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被許俏問的有些懵：“什么怪怪的感覺？”
許俏原本想跟笑笑分析一下，話到嘴邊又想到這事牽扯到周燕生，還是不提好了。開車先送笑笑去上圍棋課，然后給麥依依打了個電話，把人給招了出來。
兩人在笑笑上課不遠的一家肯德基找了個地方坐下，許俏就開始迫不及待的分析事情不對勁兒的地方：“你看啊，周燕生怪怪的，顧承川我今天發現瘦了很多，也很古怪。如果真是工作壓力，他這個狀態是要出問題的。但明顯不是。還有柳醫生，最近忙的不著邊。”
“分開看，周燕生最有問題，要是合起來呢？你覺得是不是很有問題？”
麥依依撐著下巴想了一下：“你這么一說，好像是真的啊。”
“我覺得這個事情的根源還是出在周燕生身上！咱倆偷偷過去看看吧。”
麥依依想想，覺得這事行。
“好咱倆過去。”
許俏和麥依依兩個人決定了，晚上回去就買了第二天的機票，跟任何人都沒說，連換洗衣服都沒帶，直奔機場飛到南方。
到了周燕生所在的城市，兩人又沒有周燕生的地址，這就有些難辦了。
麥依依想了想，找了當警察的戰友幫忙，讓許俏給周燕生打電話，她讓人來鎖定周燕生的具體地址。
一切準備就緒，許俏給周燕生打了個電話，電話響了五六聲才被接起來。
周燕生懶洋洋的開口：“誰呀。”
“我許俏，我就想問下咱們獨一處的資質要審核了，我該找誰去。”
“到時間了嗎？五年一審，這才多長時間。”
許俏見麥依依跟她比劃，讓她盡量延長時間，點了點頭：“啊，五年啊，我記得不是一年一審嗎？”
周燕生嗤笑一聲：“許俏同志，你是不是天天光想著顧承川，正事都耽誤了。”
許俏哼了一聲：“我現在多忙啊，哪兒像你，快當爸爸來，小日子過的那么開心。”
周燕生沉默了下，呵呵笑起來：“確實不錯，從來沒有這么輕松過啊。以前真是為了你們操碎了心。”
麥依依的朋友沖她們比劃了個ok的手勢，許俏又說了幾句掛斷了電話。
“怎么樣？”
麥依依朋友皺眉：“在省第一醫院呢，你們過去看看。”
聽說在醫院，許俏和麥依依的心頓時咯噔一聲，匆匆道了聲謝，兩人跑著去攔著輛出租車直奔省第一醫院。
路上麥依依突然就不行了，哇的一聲哭起來：“周燕生這個王八蛋，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瞞著我們，將來我肯定不原諒他，就算他死了，我也把他骨灰全撒了。”
許俏也想哭，可是哭不出來，她突然想起上一世柳凈池和顧承川的結局。
難道他們三個最后都沒有好的結局嗎？
心里亂糟糟的，喉嚨像是哽了塊東西，呼吸都有些困難。
出租車到了醫院門口，麥依依塞給司機一百塊錢，等不到找錢就拉著許俏沖進了醫院。
兩人像是無頭蒼蠅一樣轉了一圈，找到住院部，提供周燕生的身份信息，最后確定在三樓神經科。
麥依依和許俏又一口氣跑上三樓，找到周燕生所在的病房。
許俏手抖的不敢敲門，讓麥依依去。
麥依依紅著眼圈過去直接推開了門。
病房里躺在病床上的周燕生，還有站在一旁的柳凈池都愣住了。
許俏站在門口腳步如灌鉛一樣，一步也動不了。眼淚唰的就下來了。
不用問也知道周燕生肯定生了很重的病，要不他不會瞞著大家做這么多戲的。
麥依依受不了沖過去想打周燕生，卻又下不去手，跺著腳哭起來：“周燕生，你大爺的！！你這是要干什么啊。”
柳凈池過去摟住麥依依的肩膀：“你先別激動，別激動！”
周燕生的臉色有些灰白，精神也不如前幾天見的時候好，依舊笑看著兩人：“你看看你們，我就是生了個小病，你們怎么哭的跟我要死了一樣。”
麥依依氣的轉身捶柳凈池：“你也跟著他一起瞞著我們，這是小病嗎？小病用得著演這么多戲嗎？周燕生是個王八蛋，你也是個混蛋。”
周燕生眨了眨眼睛，眨掉眼中的淚意，依舊笑瞇瞇的看著許俏和麥依依：“不告訴你們，就是怕你們像現在這樣，想東想西的。再說了，我真得的不是什么絕癥，柳醫生都說了能治好。”
許俏緩了好一會兒，才走到周燕生病床邊，帶著哭腔：“到底是什么病？”
周燕生看了看柳凈池：“你告訴她們吧。”
“als，肌萎縮側索硬化。”
柳凈池冷靜的說道。
許俏身子晃了晃，伸手扶著桌子才站穩，這就是俗稱的漸凍人。
四肢，軀干，胸部腹肌會逐漸無力和萎縮。
麥依依不懂，瞪著柳凈池：“你就說能不能治好？要不要命。”
柳凈池用沉默回答。
麥依依哇的一聲又哭起來。
許俏的眼淚也是撲簌簌的落個不停。
周燕生抬眼努力看著天花板，手蓋在眼睛上，嘴角還強掛著笑：“你說你們啊，你們這樣好像我欺負你們了一樣。別哭了啊，眼淚留著，等回頭我真死的時候再哭。你說你們這么不經事，要是我真死了，你們還不得哭死。”
麥依依突然吼了起來：“你閉嘴，閉嘴！你是個混蛋，混蛋怎么可能得病呢！肯定是誤診，你們再好好查查。要不咱們回京城。京城肯定能治好啊。”
說著伸手搖著柳凈池的胳膊：“你肯定可以的，笑笑的病你都能治好，這個王八蛋的病，你肯定也能的。都說禍害活千年。周燕生這么壞，肯定能活很久的。”
許俏大腦只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說什么。
賣廠子，賣飯店，都要給周燕生治病！
周燕生嘆口氣，紅著眼睛看著許俏和麥依依：“行了，你倆別哭了，我現在好歹是個病人，需要一個愉快的心情。你們這樣一哭，鬧的我心里難受，影響我看病啊。”
許俏吸了吸鼻子扭頭問柳凈池：“他還有多少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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