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燕生有些驚訝，顧承川這是在搗亂？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掐滅許俏心里的想法嗎？
結果不但不掐滅，還跟著起哄？
有些想不通：“你去嗎？”
顧承川搖頭：“我在家看笑笑。”
周燕生：“……”
許俏直到跟著周燕生下樓，心里都隱約覺得不安，總感覺顧承川好像看懂了她，知道她想干什么。
周燕生坐進車里也不急著啟動汽車，而是看著慢悠悠系安全帶的許俏，手指點了點方向盤：“說說吧，想怎么對付許亮？”
許俏抬頭，眼神清亮無邪：“什么對付許亮？我沒有想法，我就是想去看看。”
周燕生舌尖舔了下牙齒，哼笑一聲：“你覺得我信？”
許俏不吱聲，周燕生都不信，顧承川肯定更不信了？
周燕生也沒再追問，啟動汽車，朝魅色開去。
兩人到會所時，剛剛晚上九點多。
這個時間是會所生意最好的時候，很多剛下了酒桌飯局，醉意朦朧的過來找樂子。
許俏見過后來的會所酒吧，對這個年代還比較新奇，裝修要比后來簡單很多，燈光昏黃帶著曖昧，大廳休息區一群衣著艷麗的小姐聚在一起聊天。
周燕生雙手插兜，一副紈绔樣的邁進會所，許俏跟在他身后，悄悄打量了下休息區的小姐，她知道這些小姐不屬于會所的常駐小姐，流動性強，只要每天給會所交多少錢就行。
周燕生看許俏眼睛一直往那邊看，伸手扣著她的腦袋，強迫她扭回來：“小孩子瞎看什么？”
許俏：“……”
過了大廳，再進一道門一樓是散臺區，中間舞臺上有人淺唱低吟，舞臺周圍是一圈舞池，一群年輕人在扭腰甩胯的。
散臺區燈光昏暗，混合著各種酒香，有些頹廢的迷離。
周燕生拉著許俏穿過人群，到包間處。
包廂通道口站著的服務生已經迎了上來：“對不起，包廂已經滿了，你們還是去散臺區？”
周燕生抬抬下巴：“你們這里那個叫許亮的在不？我找他。”
許俏：“……”
這么直接就找許亮？
還怎么實施她的計劃？
服務生打量了周燕生一番，遲疑了下：“他在上班呢？你是？”
周燕生痞氣十足：“找他出來，我找他有事。”
服務生看著周燕生的樣子就是個不好惹的主，又掃了一眼許俏，匆匆去包間找許亮。
許亮正在為包廂里又開了兩瓶好酒開心，又聽客人要找點兒樂子，趕緊去通知帶小姐的媽咪，剛從休息室出來就碰見找他的服務生：“快點，有人找你，聽著和你挺熟啊。”
許亮又問了下找他的人什么模樣。
“一個男人還帶著一個和咱們年紀差不多的姑娘，長得挺白吧。”
許亮心里咯噔一下，直覺是許俏找來了。
沒想到這個丫頭不傻后，還變得非常的精明！
做了一番心里建設后，才去找周燕生和許俏。
包廂的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站在走廊里能聽見包廂里鬼哭狼嚎的歌聲。
許俏心里有些吐槽，叫了個挺曖昧的會所名字，結果硬生生搞成了非常低級的ktv。
許亮一臉不虞的過來，看見許俏眼里帶著敵意：“你來干什么？你不是都跟家里斷絕關系了，還來找我干什么？”
上來就對著許俏一番質問。
周燕生嫌棄的扣了扣耳朵：“太吵了！是我找你，能不能找個安靜的地方？我有點兒事想跟你聊聊。”
許亮這才認真的打量起周燕生，憑借他在這里打工的經驗，這個周燕生非常的不好惹。
是他惹不起的那種人。
遲疑了一會兒：“我又不認識你，你找我干什么？”
周燕生笑了下：“敘敘舊，有空沒？”
許亮想都不想的搖頭，還沒開口拒絕，周燕生又開口：“上個月十號，你在成泰路八號盛海歌廳干什么了？”
問的時候，表情格外的認真，好像真的很好奇一樣。
許亮心里一驚，臉色變了變，好在走廊燈光昏暗，遮掩了他的恐慌：“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周燕生哦了一聲，點點頭：“真不知道我在說什么？那我再說具體點兒，十號晚上九點，盛海歌廳香水格包廂里。”
許亮有點兒繃不住了，依舊強做鎮定：“我不知道，我一直在這里上班，不信你可以問我們經理。”
周燕生又笑了下，朝許亮走近一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你慢慢想，等想起來了就去找我。不過我耐心不好，如果你三天不去找我，我失去耐心可能會做一些我自己都控制不住的事情，比如找警察什么的。”
許亮緊緊握著拳頭，瞪眼看著周燕生，腿已經忍不住發抖。
周燕生不再看許亮，伸手扣著許俏的腦袋：“走吧，回家了。”
許俏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還沒跟許亮算賬呢，怎么就走了？
直到被周燕生推著出了會所的大門，許俏被冷風激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你剛才說的什么意思啊？我看許亮挺害怕的，你是不是抓到他什么把柄了？”
周燕生聳聳肩：“秘密交換，你想怎么收拾許亮？”
許俏覺得這時候也沒必要隱瞞了，上車后將自己打算把許亮賣去當鴨子的想法說了下。
周燕生震驚的，不可置信的看著許俏：“這是一個小姑娘干的事？沒看出來啊，許總好魄力。”
許俏面露赧色：“這不是還沒開始實施，就被你和顧承川看穿了啊！”
周燕生覺得許俏還隱瞞了一部分，比如她怎么知道在哪里可以買到那種藥，還有怎么給許亮找客戶。
拍了拍許俏的肩膀：“你這樣做是犯法的，你看我，就是個合法公民。”
許俏沉默的看著周燕生，他眼中閃爍的光，帶著一股興奮和急不可待！也不像一個合法公民該有的樣子。
周燕生拍了拍方向盤：“我就比你高明很多，我要許亮自己挖個坑把自己埋了，自討苦吃！”
許俏更好奇：“許亮上個月十號晚上到底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