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江中段。”
半個小時后,出租車在渠江中段停下。
二十年前的這里,還沒有被開發,河邊有沙灘、有亂石,還有小樹林。附近有一個技工學校,每到周末,這里便成為少男少女幽會的場所。
前世考上大學,卻沒錢讀的許晚晚就是在那所技工學校,讀了三年的會計專業。
此時想來,那時她選擇這個學校上學,是因為在離學校最近的江邊,留下過她和靳爵風的足跡吧。
前世,靳爵風每當心情不好的時候,他便會來到江邊坐坐。她陪著他在江邊,走過很多次。
此時夏季,已經漲了潮,江水淹沒了沙灘。江水輕拍著江堤,靳爵風孤單的身影就坐在堤岸上。背上的血印子,紅紅的觸目驚心。
許晚晚心疼了一下,擰著藥袋,一步一步的下著梯子,來到靳爵風的身后。
靳爵風沒有動,屈膝坐著。他的嘴里,叼著一支煙,沒吸,就讓它靜靜的燃燒。煙霧深遂著他帥氣的臉,眼睛里流露出一抹與年齡不太相符的深沉。
他其實不愛抽煙,只有在心情極度惡劣時,才會抽上幾支。
許晚晚在他身邊坐下。
靳爵風早聽到身后有腳步聲,他以為不過是路人,沒有理會。許晚晚坐下后,他才淡漫漫的把頭微微一偏,冷淡淡的看著她,眼里有絲意外,忽然又沉了下來。
“你跟蹤我?”語氣很冷。
“你摩托騎得那么快,怎么跟蹤。”許晚晚屈著膝,把袋子里的紅藥水和藥膏拿了出來,“巧合而已。”
靳爵風輕謔的冷哼了一聲,當然是不信。
許晚晚望向他:“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吧。”
靳爵風的眸光,微然一縮,像是探測到許晚晚什么意圖似的,語氣流露些許冷意:“我背上的傷口?”
“難道還不止背上這一處傷?”許晚晚微訝,這個老子,也還真是下得去手。
“需要我脫衣服?”他緊鎖她的眼睛。
許晚晚:“……”
咽咽喉,聲音微干,“脫掉會好擦藥一些,如果不脫,挽上去也可以。”
靳爵風沒作聲,也沒有動,許晚晚的臉有些小紅,目光有些不自然的閃爍了幾下。
其實她真的是很單純的想幫他處理傷口,不知為何在被靳爵風這么一問之后,好像自己真的居心叵測似的。雖然想起他穿著泳褲的身姿的確很性感迷人,但她現在真的沒別的心思呀。
可靳爵風就一直盯著她看,像是要把她瞧穿似的,讓她心慌意亂。
時間,在靜默中變得有些難以言喻。
許晚晚心跳,她看到靳爵風的臉慢慢的湊了過來,呼吸里帶著淡淡的煙草香,撩撥在她的臉上。
她呼吸進肺腑的仿佛都是誘惑……
許晚晚微喘。
靳爵風的臉越湊越近,呼吸越來越濃,他的鼻尖輕輕的碰到了許晚晚的鼻尖,上一世和靳爵風接吻的感覺從深遠的記憶里破殼出來,攪亂著許晚晚的心房。
前世,她只和靳爵風接過一次吻,并且還是淺嘗則止,因為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