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歡撐著額頭躺在龍床上,一只手伸出搭在床頭由御醫把脈。
白漓在她腦子里提供了對方資料:容白,長安公主介紹給離媚的面首,一進宮就深得離媚歡喜,一路加官進爵,現在已經升為首席御醫,掌管整個御醫院。
看來這個離媚,還真是個婬蕩的女人。
在容白替她診脈的時候,只見他頭都不抬,淡薄微涼地問了句,“陛下可覺得有哪里不適?”
他這么問應該是診脈出來她沒什么病,而且……
這厭惡的語氣是怎么回事?
看來這個男寵對她厭惡之極,想必是不樂意當這個男寵,被離媚強迫的,也是,有哪個真正的男人會想當沒有自尊的女人玩物?
黎歡淡淡闔眸,輕啟紅唇,“可能上火,你開點去火的藥方。”
容白頓了頓,眼前清冷應道,“陛下應該在某些方面注意節制。”
“什么意思?”黎歡佯作不解,抬眸。
看著她麋鹿般純凈的眼神,完全和那個荒婬好色的女帝聯系不起來,容白面無表情道,“為了陛下的身體壽命著想,還是減少縱欲的次數。”
黎歡一瞬不瞬地盯著他,“你不怕我?”
這種語氣跟一個帝王說話,要么就是他活膩了,要么就是認定她會縱容他。
“如果臣說錯了什么,甘愿受罰。”說著,容白沒有絲毫害怕就跪在了她面前,“陛下若是將我貶出宮,奪去所有官職,容許微臣回家頤養天年,臣必定叩謝主隆恩。”
看著他沒有一點卑躬屈膝的模樣,跪著卻仿佛在俯視她一樣。
看樣子,真的是一刻也不想待在她身邊。
黎歡揉了揉眉眼,本來想說恩準的話卡在喉嚨口,畢竟少一個離媚禍害的美男,能放走一個是一個,但是她現在不確定他是不是她要攻略的目標,暫時不能放走他。
所以黎歡轉了轉眸,居高臨下俯視他,“若是一個月后,你還想離開皇宮,朕便允諾。”
一個月后她完成任務之后,放他自由也算為離媚積點德。
容白緩緩抬頭,仿佛不認識她的模樣凝著她,“陛下真的肯放臣走?”
“怎么,你舍不得這副身軀?”黎歡似笑非笑,明明說了放他走,他又矯情。
容白立刻閃過陰鷙,然后叩首離開,“多謝陛下恩德。”
口里說著感謝,眼底卻目中無人,仿佛黎歡欠了他一百萬的高傲。
黎歡心里不爽,但是沒準離媚真的對他做過什么喪心病狂的事,以至于容白這么恨她,連放他走一句感恩都沒有。
這時,白漓插了一句嘴:離媚確實強取豪奪,當時容白都有想要白首偕老的女子,硬生生被拆散入宮,還將那女子當眾斬首以儆效尤,讓容白徹底死心。
真是如同傳聞中一樣殘暴,婬亂。
黎歡瞬間頭疼,離媚剩下來的爛攤子都得她來收拾,她問白漓,“這皇宮里還有多少面首?”
白漓萌萌掰著小手指,愉悅笑道,“離媚女帝的后宮有三千余人面首,其中屬于絕色的,僅有三人,一是方才的容白,二是征戰未歸的夜詭,而第三種絕色,介于月色與雪色之間的……便是囚禁于華清苑的質子,華離。”