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盡早省去這些事情,趕快帶著楚瓷換一條道走,就是不知道楚瓷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
她咬著牙,忽的眼底劃過一道厲色,將探著腦袋的翡翠一把按回了馬車內,只聽空氣之中傳來嗖的一聲。
剛剛將翡翠的腦袋按回馬車內,大概是力道有些重了,她不知道磕到了哪里,發出低低的一聲悶哼。
而一只用木頭打造的,并不是多么鋒利的箭矢此刻一下子打在馬車車框上,在馬車厚重的實木門框上釘出來了一塊凹槽。
雖然殺傷力并不如鋼鐵鑄造的箭矢,但要是以這么一個力道射到人的腦袋上,那也絕對是能殺人的利器。
這里的山賊應該大多是受到淮江水患影響,吃不飽穿不暖最后落草為寇的,本來想著以自己的能力相比較起這些人來說到底能起點震懾作用,但現在看來,情況卻似乎比她想象之中的要糟糕的多。
此刻原本在周圍等候的那些山賊都是沖了出來,冰寒明顯的發現還有不少山賊在沒動,在原地舉著自制的弓箭,對準了她們。
如果她們有反抗的想法,那些箭矢估計會毫不留情的發射過來。
情況非常的被動,冰寒指尖握緊,卻沒敢輕舉妄動。
不多時周圍的山賊就是將她們的馬車完全圍起來,從那群人的后面走出一個與其他人打扮皆是不同的人來,他穿著一身洗的有些發白的青布衣衫,一副讀書人的打扮,但長得卻是五大三粗的模樣,他手里還拎著一把斧頭,這幅打扮和樣子真是怎么看怎么充滿了違和感。
說話聲音也粗,卻硬是要以一種文縐縐的語氣說話,這幅姿態讓冰寒都是忍不住的扯動了一下唇角。
就聽那人開口,“在下虎頭山梁奎,本是一介書生,因時局所逼落草為寇,但梁某與其他山賊不同,只要你們留下財務,留下這輛馬車,我就可以放你們離開。”
這話倒是沒有撒謊,冰寒雖然說長相普通,但這也是在宮廷之中,要是在外,尤其是這種山野之間,也算是帶著傲骨的大美人了,但這群粗獷的男人目光炯炯的盯著她們所乘坐的馬車,對人沒有絲毫的興趣。
冰寒冷冷的掀了一下唇角,也難怪不選擇直接將馬射死攔住她們,而是費事的用石塊攔路,不僅僅是看上她們倉皇逃出時候帶上的財物,還看上了這輛不算便宜可以遮蔽風雨的馬車。
這馬車也是她們舍棄了皇家馬車之后,在驛站租的,一來是為了掩人耳目,再來就是因為楚瓷生病的關系。
但也就是楚瓷現在病重,就更不能將馬車給他們了。
冰寒頓了頓,開口,“車上乃我家小姐,染上風寒,急需送醫,錢財可以留下,但這輛馬車……”
“小娘子,我們是打劫,不是菜市場買菜,還跟你討價還價的。”
旁邊人聽了冰寒的話不由得哈哈哈笑了幾聲,“我管你車內的人是死是活,錢,我們要,車,我們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