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一顆顆的掉落在盒子上。
明明,你都答應了我,要平安歸來,還要帶著靳伯伯。你說,你們一定會回來,因為我和媽媽在等你們。
可是,你卻犧牲在別的戰場。
爵風,你還有那么多事情沒有完成,你何忍離開
許晚晚輕閉眼簾,眼淚叭噠掉落。
戰天野從后視鏡里,看到許晚晚的眼淚,疼惜的光芒深藏在他的眼底,可卻他卻不知道如何安慰。
許晚晚輕拭了一下眼角,抬起頭來,戰天野慌忙移走了目光。
“快到了。”他低說。
許晚晚沒作聲,只是木然的看著窗外。
不一會兒,車子到達殯儀館。
許晚晚捧著靳爵風的骨灰盒下車,看著這個冰冷的地方,許晚晚的眼淚再次涌了出來。
前世,她存了父親的骨灰盒在殯儀館。
今世,她又把靳爵風的骨灰盒送來。
兩個都是她最深愛的男子。
上天為什么要這么殘忍的對待她
胸口悶悶一痛,許晚晚趄趔了一下步子,戰天野趕緊扶住她。
“給我吧。”他說。
許晚晚搖搖頭,輕輕推開戰天野站直身體。
“我要親自送他進去。”她低沉卻堅定的說。
戰天野:“”
心里閃過一抹難受。
他陪著許晚晚進了殯儀館,去辦理了存放手續。
許晚晚捧著骨灰盒進了骨灰堂,案臺上放著許許多多的骨灰盒、骨灰罐。他們曾經都是有血有肉,有笑有淚的鮮活的生命,最終卻化作塵埃。
工作人員領著許晚晚,來到存放架旁,低說:“許小姐,就放這里吧。”
存放架上,排列著許多骨盔盒,有一個小小的位置,剛好可以放下一個盒子。
許晚晚看著那個位置,忽然痛嚶。
他那么高大的一個人,最后卻只擁有這一尺之地
爵風,爵風
眼淚一汪汪的往下流。
戰天野看著許晚晚哭紅的雙眼,心被勒得緊緊的。
他想安慰她,卻無從安慰。
他連擁抱一下她,替她擦拭一下眼淚的資格都沒有。
他只能,輕輕的給她遞去一片紙巾。
“謝謝。”許晚晚接過,輕拭了一下眼角。
待她平靜了一下后,戰天野溫說:“放上去吧。”
許晚晚看著存放臺,輕呵:“你真的相信,他死了嗎”
戰天野:“”
他無法回答。
“我不相信。”許晚晚淌著眼淚,把靳爵風的骨灰盒輕輕的放了上去,語氣低沉卻又堅定,“他永遠活在我心里。”
戰天野:“”
他知道,他們情深似海。
放好骨灰盒,兩人離開了殯儀館。
許晚晚走得很慢,舉步維艱似的。如果不看她的臉,只看她的身影,還以為是上了年紀的人,渾身透出一股沉痛感。
殯儀館外有一排長椅,許晚晚慢慢的走過去,戰天野陪著她過去。
椅子上有掉落的樹葉,許晚晚彎腰,把樹葉拂了拂:“你走吧,我想坐一會兒。”
“你坐吧,我就在旁邊等你。”戰天野低說。
“我不要你等。”許晚晚坐下去,望向殯儀館的大門,眼睛里又涌起濕潤,“我想一個人,再陪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