。你說你強行把我帶回來也就算了,可你還敢強了我,還敢讓她湊到我面前來送避子藥——你這不是故意引誘我把仇恨加諸在她身上么?”
仇恨。
蕭寒錦又是一震,眸色重重的暗了下去。
她竟然說仇恨?
一天而已,她竟然已經從一個喜歡他等著嫁給他的人,到現在對他用上了“仇恨”二字。
午膳的時候,他竟然還覺得,她或許有那么一分半分的妥協了。
他竟然覺得,或許假以時日,她就會重新接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