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媽的,不都這樣,沒什么辛苦的。”鄒淑敏瞧著許晚晚,眼里涌起關切。她雖然化了淡妝,掩飾了一下氣色,可是一個人的精神氣,卻掩不住。
“晚晚,你是不是生病了,精神狀態不太好”
“沒有。”許晚晚想想又說,“前天火鍋吃太辣了,這兩天有些拉肚子,可能臉色不太好。”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生病了,神情感覺有些憔悴。”鄒淑敏沒有多想,c市的特產就是火鍋,入鄉隨俗,多吃了一點也無可厚非。
“都怪我貪嘴。”許晚晚輕笑。
鄒淑敏亦笑,話題難免落到靳爵風的身上:“小風走了快十天了吧,這次任務特別,是不是很少和你聯系”
許晚晚知道靳爵風會被提起,心里有準備,可是依舊被針扎了一下的疼。
“是呀,就只通過兩次電話。”
“和你還打電話,和我電話都沒有打。就登機的時候,打過一次,后來就發短信,說不方便接電話。也不知道這次執行的什么任務,感覺很神秘。”鄒淑敏笑說。
“我也不知道。”許晚晚低說。
“我們肯定當然不知道,任務都是機密,連最親的人都不能告訴。我們只能理解,只能等待。”鄒淑敏一臉溫慈,“昨天小風還給我發短信,說爭取在寶寶出生前能趕回來。”
許晚晚:“”
鼻翼驀然一酸。
那是她發給她的短信。
趕回來,你不會知道,你的兒子,已經回不來了
許晚晚拼命的壓制心里的傷痛,扯著笑說:“阿姨,我聽說小風好像要去鄰國維和,不知道寶寶出生的時候,他能不能回來呢。”
“真的嗎”鄒淑敏微訝,“我都不知道。”
“可能最近兩天才會正式下令,到時他就會告訴你了。我也是聽譚伯伯說的。”
“哦。”鄒淑敏聽著,低沉了一下聲音。
雖然知道兒子隨時面臨各種任務,但哪個做媽媽的,不想孩子離自己更近一點。
“希望他平安歸來吧。”鄒淑敏說著,心疼的拍拍許晚晚的手,“難為你了晚晚,總是和他分別。當軍人的女朋友,就是這樣,別無選擇,只有等待。”
許晚晚:“”
有望的等待,再漫長也有個期盼。
無望的等待,才是沒有盡頭的深淵。
“不過,還是希望維和的時間短一點。寶寶還有三個月才出生,他應該能完成任務回來了吧。”鄒淑敏充滿希翼的說。
許晚晚看著鄒淑敏眼里晶亮的光芒,心里的傷痛,再也不能克制。
她不知道,鄒淑敏得知靳爵風犧牲的消息后,會是怎樣的絕望。不知道寶寶的出生,能不能沖淡失去丈夫又失去兒子的哀痛。
眼淚一下下的沖涌著許晚晚的淚腺,她握著拳頭,極力的忍著。
再和鄒淑敏說了幾句話后,許晚晚便說有事要去辦準備離開了。
她害怕再呆下去,聽著鄒淑敏和她談論靳爵風,她會淚崩。
許晚晚坐了電梯下樓,a市冬日的寒風吹得人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